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乍暖还寒时候,意味着安安就快要被送走了。
出嫁的前一天,安安试穿着漂漂亮亮的嫁衣,可除了院长,在场的人脸上都提不起丝毫喜色。
说着的是安安被贺峻霖家的老爷选中了做小女儿,实际上就是明明才八岁的孩子,非要去送做童养媳冲喜。
刘耀文:不走不行吗。
刘耀文哭的像个泪人,坐在安安身边,紧紧地拽着她的手,仿佛一松开安安就会消失一样。
安安摇摇头,张不开嘴说话,她怕眼泪掉下来,刘耀文就会哭的更厉害了。
她以为自己的心会冷下来,可两年的温情让她自己也有了动摇。
可没办法,这是一开始她自己的选择。
严浩翔:走了之后,你的那份饼就得让我帮你吃了。
严浩翔靠在门上,看似漫不经心的话语,实际也是在挽留。
顾予安阿严,我是去送给小贺做妹妹,他们应该不会亏待我,还能偷偷给你塞饼呢。
严浩翔:谁要你塞的饼。
严浩翔依旧是漫不经心,却还是没忍住扭过身偷偷地擦起了眼泪。
送给小贺?也好,有个人陪在小贺身边照顾他也好,安安自己也不会受了委屈。
刘耀文:不走不好吗?
刘耀文只是哭,坐在那眼泪像不要钱似的啪嗒啪嗒往地上掉。
顾予安我只是搬到半山腰去住,阿文是哥哥,不能随随便便就哭了。
阿文不能再哭了,再哭就没有安安帮你擦眼泪了。
可刘耀文就是止不住了泪,像那断了线的珠子。他要是小贺的命就好了——他这么想。
严浩翔:明天可能要下雪,还要走嘛。
似乎只要有一点的希望,严浩翔和刘耀文也都希望能挽留住安安。
半山腰是个吃人的地方。
他们深信不疑。
顾予安他们说是个黄道吉日,放心,有小贺接应我,我不会被欺负去的。
安安其实有跟严浩翔偷偷溜出去过,她有见过贺峻霖。
她记得那张脸,惨白,病态,弱柳扶风,可也丝毫掩盖不住那精雕玉琢般的精美的脸庞和骨子里透露出的清冷感。尽管贺峻霖并不受家里宠爱,才落得一个病弱的身子。
但那贺峻霖是严哥的心上人。
安安看得出来,刘耀文看得出来,只有严浩翔自己看不出来。
贺峻霖是严浩翔哪怕挨一次又一次的打也要去见的人。
严浩翔:知道,都知道的。
严浩翔的嗓子头一次哽咽了,涩的他连话都快说不出来了。
刘耀文:你如果,受欺负了,就跑回来,我们带你逃出去。
刘耀文吸着鼻子,一句又一句颤抖着嘱咐安安。
可实际上他们都清楚,这话说出来一点用都没有。安安怎么可能不受欺负,连嫁衣都宽大的不合身。
而他又真的能做什么?
顾予安逃到哪,能逃出南山嘛?
南山是他们的家,刘耀文和严浩翔知道的小路再多,可他们也没出过南山,彼时,他们的世界仅限于南山,这一方天地。
刘耀文:嗯。
刘耀文不知道带着哪里来的勇气,重重的点了点头,像是承诺,可以兑现的。
他铁了心要安安幸福。
刘耀文:你不要害怕…
不要害怕,阿文永远都会在的。
顾予安我不怕,你们在哪哪就是家。
【我不怕,只要你们在,我这一条注定漂泊的命就有了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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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聊着家常,互诉着最后的话语,享受着离别前的宁静。
顾予安如果大海能够,带走我的哀愁,就像带走每条河流……
安安的母亲是唱曲的,她也学会了不少个,轻轻地哼起一首《大海》,不热烈,不刚强,妥协了一般软软地飘进所有人心里。
我亲爱的家人,让时间再慢一点吧,再慢一点吧。再唱的久一点,唱到太阳再起,唱够一生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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