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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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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航,好久不见。”
在你没仰头之前我从未设想过的雀跃与心悸。
所有计划好的,早有预谋的疏远,全都被一句话狠狠碾碎。谎言在喉,我甚至能感觉到血腥味,一点一点侵蚀身体边沿,一种难以言喻的痛感。
我已无法再用正常人的措辞来描述我的感受。
那是全部的三年。三年。颤抖着,抵在墙边,连带上不可遏制的夸张情感,
本来想恶意换上的雪茄就安然躺在口袋里,烟卷翘起来,落在手指上,烟味一冲而散,
但你只是仰着白净的脸,生怕我听不见,
“我说,阿航,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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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想你。”
他们说我一身糜骨,早就该烂死在学校后的深巷里,哪还有机会再碰到你,再爱你。
但绯色灯光摇摇晃晃,身姿摇曳,活色生香。那不是我的缪斯,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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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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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一八年九月一日·
刚来一中的时候,心情不好,电子烟和手机也因为一个寒颤不紧不慢被收了,仿佛我早会预判到它们的命运,裤兜里也算清清白白。
张泽禹讲,一中是一板一眼的正规好学校,小地方虽然成绩差,能考上年级第一冲冲清北的还是大有人在。
我嗤之以鼻:“老子读完高三就不错了,有没有机会读大学得看我爸。”
张泽禹听了,可惜了半秒钟我的成绩,又憋出来一句:“你小子他妈不装逼会死?”
国粹都懒得出口,一个小丫头拼了命想挤到我前面看分班表。我瞪了她两秒,让位,张泽禹只顾着乱讲耳旁风。没忍住我又盯了两秒那个女的,造型实在奇特,只瞅见一头长发束着,整个人捂得严严实实,跟张泽禹一样穿的憋成一坨屎。
到了新班级,老师唐突的座位表又把我困在右后方那片亘古不变的垃圾角。小地方学校也喜欢把垃圾桶放这里是吗。
死烦死烦的,我踹了脚凳子。谁知道这会我同桌正好落座,尴尬对视。
又两秒。
她眼睛上弧线跟月牙湾似的,怪漂亮。但我不看脸。
迟疑开口:“长发女?”
我发誓这没有侮辱人的意思,谁知道小姑娘那六秒钟的定型长发辫子晃了晃,叫了一句,“你好抽烟男,我是帅哥一号,”,带了个salute的精神手势。
愣神,我又瞪了她两秒。眼睛顺带往座位表那大屏上扫。
叫余觅是吧,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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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一八年十月十二日·
这个同桌比初中那几位千金小姐里任何一个都顺眼。
我平生最讨厌比张泽禹话还多的人。这哥们虽然是女生,但话离奇少,每回开口都给我气个半死,倒遇上一个没有良心还不管我抽烟的人。
但我喜欢和她聊天,爱她那双聚精会神的时候会上扬的眉目,也爱她平时有意识靠近我时没来由的亲昵。我们很聊得来,这是我曾经对同学最盼望的事情,以至于我希望余觅是男的,因为知音实在太难觅了,还好我遇上了。
余觅,这名字原来得用文言文翻译过来,才算遂了她名字的深刻含义。
余觅的文科不必多说,比我这个语文的神还稍稍好一些,我要楞几秒才做的出来的物理题目她几乎不用思考。但余觅和我这种不学无术纯靠天赋的人,从骨子里就不一样。
她有时虽然会穿一两双昂贵的球鞋,但那大多一看就是张峻豪送她的。平时都是三四十卫衣反反复复穿,看她跑书店买教辅特别麻烦。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给她带早饭吃,会偷偷在她在意的那几场考试后先一步去问答案,省得她再跑一趟,会在她夸大其词的时候配合笑笑,会不自觉地找她的影子。
张泽禹说小同桌家里景况很惨,幸亏余觅争气。我希望她能开心一点,或者顺了她的心愿,早一点出人头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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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二一年九月·
嗯,就考在了上海,她还是很厉害的。就这破消息,我还是从张峻豪那里听来的。
余觅啊余觅,真以为自己考了个好大学也翻身成大小姐了是吧,消息也不回,人也找不到,你让我拿什么来记得你。
我不会再因为想念这种事情精神内耗了,我说余觅你就是个bitch老子早他妈的不爱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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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二三年九月·
啧,真够像你的。
我未曾谋面的爱人。
我涅槃而热烈的缪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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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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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要真相信的话,那缪斯还会抽烟呢。缪斯还会emo还会生病还会哭,我可没那能耐填补你那伟大的想象力。”
她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根雪茄,眼尾依旧殷红,夜里看,多少有别的意思,
“左航大总裁,鄙人可没时间陪你咯,门外那么多小姑娘哪个不是冲你来,不必为了叙旧再找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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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不要缪斯了。
共沉沦,再把你揉进糜骨,就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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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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颂倦老师:“新书get!可惜了网页版不能在章节里cos,在书主页的cos我都会回!”
新书人设:【年下清冷·航*伪善野性·觅】前任梗·有三观·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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