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喝声罢,李青牛双臂连挥,一道道带着寒冷锋刃的狂风席卷向眼前之人,周围之景……
“孽障,我今天就废了你。”聋婆婆轰然一掌拍出。
瘸子爷爷叹了口气,摇摇头道,身形一动,闪现至离清流身后。
“这臭小子越来越没大没小了,是该好好教训一下。”药渣子双手一抱一松,体内纯阳丹火顿时祭出,射向李青牛。
村口的大黑牛,一声长鸣后,挣脱锁链后腾空而来,朝李青牛头顶砸下。
瞎子老拐叹口气道:“哎,青牛啊,你这是何苦呀。”言毕,额间神眼浮现,欲以神眼之能困杀李青牛神识。
李青牛立刻祭出神眼应对瞎子老拐,同时回身一掌,卷起风刃攻向身后的瀚海无踪,又一句拨云掌迎向婆婆的掌劲,同时周身覆满护体金光暂时抵御丹火之灼。
在做完这一切之后,李青牛突的拔地而起,双手扳住从空中降下来的黑牛牛角,使尽全身力气奋力一甩,将大黑牛甩出老远,重重地摔落在地上,砰然一声找到了村边的几棵大树,激起尘土飞扬。
接着李青牛从空间之内取出金剑,举过头顶,将周身真气全部运行在金剑之上,大喝一声:“消失吧!”金华四射,耀眼夺目,刹那间天地失色,只剩刺眼金光逼的人目不能睁。
虽然此处地气影响了李青牛与剑先生灵体之间之间的联系,但并没有影响到斩空剑自身的强大威力。
金光灿目之中,聋婆婆、瘸子爷爷、药渣子、瞎子老拐,以及被摔出老远的大黑牛目中皆露出惊恐神色,同时飞跃而起,朝空中的李青牛跳来,要在最后一刻,合力一招击败李青牛。
可是,他们终究只有李青牛记忆中的实力,连李青牛都没有亲眼见过他们发挥出真正实力,自然不可能有这样的记忆,所以即便五人合照,也终是不及李青牛斩空剑的强大威压。
轰然一声巨爆,六道身影纷纷从空中喷血跌落。
就如同那一日,赤雪飘飞时的情景一般无二。
突然,天地崩塌,小蛮忖瞬间毁于劫数,乱石飞舞,天缺地裂……
片刻后,一切归于平静,眼前杂乱消失,李青牛进入一片白光之中,四周不见景物,不闻人声,就好像是一片虚的世界,什么都没有,只有他自己一个人。
李青牛朝四周大声叫喊,可是他的声音就像被某种神秘的东西吸收了一般,没有一点声音响起,连他自己都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仿佛突然失声了一样,如果不是他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喉咙的震动频率,可能他真的会以为自己是不是失声了。
李青牛皱了皱眉,挥臂发出数道风刃,朝四周一阵狂扫,风刃行不及一丈便渐渐被白光吞噬,消失于无,李青牛展动身形,用一步渺天涯盯着一个方向疾飞,可是飞了快一个时辰,也没能飞出这片白茫的世界,随后,李青牛又朝着其他不同的方向个飞了一个时辰,直到气空力尽也没能找到这个空间的尽头。
之后他用神眼去看,可是无论它凝聚多少力量,在神眼上也都同样看不穿这一片白茫天地。
就在李青牛焦急之时,先前剑先生说过的话突然回荡在李青牛脑海:“什么都不做,跟着心的方向走。”
“心的方向……心的方向究竟是什么?”李青牛心中产生疑问。
但是现在没有人能回答他的问题,一切只能靠自己,李青牛缓缓静下心来,盘膝闭目而坐。
神识恍惚之间,李青牛突然听到耳边传来异响,不由睁开眼睛,却见眼前不知何时端坐了一名白衣老者,而在他与老者之间出现了一副石台,石台上刻着棋格,棋格上已落子大半。
老者此时正埋头细细关注着棋盘上的棋子,手中执着一枚白色的棋子似乎正在斟酌接下来的落子之处。
思虑之间,不时将手中白色棋子在石盘上轻轻敲响,李青牛方才听到的异响便是自此传来。
心思微微一动之后,他开口问道:“请问老先生是……”
“哈,找到了,老夫就在此处落子,使你前不能进,退不能守,看你如何破局?”不等李青牛的话问出,老者突然发现新大陆一般,兴奋的说着,同时已将手中棋子朝棋盘中的一格落去。
棋子落下瞬间,原本棋盘之上黑白相间的棋子瞬间有大半黑子被隐去,转而被白子覆盖,黑子顿成倾危之势,数处要塞顿时全部失去作用。
此时,李青牛感觉手心之中多了一样圆圆滑滑的小东西,抬手一看是一枚黑色棋子,老者抬眸凝视着他,目中满是得意之色,四是要看对手下一步如何落子。
李青牛不由得再次皱了皱眉,他对下棋并不擅长,而且棋盘之上,大部分区域已被白子包围,由它对棋艺的一知半解来判断,黑子已是必输,而他刚才仍然听不到自己说话的声音,对面的老者显然也听不到他的问话,只有他能听到老者的声音。
“看来就只有破了此局,才能解除禁锢。”李青牛心中如是想着。
但是看着棋盘之上,已成败势的黑子,已经留左思右想,无论落子在何处,仿佛都是三手之内必败,这对于本就不通棋艺的他来说,无疑是一道难解之题。
现在黑子势弱,必须一子之内化解危机,方能再图后计,若一子不能逆转危机,则势必满盘都将无可扭转。
“就应该落在何处?”李青牛心头焦急起来:“什么都不做,跟着心的方向走……心的方向……”李青牛再次缓缓闭起眼睛,寻找着心的方向。
李青牛一边沉气运纳,一边放空自己的精神,全心全意的冥想着眼前的棋盘,以及刚才老者所走的棋步。
突然,李青牛睁开眼睛,瞪着老者道:“你走假步,你方才的落子根本不足以扭转局势,你落的是无步之子,你以为我短时间内记不住全局,而控棋又在你,就能蒙混过关吗?”
老者不知是听到了他的话,还是没听到他的话,抬起头笑着看向他道:“小友,该你落子了。”说着竟伸过手来,牵着李青牛执子的手往棋盘上道一处棋格拖去。
李青牛猛的将手从老者掌中挣脱,冷笑道:“是该落子了。”说着便见他两指一弹,手中黑子便如流星般直接穿过了老者的印堂。
老者就好像没有受一点伤,身形依旧端坐不动,口中笑着说道:“小友,戾气太盛是改变不了局势的,你看你的黑子落错地方了。”说着,他伸手指了指面前的期盼。
李青牛低头看去,便见刚才抛出的棋子现在正坐在棋盘上的一处棋格之上,而且落子之处正被对方白子包围着。
老者又落一子,黑子劣势更显。
李青牛手心间又出现一枚黑子,李青牛看这枚等他落下的黑子沉默不语。
原本他以为杀死对方就可以破此残局,可是对方居然是虚无之身,也就等于无法杀死。
而眼前的歧路,又尽在对方掌布之中,根本是一局不公平的棋,不管李青牛怎么下,都已注定是必败无疑。
李青牛沉吟许久,未曾落子,老者又将手伸过来,拉着青牛的手准备落子,却见李青牛突然冷笑一声,再次将手从老者掌中挣脱,然后双掌紧扣,将那一枚黑子夹在两掌心之间。以入定的姿势将手放在小肚旁边。
并且索性闭上眼睛,对眼前的棋盘完全不管不顾,一派视若罔闻的样子。
“嗯?小友,为何不落子啊?难道是认输了吗?”
李青牛对他的话也像完全没有听到一样,依旧保持一动不动。
老者笑笑说道:“若是小友觉得无子可走,不如就干脆认输了吧,我们也好重开一局,不必在此耽搁。”
李青牛依旧毫无动作和表情的对他不理不睬。
沉默片刻后,老者似是急了:“小友手握棋子,却不肯落子,无步可走,却不肯认输,莫非是想耍赖不成?”
李青牛依旧不言不动,这时老者急了,一拍石台,站起身来道:“小友弱输不起,可以再来一盘,大不了我让你便是,但你如此耍赖,有违棋者之姿。罢了,老夫今日已兴致全无,小友只要说一句你认输了我便结束此局,还你自由如何?”
见对方依旧不动,老者哼了一声道:“既是如此,那便由老夫替你落下此子,结束这一局。”
说罢老者便走到李青牛面前,向要夺下他手中的黑子,但奈何李青牛凝聚全身力气,护着手中黑子,让他无机可乘。
老者气得在一旁直跳脚,恨恨道:“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呀,老夫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耍赖,死不认输的人,你简直枉为棋手,你……啊~”
老者说着话时,突然发出一声痛苦的叫唤声,李青牛这时才缓缓睁开眼睛看向眼前老者。
只见老者,全身出现了无数个孔洞,就仿佛是落在棋盘上的黑白棋子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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