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肖昼将巴比妥酸盐一点一点推入注射管,肖战的意识渐渐变得模糊。
隐隐约约能感觉到肖昼俯身在自己耳畔说着什么,却也不甚清晰。
他这一辈子毁在了肖昼的手里,肖战遗憾却也无奈。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他伯伯流落在外的独子的时候,被肖昼无辜可怜的样子骗了这一辈子。
那可怜至极的表面下隐藏着他的冷血和恶念。
从肖昼进入肖家的那一刻起,就无数次谋划着治肖战于死地。
先是找人伪造车祸,没想到肖战命大没死,成了个植物人。
再是现在,肖昼终于放下了他伪善的面具,露出魔鬼的爪牙,非要肖战死得彻底才能安心。
在肖战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紧闭的病房被人大力推开。
随之是肖昼憎恶恐惧的声音。
肖昼:王一博!!!你……
肖战是一个无神论者,从不相信有人死后会变成鬼的这一说法。
但当他发现自己似乎以一种阿飘的形象浮在半空看着床上已经了无生气的自己时,三观被重塑。
肖战意识到他成了一缕游魂,不能说话,不能触碰,只能站在上帝视角观望着现在病房中的闹剧。
王一博在知道肖战出了车祸已经是事发的两个月后了。
肖昼封锁了消息,在肖战车祸死亡的新闻爆出来后,王一博怎么也不愿意相信。
他再一次回到了地下拳馆,死乞白赖求来了肖战所在的医院,一刻不敢耽误跑来。
和门口守着的两个保镖周旋良久后冲进病房,却只看到双眼紧闭,身体甚至没有一点起伏的肖战。
王一博没有理会震惊恐惧的肖昼,只是跪在肖战的床边,颤颤巍巍伸出一双伤痕累累的手,轻轻碰了碰肖战暴露在被子外的右手。
肖战还是王一博记忆中的模样。
精致到极致的脸,白皙的皮肤,只是躺在这里一动不动的他,皮肤白得不自然,触碰到的肌肤只留了一丝余温。
肖战默默看着跪在他尚未凉透的尸体的人,觉得眼熟却又记不起人。
看着他悲伤得快要喘不上气的样子,肖战满心疑惑。
按理说王一博这像博物馆中最精美的展览品样的人,肖战他没道理记不住,可回想起以前,确实对他没什么印象。
但单看肖昼的反应,居然还有人能让肖昼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害怕,王一博确实不简单。
……
“喂!快点走开。”
“走啊,傻子。”
……
肖战声嘶力竭想要把仍处于危险中的王一博叫走,却忘记自己早已死亡,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无功。
子弹上膛的声音清晰可闻,王一博却装作听不见,一点眼光也不肯施舍将要夺走自己性命的人一眼。
“嘭——”
太阳穴处鲜血汩汩留下,就那么一瞬间,一个鲜活健康的生命到此终结。
在肖昼开枪之前,王一博犹豫良久。
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他还是没敢触碰他视为天神的人,他总是舍不得的。
他就安静地倒在他的神明身旁,一人倒在地上满身鲜血罪恶,一人躺在床上洁白无瑕如初。
……
一切归于平静,肖昼愣在原地,似乎不太能相信自己一直惧怕的人死在了自己手中。
但凡王一博正视他,他或许连枪都拿不稳。
肖昼对王一博的畏惧是刻在骨子里的,没办法根除。
可是现在,他最害怕和最忌惮的两个人都死在了他的手里,他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那个与他流有一半相同血液的亲人,那个对他很好的哥哥,那个与其他人都不一样的肖战,被他亲手扼杀。
肖昼:我该高兴的,哥哥,现在整个肖氏都是我的,你也该恭贺我的。
肖昼:可是,我好像还有点难过。
就有那么一点点难过。
就一点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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