封闭的包厢,旖旎的灯光,身材窈窕,红色纱裙若隐若现,精致的脸蛋,满含成熟的妩媚感。
此情此景,该是说些有情调的话才对。
但叶空吐出的两个字,却充满了寒意。
鸿姐一双美眸盯着叶空看了好久。
她没有发现一丝一毫的玩笑意味。
缓缓后仰,鸿姐起身,走到了包厢的角落,拿起座机电话,拨了一个短号,道:“送酒,黑桃A,卡斯兰、马蒂尼,果盘、零食包。”
说完,她挂断电话,重新走了回来,带着慵懒的气息,斜躺在沙发上,没脱高跟鞋,双腿交叠在一起,用手指卷着自己的头发,问道:“杀谁?”
“你没必要卷进来。”叶空道。
鸿姐道:“你身上有军人的味道,或者,你曾经是个军人。”
“不要探查我的究竟。”叶空用一种警告的口吻道。
“我可以不问身份,总得告诉我那人什么样子吧?”
叶空平静道:“男人,一米八,体重一百二左右,颧骨高,深凹眼,花格子西装,戴眼镜。”
笃笃笃……
房门被敲响。
“进。”鸿姐道。
房门推开,四个服务员走了进来。
第一个服务员手中端着的托盘里,摆放着六瓶酒,光看酒瓶就知道价格不菲。
第二个服务员手里端着两份果盘。
第三个服务员和第四个推着推车,上面摆满了各种零食,凉菜,荤素都有。
全部摆放在桌子上后,四人恭敬弯腰:“祝客人玩得愉快。”
鸿姐将叶空的话重复了一遍:“通知下去,留意一个男人,一米八,体重一百二左右,颧骨高,深凹眼,花格子西装,戴着眼镜。”
“对方警惕性非常高,不要打草惊蛇。”叶空道。
鸿姐点头:“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
四人转身离开。
鸿姐拿着干净酒杯,为叶空倒酒。
自己倒了一杯,举起酒杯道:“又欠我人情,怎么还?”
“我可以不欠的。”叶空也举起酒杯,仰头灌了下去。
贵的酒口感确实不一样,让人迷醉。
有钱,真好。
灯红酒绿里,全是堕落的滋味。
“但你欠了,找机会还我。”鸿姐道。
叶空点头:“好。”
一时间沉默了下来。
“说点什么吧。”
鸿姐从挎包里掏出一包香烟递给叶空。
叶空歪头:“?”
鸿姐笑道:“你抽不惯我这种小支的,所以给你准备了大支的。”
这个大字,她咬得很重。
风尘气息很重,叶空感觉她在撩自己。
撕开包装,叶空拿出一根,嗅了嗅。
“放心,没加料,悔城已经不是十年前了。”鸿姐道。
叶空点头,拿出火机,点燃,深吸一口,仰头,缓缓呼出。
“我说,你听。”
鸿姐也点了烟,吞云吐雾,给叶空和自己倒酒。
“小时候我总被欺负,说我是没爸的孩子,我妈也被歧视,被白眼,被辱骂。”
“养不活我的时候,我妈就卖。”
“我八岁的时候,我妈死了,被我爸打死的,就在我眼前。”
“好在,他做了亲子鉴定,还认我是他女儿。”
鸿姐嗤笑道:“他让我好好上学,好好读书,好好做人。”
“可不可笑?”
叶空没开腔,默默听着。
“我小时候把老师的脑袋砸破了,他表面斯文,暗地里摸我,我才十岁!二十岁的时候,我把他埋了。”
“我喝酒,抽烟,纹身,跟一群人混,当太妹。”
“他除了定时给我打钱,其他什么都不管。”
“我哥倒是管我,后来他对我绝望了,也不管了,但也给我钱,所以我每个月都能收到两笔巨款。”
“我用这些钱开了酒吧,三十七度五,人类体温的极限,再高,就算发烧。”
“不巧,这酒吧在悔城火了,我赚了很多钱,很多钱。这些年,总有人馋我身子,全都被我打破了脑袋。”
“你租房子的那栋楼,是我小时候我妈带我生活的地方,我把整栋都买了下来,我现在住那屋,就是我爸出现之前,我跟我妈住的地方。”
“你住那屋,以前是一个老婆婆在住,我妈带男人回来的时候,我就在旁边做作业。隔音不好,你有体会吧?”
鸿姐轻描淡写的说着一切。
像是说着别人的故事。
一杯接着一杯,鸿姐喝了很多。
但她没醉。
只是脸颊微红,醉眼朦胧,在昏暗的红色灯光下,分外妖娆和动人。
笃笃笃……
门被敲响,打断了鸿姐的诉说。
“扫兴。”
鸿姐嘟囔了一句:“进来。”
“鸿姐,人找到了,在大厅卡座,另外有一人,是鬼佬。”
“鬼佬是谁?”叶空问。
鸿姐淡淡道:“卖情报的。现在怎么打算?”
“你是老板,请来就是了。”叶空道。
鸿姐噗嗤笑:“那你真欠我人情了。”
“好。”
鸿姐起身,跟服务员一起离开了。
叶空把所有灯都关了,抽完最后一口,将烟蒂捻息在烟灰缸里。
不多时,脚步声响起,夹杂着鸿姐吃吃的笑声。
走到包厢门口,鸿姐刚推开门,高瘦男人瞬间一顿,立刻脚步往后,同时伸手去抓鸿姐。
但叶空,比他还快。
如铁钳一般的手,捏住了他抓向鸿姐那只手的手腕。
高瘦男人立刻一脚踢来,皮鞋尖部,有刃尖弹出。
叶空同时快速抬腿,用膝盖挡住他的脚,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再掐住喉咙,往房间里拖。
一系列动作,快得其他人目不暇接。
砰!
哐当!
哗啦!
咔嚓!
啪嗒。
最后,灯光亮起。
鸿姐看到高瘦男人躺在地上,叶空一只脚踩着他的胸膛,拿起桌上的香烟,点燃后深吸一口,问道:“来了几个人?”
“你跟我们作对,不会有好下场……呃。”
叶空脚下用力,踩得高瘦男人痛不欲生。
他的双手双脚,都被叶空硬生生捶断了,想反抗都反抗不了。
“再废话,死。”叶空淡淡道。
鸿姐眼角狂跳。
她不是善茬,更见过狠辣的人物,但如叶空这般,轻描淡写就要致人死地的狠人,还没见过。
毕竟,层次不同。
紧接着,鸿姐就手脚发凉。
因为她发现,躺着的那位,比叶空还狠。
“龙,你活不了多久了,呵呵。”
笑了笑,他脑袋一歪,嘴里就流出了黑色的血。
叶空淡漠的抬起了脚。
“他怎么……”鸿姐惊疑不定的问。
“牙缝里藏了毒囊,为了不被逼供,咬破毒囊,中毒死了。”叶空道。
鸿姐狠狠吞了口唾沫,总觉得酒都醒了几分。
这些事情,该是电视上才会出现的!
得多狠的人,才能这般轻松果断的结束自己的生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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