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情】
相依为命三兄弟
温柔大哥∥叛逆二哥∥老实三弟
主演:张真源严浩翔贺峻霖
“我”
偏僻的一个小村镇里,楼房老老旧旧
爬山虎肆无忌惮地舔舐着破旧的老屋子
住得几乎都是老年人和小孩子
整个村镇都显出一派腐败的气息
很普通的一幢房子里
“哥,我们今天晚上吃什么?”
严浩翔一边写着作业一边扭过头来冲厨房问道。
“做个西红柿鸡蛋面七七八!”
张真源温柔的声音从隔音不好的厨房里传出来
严浩翔听他这句话的时候还听到了嗑鸡蛋的声音
“贺儿回来没?”
正在计算数学题的严浩翔突然听到厨房里传出来这么一个问题
“还没呢,应该快了。”
严浩翔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小电子表
上面显示的时间是下午6:38
表慢了七分钟,那就是6:45了。
现在晚自习已经开始五分钟了
严浩翔申请不上高中晚自习
反正还没到高三,自己在家自习也是一样的
还可以帮大哥干一些事情
最后一题也解出来了,严浩翔转过身看着紧闭着的厨房门
大哥的成绩很好的
听街坊邻居说,他从小学开始就是第一名
家里的奖状都能贴满一面墙
人见人夸,就是别人家的孩子
但是
父母闹离婚
那个时候大哥还在上高二
他们两个还在上初中三年级,马上就要中考了,复习资料什么的都还没买
闹离婚的结果当然是谁也不要三个孩子
都大了,说以后花钱的地方还多着呢
个个都说没那个闲钱养孩子,谁爱要谁要,谁爱养谁养
总之说来说去就一句话
他们两个谁都不情愿养
“我养。”
嘈杂的争闹环境中,少年初见老成的声音不大不小地回荡着。
“他们两个要中考了,先别告诉他俩。”
从那以后,再没见过大哥去学校
“舍”
他们两个的复习资料是张真源亲自送去学校的
严浩翔现在都还记得
张真源走的时候那个笑
那一天他走得很慢
高中部和初中部是在一起的
张真源一边走一边看
好像自此以后再也看不到了似的
要把这个学校的任何一个角落都刻在他的脑海里
学校很破
好像已经几十年了
门口的金属牌已经生锈了
保安大叔已经变成了爷爷,捧着个保温杯
他的眼睛已经不好了
当个保安也不为别的,只是想多看看孩子们,多听听孩子们的读书声
见到张真源就冲他笑
“小张啊,去哪啊?一会上课了知道不?”
皱纹在他脸上留下深深的沟壑
张真源眼睛好像红了
“知道爷爷。”
保安爷爷一听这话就不开心了
“知道还不快去班里坐好,一会老师来啦!”
他把保温杯狠狠地在木质桌子上碰了几下
他到底只是个孩子
他也想要上学
但是他还有两个弟弟要养
张真源随手抹了一下眼泪
“爷爷,我书忘带了,一会就回来。”
保安爷爷一摆手
“快去快去!你这孩子,书都能忘,你怎么不把自己忘了啊?快点***!”
“好的爷爷!”
“哎呀跑快点你还慢悠悠地走!要上课啦!”
“好!”
张真源跑了一段路后就慢了下来
该上学的都上学了,该上班的都上班了
连学校的小卖部都嫌没有生意而关了门
他坐在一块水泥石墩上,把脸埋在手掌心中
眼泪顺着他的指缝淌下来,濡湿了他洗得发白的校服袖子
他就像一个丢了心爱玩具的孩子,捧着眼泪哭得不成样子
“不”
门被推开
“回来了?”
张真源从厨房里探头
贺峻霖只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
他从旁边随便拽了把小板凳一屁股坐下去
“吃什么啊今天?”
他的手指一下一下地点着桌子
房间的一切家具好像都在随着他们个子的增高而变小
小板凳,小方桌,小冰箱
好像什么都小了
只有他们长大了
“吃西红柿鸡蛋面哟!”
张真源忙回答
贺峻霖哦了一声
“好了没?”
他不耐烦地朝厨房喊了一声
张真源端着两碗热腾腾的面弯着腰一路小跑
“好了好了,哟哟哟烫,小心烫啊你俩。”
小风扇在头顶吱吱呀呀的转着,也没转出什么风来
三个人围着一张小方桌吃饭
现在已经是春末夏初了,天气也比较热
吃着吃着,三个人的额头上都冒出细密的汗珠来
“晚上睡觉热吗?”
张真源好似随便一问
严浩翔刚要回答,贺峻霖抢先
“不热。”
张真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晚上要热的话我赶明去买个风扇。”
贺峻霖重复了一遍,语气加重了一些
“不热。”
“嗯,不热。”
严浩翔也出声应和着。
“贺儿这几天都干嘛去了老是不按时回家?”
张真源把吃完的碗往桌子上一放
“这几天学校有球赛,训练呢。”
贺峻霖无论跟谁说话都一副漫不经心样,被刻意撩起的头发显出他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成熟
张真源的目光投向严浩翔
“有球赛?”
严浩翔放下筷子回答
“有,就是两个班随便玩玩,赢的班有奖状。”
张真源笑着点点头,伸伸摸了摸贺峻霖的头发
“没想到我们贺儿还有两下子。”
“……”
“你好好玩,功课别给我落下就行。”
贺峻霖抿了抿唇,点点头
“你要来看吗?”
张真源显得有小意外
“我可以去?”
贺峻霖嗯了一声
“家长可以来,但我只有我哥。”
张真源摸他头发的手愣了愣
“好,哥去给你加油。”
天已经黑了
为了省电,贺峻霖只得点着蜡烛做功课
张真源一直叫他开灯写作业
但是他是一个叛逆的小孩,这件事从来不听他哥的
“严浩翔,你睡了吗?”
贺峻霖在昏黄的烛火中开口
“没。”
“跟你说点事。”
严浩翔从床上坐起来
“哥你说。”
贺峻霖握着笔的手不由得捏紧了
“我不想上学了。”
他的声音轻轻的,只传到了严浩翔耳边
传不到累了一天倒头就睡的张真源耳朵里
严浩翔像早有所感一样
“那你要干嘛?”
贺峻霖回过头看着他
“打工啊。”
“你打什么工?”
贺峻霖又把头扭了回去。
“不知道,都先试一试再说。”
烛火忽明忽暗,两个人面上的情绪都看不真切
严浩翔在烛火的昏暗中开口
“其实我也不想上学了。”
贺峻霖听了这句猛地一扭头
“不行!”
声音不大,但是足够凶
“为什么你行我不行?”
“那能一样吗?!我是哥哥你是弟弟,你不上学谁上学?!”
严浩翔不理解
“怎么不一样啊?”
贺峻霖叹了口气
“反正我学也学不进去了,就那样了,大学也不指望考得上。”
他的目光突然看向严浩翔
“但是你不一样,你成绩好,不能不学,还指望你给我俩争光呢。”
严浩翔没说话
“反正你呢,就踏踏实实地好好上学,别整天想这些有的没的,再说不想学小心我揍你。”
严浩翔心里苦涩涩的,最后他还是点了点头
“这才对嘛,我的好弟弟。”
烛火遮住了贺峻霖眼底一晃而过的神情
然后他就着昏黄的光,一个字一个字地把答案写在横线上
“得”
贺峻霖比赛当晚,他被老师紧急喊了出来
和严浩翔一起狂奔向医院的时候他脑海里一直回响着老师的话
“贺峻霖!”
“嗯?”
老师都急得快蹦起来了
“你哥出事了!”
轰隆!晴天霹雳都无法形容贺峻霖当时的心情
去医院的路如此漫长
怎么会这么长啊?这段路怎么会那么难走啊?
他们明明跑得很快了啊?
为什么还看不到医院?
为什么?!
他拽着严浩翔一路跑到医院
平时这段路他们需要三十分钟才能走到
现在他们只用了十分钟不到
“我哥呢?医生医生,我哥呢?!”
贺峻霖冲进医院的第一件事就是拽着一个医生,迎头就问张真源的情况
“你说刚被送过来的一个小年轻?”
“对对对!医生医生我哥呢我哥呢?!”
贺峻霖的眼睛都红了
医生很冷静地问他们
“你们是死者的弟弟?”
什…么?
贺峻霖觉得是自己听错了,但眼泪就是不听话地一股脑涌出眼眶
“医生你说什么?你说什么?什么死者?谁是死者?”
“医生你是不是搞错了?你是不是搞错了啊医生?”
他们两个人拽着医生的白大褂袖子
咬着牙不让眼泪流下来
一定是搞错了
对,一定是搞错了,对
“太平间…太平间…搞错了…”
贺峻霖喃喃着
然后他猛地松开了医生的袖子,跌跌撞撞地往太平间跑过去
“哥!”
身后严浩翔的喊声他置若罔闻
他想见他哥
他比任何时候都想见他哥
哥…
你别走好不好?
一定不是你对不对?
我还等着你来看我比赛呢
你不是说好了吗?
咱们不是说好了吗?
你不能骗人是不是啊哥?
贺峻霖惊慌中跑进了太平间
冷
好冷啊
他现在跑进来了
反而没有刚才那么着急了
他的泪已经凝在脸上,几条长长的泪痕延伸至下巴
突然有点不敢进去了呢
贺峻霖僵着腿一点一点地挪了进去
为什么?
为什么只有一具尸体?
会是谁呢?
贺峻霖走过去,脸上的表情已经僵了,甚至显得有些冷漠,面无表情
他颤抖着手掀开了白色的布单
“哈哈哈…哈哈哈哈…”
贺峻霖笑了,放肆地大笑
但笑着笑着,笑变成了哭
如此熟悉的脸,就在几个小时前还曾见过
贺峻霖想上手去摸一摸他哥的脸
“哥…?”
触手的是冰凉
张真源再也无法回答他了
如果人死后有灵魂的话,他现在可能会摸一摸贺峻霖的头发
然后说一句贺儿别哭
贺峻霖还看到,在他哥手背上有字
像是用油性马克笔写上去的
【晚上去看贺儿的篮球比赛】
严浩翔跑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贺峻霖搂着张真源的尸体在哭
“浩翔…我没有哥了…”
贺峻霖哭得克制,眼角一股股得向外涌出眼泪
“我没有哥哥了…”
再也没有人会为我留门了
再也没有人来看我打比赛了
再也没有人说要给我加油了
再也没有人会叫我贺儿了
我再也没有哥哥了
那一晚,严浩翔就像哥哥一样,搂着双眼无声落泪的贺峻霖
贺峻霖做了个梦
梦里他喊了很多声哥
有平淡的,欢快的,幼年的,少年的,愤怒的,难过的…
许多声哥,每一种都是不同的情绪与时间
最后他听到一声温柔的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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