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读的铃声已经敲响,贺峻霖还没到学校。
不过他应该有好好打扫自己这里吧——江北绵看着书本中不再生涩的单词,漫不经心地想。
哪怕很久没来,她的桌子和文具也没落灰,抽屉里的草莓牛奶的生产日期都是昨天。
穿着白色衬衫的严浩翔坐在教室最前面,脊背挺得笔直。
在此之前,江北绵甚至鲜少与对方接触。
他们俩倒是从初中就认识了,一路升到高三,都在同一个班级。
很巧,不是吗?
江北绵的视线落到严浩翔靠着的那块窗户上,日光透过玻璃,把他的黑发渡上了一层金边。
他们一直都没说过几句话,真正熟悉起来,也是在高三下学期了。
毕竟严浩翔家世优渥,人又是清风霁月的少年郎,每次成绩都名列前茅,是老师学生口中的模范生。
每年情人节给他送情书的女生恨不得排着队绕操场三圈,跟江北绵这种天天混日子、仗着家里有钱有势力狐假虎威的差生完全不一样。
——他喜欢我什么呢?
江北绵不懂,但兴许今天风太温柔,耳畔传来熟悉的琅琅书声,罗嘉念身上的香水熏得她想睡觉,于是江北绵撑着脑袋,想起了上一世见到严浩翔时的样子。
她前两天寻了家特别好吃的小笼包,就藏在巷子里,每天排队的人超级多——今天好不容易没什么人了,江北绵趁着上课,跑出去给罗嘉念和朴志晟他俩捎了一份儿,还买了最新的香。
眼下刚打车从墓地回来,江北绵不想回家,脑袋一热想好好上课,结果弄巧成拙,裙子被钩子勾住,挂在了墙上。
【早知道今天旷课的心就不动摇了啊!干嘛出去吃了饭又翻墙回来啊!】
心里把蠢笨的自己骂了一万遍,想起之前都是罗嘉念陪着她,好歹不会落得这般狼狈的境地,江北绵瘪着嘴,眼泪哗哗流,哭得鼻头通红。
她知道不会有人帮自己,等天等地不如自食其力,只能一鼓作气地把裙子撕破了个口子,然后攀着树跳下来。
只是下来的时候,江北绵运气不太好,被胳膊上戴着袖章的严浩翔抓了个正着。
其他富家子弟都看不上学校出的这一套规章制度,来巡逻难道还要打个标么?他们嫌土,嫌不够酷,嫌没劲儿,偏偏严浩翔抓人的时候,那群嚣张跋扈的富二代一个赛一个老实,跟被人拔了毛的鹌鹑一样。
毕竟大家猖狂的资本就是家里撑腰,人家严家撑腰的劲儿更大,剩下的人只能老实呆着,该扣分扣分,该记过记过,反正只要家里不管,给严浩翔一个面子也无妨。
但江北绵不一样啊,她脸皮厚,磨着对方不要给自己记名字,最后差点连老同学的交情都搬出来。
她本来只是随口一说,对方不答应也没什么,谁知道严浩翔最后居然答应的很痛快——这便是江北绵跟他愈发熟悉的契机了。
江北绵笑得灿烂,一口一个“哥哥”,什么赞美之词都往外蹦。
随即,怀里便多了一件外套。
对方言简意赅地说,扭过脑袋,耳尖有些红。
严浩翔:“挡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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