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旁边大臣念完的整个下阙,不知道谁叫了一句,“好词!”
很多人开始以为上阙只是写美景,下阙也是如此,却没想到变成了写人。若只是上阙,这首词最多是一首不错的写景之词,但下阙突然写人,还有超凡脱俗之意,跟上阙相比,形成鲜明的对比,那巨大的冲击力难以言喻,而整首词也因为下阙得到了升华。
在场的官员大多都是进士或者明经等出身,本身也是有才华的。
他们对于诗词文章,并不会轻易下结论,而是在咀嚼着这下阕的意境。韩偓最先回过神来,他可是货真价实的进士,而是也擅长写诗。
论诗词上的本事,在场的官员中,无人可出其右。
除了已经致仕的司空图外,其他人在诗词上,并不出彩。
虽说大多都是进士,但进士主要靠杂文、策问等,而杂文泛指诗、赋、箴、铭、表、赞之类,并不是单单指诗词。
看着那纸上的词,韩偓不禁叹气,对于这首词他本有些疑惑,可看到观赏台前翩翩起舞的刘氏,突然悟了。
远处烟花还在燃放,刘氏在那儿翩翩起舞,不正是在灯火阑珊处吗?难道这首词是为刘氏所作?
“圣上大才,这艘《青玉案》一处,恐怕天下无人敢写上元节!”
说着韩偓对着圣上做了个辑,这不是君臣之礼,而是文人之间的敬重。其他人不敢说,韩偓却是写不出此等水平的诗词。
听到韩偓的话,其他人才回过神来,纷纷行礼。
“圣上大才!”
“圣上才华横溢,堪比李杜!”
“什么叫堪比李杜?圣上才华,更甚李杜才是!”
一时间,不管是文臣,还是武将,都纷纷拍马屁,大有李柷是这世上最有才华之人。
李柷看着一众折服的臣子,脸上露出了笑容,心想这自己这逼装的不错。
让你们这些进士们看看,什么才叫词。
等改天你们又不老实,朕再抄一下太祖的《沁园春》,亮瞎你们的狗眼。当然,可以选择的情况下,他还是不敢抄太祖的词。
所以只能逮着一个人薅了!
辛弃疾,不好意思哈,又抄了你一首词。
一众文臣武将都在恭维,却没意识到刘氏为何会在写下阙的时候跳舞,难道只是巧合?
不过这时却无人去深究!
随着宴会的结束,不少人就迫不及待地去街上印证词中的美景。
刘氏本想借机侍寝,却被刘明拦住了。
“刘指挥使,你这是何意?”
被人拦住去路,刘氏脸上有些愠色,即便面前的是锦衣卫指挥使,她仗着有圣上宠爱,也未把对方放在眼里。
刘明不咸不淡地说道,“刘美人,圣上今晚并让下旨您侍寝。”
他这话说的还算隐晦,毕竟对方颇受圣上宠爱,他并不想往死里得罪。
“怎么可能!”刘氏故意抬高声音。
照理说圣上理应能听见才是,可圣上依然朝着寝宫走去,并未回头。
刘明低声道,“今夜是十五。”
刘氏一愣,很快就想起了一个事,那就是每月的十五和十六都应该是皇后侍寝。可自从前皇后李妙薇自杀后,圣上在这两日从未召后妃侍寝,不管是淑妃李贞仪,抑或杨氏,也包括她刘氏,都未能改变。
想到这里,刘氏只能不甘地转身离去。
而看到刘氏知难而退,刘明便转身朝着圣上离去的方向小跑过去,他是锦衣卫指挥使,必须确保圣上的安危。
回到寝宫,看着空旷的寝宫,李柷没有之前宴会上的喜悦之色,更多的是沉思。
高升也知道这两日圣上情绪都会有些低落,也就知趣地没去打扰。
“高公公,圣上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啊!贤妃都走了大半年了,圣上还是这样。”
看着坐在书桌前的圣上,刘明不禁跟一旁的高升说道。
高升看了一眼刘明,淡淡道,“圣上的事,岂是我等能干涉的?”
刘明知道自己说了个寂寞,这高升,嘴太严了,“我这也是担心圣上。”
高升脸上也有些忧愁,但他知道时间会淡化一切。而且圣上不是普通人,不会因此事而影响其他事,虽然让人看着心疼,但他也不敢去触霉头。
而李柷看着眼前的那首《青玉案·元夕》,不禁摇头,重新找来一张纸铺开。高升见此,连忙小跑过来,给圣上研墨。
李柷仿佛没有发现高升的到来,看着纸张,想了想那首词适合现在的气氛。
很快,他想到了一首--《生查子·元夕》。
于是,他很快提笔写下。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
高升看着上阙,一度以为圣上从贤妃自杀一事中走出来了。可当他看到下阙最后两句,他便知道自己想多了。
这些年,跟在圣上身边,高升也学到不少东西。虽说作诗词这些不行,但还是能看懂这首词表面的意思。
这‘不见去年人’也太明显了,除了已去的贤妃,还能是谁?
“陛下才华横溢,这天下文人无人能及!”
在圣上写完举起笔的时候,高升连忙恭维道。
“怎么?你懂这首词?”听到高升的话,李柷不禁一乐。
“奴婢自是不懂,可这首词读起来颇有感觉,想来自是不差。陛下在宴会上的那首《青玉案·元夕》让一众大臣叹为观止,可见陛下的才华已经折服那些大臣。
陛下都能写出那么好的词,想来这首词也不会差。”高升连忙解释道。
李柷不禁摇头,他不清楚对方是真的不懂,还是装不懂,但这话听着倒有些意思。
他放下笔,仔细看了看刚刚这首词,“这两首词,裱好后,让书坊那边加入朕的诗集里。”
人都有虚荣心,他反正都抄了这么多首,弄在一起,编个诗集又怎么了?反正那些主人也无法找他算账。
不知道是不是被自己的无耻震惊到了,李柷脸上居然露出了笑容。
“奴婢遵命!”
见圣上露出笑容,高升不禁问道,“陛下,今夜要不要召宫中妃嫔侍寝?”
李柷连忙摇头,“这两日就算了,朕想静静。”
或许是怕被人误会,毕竟静儿也可以被称为静静,连忙改口,“这两日,朕想一个人休息一下。”
高升有些疑惑,但还是恭敬回道,“奴婢遵旨。”
他哪里知道李柷并不是真的因为思念李妙薇而不想在这两日召其他妃嫔侍寝,而是真的想休息一下。
他是正常的人,什么一夜七次、金枪不倒什么的,臆想可以,谁真的能做到?
平时淑妃、杨氏和刘氏为了争宠,也是手段频出,李柷可不想因为一时逞能,把自己身子累垮了。他可是还想去临幸敌人的妻妾呢,不能因小失大。
十五十六两日不召见其他妃嫔,也是想趁机好好休息。
这高升,哪里知道已婚男人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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