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予安不止一次做过这样的梦,重复了八年。
——
那是一个纯白的世界。
一群黑影从地上爬起又倒下,他们手中挥舞的是什么?
是刀,是剑,是长矛。纯白的世界不再纯白,它沾染上了黑和红的叠影。
……
顾予安经常在这里挣扎,一片黑色的深渊,自己无休止地坠落……
一片漆黑的沼泽,不停出现的双手将自己往下拽……
鲜血刺痛着神经,黑夜隔却光明。
那个绝望的,压抑的,令人窒息的黑洞。
——
而前几天,再一次经受刺激的顾予安不仅疯魔,还探寻到了更多深渊的禁忌。
梦里出现了一个人,自己常梦到的一个人。
他在红色的背景下望着自己,深知下一秒就要分离。
顾予安看不清他是谁,这几天的折磨让她想起的越来越多,可她终是想不起来那个人的脸。
???:快走!安安,快走!别回头!
……
星星滑落深渊巨口,再难照亮世界。
可那样惨烈的一个梦里,还是有平静的时候,她从一个窗口,看见了这把长命锁,躺在那个人的手心里,还崭新得很,被那人不住把玩。
——
顾予安阿文……是,阿文吗?
对面的人明显也是一惊。
刘耀文:你,想起来了?
顾予安再抬头,眼泪真的不听话地跑了出来。
宋亚轩坐在她身边,知道她是因为激动而兴奋的颤抖,却还是心疼的帮她擦着泪。
顾予安阿严,小贺……
话语中都带着明显的颤音,顾予安胸口像是塞了一团棉花一样堵得慌,捂住嘴巴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站成一排的三人。
——
家人重逢,枯木逢春。
四个人抱在一起,享受南山在白雪后的寂静。
贺峻霖:想起我们了!安安想起来了。
刘耀文:等到了,我终于等到了。
严浩翔:回来就好。
顾予安嗯,我回家了。
他们在哪,哪就是家。
……
——
宋亚轩:抱够了吗?
虽然他为顾予安能够想起来,能够找到家人而开心。
但没人告诉他要抱这么久的呀。
宋亚轩一脸黑线地盯着那四个抱在一起的人。
严浩翔:好歹这也是跟了我们两年的妹妹,抱一会怎么了?
宋亚轩:让你抱都不错了,你还想一直抱?
宋亚轩听了这话更不乐意地将顾予安拽回了自己的怀里。
贺峻霖:谁图你的啊,难不成我们还会拐了去。
原来这话他们是不敢说的。
毕竟照着八年时光来看,刘耀文明显是一颗心都放在了曾经生死不明的安安身上。
现在他和朱志鑫的感情倒像是日月可鉴,众人也逐渐忘了这些。
——
可宋亚轩记得,他还是略带担忧地扭过头看了看刘耀文。
对方笑着冲他点了点头,好像真的没有什么,让他一颗心放回到肚子里。
实际上呢,刘耀文说不心悸才是假的。
听见顾予安喊出自己名字的那一刻,刘耀文心里好像被猛兽掀翻。
蒙蔽了这么多天的自己,也曾以为真的放下了,可再见一面呢?
刘耀文看着顾予安,那与记忆中的脸重叠起来的样子,他突然想哭,为什么一切都这么晚。
可庆幸他最后忽然惊醒,发现自己想的却是早晚有一天,他要带着朱志鑫离开,他不会去给自己留念想而打扰安安,死缠着她,他也不能负了朱志鑫。
顾予安恢复记忆,对于他来说,已经从生活的希望,转变为意外之喜。
这样看,生活真的在往前走。
——
几人坐在一起又聊了好久,将现在与八年前的梦重组。
留刘耀文和宋亚轩进了厨房洗碗。
贺峻霖:我还是安安姐的未婚夫呢。
顾予安也不知道阿严当时拦我是不是真心想留住我啊。
严浩翔:瞧你说的那是什么话,当时肯定是舍不得你啊。
马嘉祺:你说这话我听着都不信。
——
宋亚轩:挺好的,不是吗?
宋亚轩低头洗碗,厨房里只有他和刘耀文,不可能再与旁人说话了。
对方没有回答他。
宋亚轩:刘耀文?
宋亚轩扭过头去。
刘耀文却是蹲在地上捂住嘴巴!
宋亚轩:你怎么了?
刘耀文:没事,我没事……
那声音倒不像是癫痫发作一类的,那是实打实的哭腔。
宋亚轩说实在地没见过刘耀文哭,记忆里他永远都是一身反骨傲然挺立的模样。
他现在站在一边,看着刘耀文,什么话都说不上来,胸口像是塞了团棉花那般难受。
他知道刘耀文为什么哭。喜悦的泪水,激动的泪水,遗憾的泪水。
——
宋亚轩很想抱着私心说一句“你也有朱志鑫了。”
可他说不出来这种话,因为他知道刘耀文此刻就像一开始的他,觉得顾予安不会属于自己一样。
刘耀文:我,太开心了。
宋亚轩拿纸给他擦脸,动作轻柔的像是南山的雪在脸上扫过。
刘耀文:对不起,我不会觊觎她了。
宋亚轩:她是你的家人。
世界陷入了寂静,宋亚轩最后走出了厨房,留下刘耀文和干干净净的碗筷。
刘耀文坐在地上想,他是幸运的,将遗失了八年的亲人找了回来。
所以……
刘耀文:就当我没运气吧,祝你们幸福,祝你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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