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
翠绿的山头迴盪着鸟鸣,晴朗的天空偶有云朵相互追逐,凛然的风不晓得自哪吹来,惊动了山,吵醒了林,唤起了鸟兽,以及悠閒的人们。
俊朗的男子起身,披上了外袍,随手拿起不离身的羽扇,不晓得是想赶走那仲夏的炎热,抑或是心中的忧躁。 "
拾起一卷书,看了半响,日头不知不觉已经爬过顶峰,直到腹中发出了抗议似的翻腾声,男子才起身离开了房间。
傍晚,男子坐于案前,手中摆弄着长短不一的木条。眉头深锁着,不若白日读书时的惬意,清澈的目光中似乎正不间断地起着涟漪,显示着心神的不宁。
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是他算出的结局。接受吗?他不甘心。不接受吗?他又岂能忍受自己藏于这片山林中过一辈子,而看着天下落入贼手?
等他回过神,夜已悄悄地熘走,太阳又一次升起,昭示着不可违抗的自然循环。
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如今到了分合之际,天下动盪、战乱四起、民不聊生。这一条龙能够甘于屈卧谷中,漠视外界的苦难独善其身?
「兄长。」
年轻男子推开房门。
「刘玄德三度拜访,你见是不见?」
轻抚着鬚沉思良久,男子睁开了双眼,透出了坚定的光彩。
如果天意要我失败,那便冲破这无情的天罢。
长江滚滚,来自遥远的天顶,注入无垠的海,而总有一天,这些水会回到天上,再一次降落在他们的身旁,滋润他们所成长的土地。
这是鱼米之乡,水与土在大地上交织着,勾勒出鬱鬱葱葱的生机,清澈得可怕的绿连起了无边的蓝天,亲密无间地交谈着,就如卧于江边的那两个男人。
一艘艘宏伟的战舰列于江,连出了完美的直线,船上的人们呼喊着,宏亮的声音迴盪于山水间,激起了美丽的浪花。浪花撒入天空,映着斑斓的光,令这一幅景象更添了色彩。
「伯符,祝贺你!」俊美男子举起手中的杯酒。
「公瑾,我也祝贺你!」粗犷男子也举起手中酒,一乾而尽。
「哦?为什麽?我可不是你这大病初癒的傢伙阿,祝贺什麽?」
「祝贺……我们再一次连手!你看看,这山河,这天地!在我们的联手之下,还不是手到擒来?拥有如此美好,难道不应该祝贺?」
「哈哈!」
俊美男子也将酒一饮而尽,酒太烈,似乎灼烧了他的喉与胃,他眼中的火却燃烧得更旺盛,那是来自地狱的业火,将会烧毁任何一切阻挡他们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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