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驾!”
。。。
“吁。。。吁。。。”
行宫马场,李柷今天破天荒没有去道观炼丹,而是跑到了马场骑马来了。
倒不是他一时兴起,而是李克宁给他送来了两匹好马,一匹棕色和一匹白色的骏马,在看到那两匹马的时候,他就喜欢上了。
骑着白色骏马跑了几圈后,李柷这才停下来,提起马缰,策马来到李克宁面前。刘明和高升等人连忙搬来凳子,供李柷踩着下马,可他直接拒绝了,直接一翻身,就跳下了马。
拍着马背,李柷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蒋小五,这两匹马就交给你了,好好给朕照顾好。”
一个黑瘦的男子走了过来,正是当初李柷出宫买下那匹黑马时那个懂马的士兵。之后,李柷就让他负责养自己的战马。
“陛下放心,小的一定照顾好这两匹骏马。”蒋小五躬身道,然后就让人把两匹马签下去。
跟两年前不同,此时的蒋小五也不再是一个普通的士兵,而是有着品级的小官,专门为皇帝养马,也就是所谓的弼马温。
“陛下策马奔腾的英姿神勇无比,微臣不如。”李克宁连忙凑上来说道。
李柷拍了拍手,笑着道,“爱卿这话朕爱听,这两匹马的确不错,朕很喜欢,爱卿有心了。”
李克宁解释道,“这是振武节度使的吐谷浑部落献上来的骏马,微臣心想此等良马,只有陛下才配拥有,所以特来献于陛下。”
看到李克宁今天态度这么好,李柷有些意外,这跟平时不是一个人啊,也不知道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可惜行宫的马场太小了,想要尽情地骑一下马都有些难。”李柷摇头道。
李克宁愣了一下,眼珠一转,当即道,“陛下,晋阳宫的马场比这个还大,陛下若是真想骑马,可以去晋阳宫。”
“晋阳宫?晋王会允许吗?”李柷迟疑道。
“存勖侄儿虽说是晋王,但毕竟是臣子,陛下要借用一下马场,他自然不敢不从的。”李克宁当即给小皇帝上眼药。
“那朕后面有空跟晋王说说,看能不能借用一下晋阳宫的马场。”李柷点了点头。
“晋王殿下,陛下正在和枢密使、雁门郡王商议机密,您不能强闯。”
就在李柷这边说话的时候,不远处李存勖直接推开值守的禁军,怒气匆匆地大步走来。
“陛下!”
陪伴一旁的李定江握着腰间长剑柄,在李柷面前躬身道。
李柷眯了眯眼,这李存勖今天吃药了?脾气这么暴躁?但他并没有让李定江阻止的意思,抬起手,让他在一旁候着,静观其变。
而张承业的脸色不太好,这李存勖居然不让人通报就闯来,不就是目无圣上吗?怎么一点都不懂事?
李存勖来到李柷面前,躬身行礼道,“参见陛下。”
“晋王殿下的脸色不太好,是出什么事了吗?”李柷好奇问道。
李存勖进宫肯定没有通报,但李柷并没有问对方是怎么进来的,值守的禁军没阻拦,还是对方强闯的。
“陛下,臣状告雁门郡王指使太原尹李存颢杀害右神威军将军李存质!”李存勖神色阴狠地看了一眼李克宁,便大声说道。
“什么?李存质死了?”听到这个消息,张承业有些震惊,还是李存颢杀的?
得知李存质死了,李克宁有些意外,他只是让李存颢去抓李存质,可没说让杀了对方。可李存勖不可能拿这事来开玩笑,难道是李存颢没听自己的话,直接杀了李存质?
不管到底是怎么回事,李克宁肯定不会承认,连忙侧过身对李柷行礼,“陛下明鉴,微臣怎么可能指使李府尹去杀一名禁军将军。存勖侄儿,是不是你误会了,叔父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误会?李存颢是叔父的义子,若是没有叔父的指示,他敢杀李存质?若是杀了一名朝廷重要将领都说是误会,是不是明天本王也可以杀了李存颢,说是误会?”李存勖反驳道。
“晋王殿下,陛下在此,您这是说什么胡话?”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张承业也不想看到李存勖这么胡闹下去。
就在此时,丁平带着一队禁军将士走了进来,看到他那血肉模糊的脸,李柷有些惊讶。
“丁爱卿,你的脸怎么回事?”李柷指着丁平的脸说道,也不管眼前三人的争执。
这时,张承业和李克宁也发现了丁平的脸,那伤明显是新伤。他们发现丁平看向李存勖的脸色有些不对劲,心里也有些猜测,不会是李存勖干的吧?
丁平躬身道,“回陛下,刚才微臣值守宫门,见晋王殿下急匆匆地想要进宫,本建议晋王通传一下,可晋王直接策马进宫。臣有心阻拦,念及晋王身份尊贵,将士们害怕伤到晋王,没能拦住晋王。
臣保护宫城不力,还请陛下降罪。”
听了丁平这话,几人一下就明白了,还真是李存勖闯宫,而丁平脸上的伤不用想也是李存勖的杰作。
就算是李克用在世的时候,也没有说策马闯宫,更别说打伤值守的禁军将领,想到这里,李柷脸色顿时垮了下来。
“存勖,就算是今日因李存质一事,你与叔父有些误会。可策马闯宫,还打伤禁军将领,这可是以下犯上,乃大罪,你怎么这么糊涂?
陛下,存勖侄儿想来是一时冲动,还望陛下看到家兄的份上,绕过微臣这个侄儿。”李克宁反应过来后,立即向李柷求情。
当然,他并不是真的求情,反而有意把事情闹大的意思。而且从李存勖来,到现在,李克宁都没有称呼对方为晋王,而是把对方当作小辈对待。
“晋王,您今天是糊涂了吗?策马闯宫不说,还鞭打禁军将领,还不快点让陛下请罪!”张承业突然意识到事情有些大了。
策马闯宫和鞭打禁军将领,都不是小罪,若是圣上真的动怒了,彻底偏向李克宁,李存勖的晋王绝对保不住。
李存勖此时也有些后悔,连忙行礼请罪,“陛下,微臣念及义兄之死,一时冲动,做出如此荒唐之举,还望陛下恕罪。”
李柷看着咄咄逼人的李克宁、有心维护的张承业和想逃脱罪责的李存勖,脸色阴沉,也在思考该怎么处置。
“雁门郡王,你是晋王长辈,你觉得该如何处置?”李柷不想当那个恶人,就把决定权送给了李克宁。
李克宁愣了一下,顿时心中大喜,脸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回陛下,臣虽然是存勖侄儿的叔父,但存勖侄儿今日所作的确有些荒唐,念及家兄尽心尽力匡扶大唐的份上,也不宜重惩,但也不可不罚,毕竟冒犯了天家威严。
臣以为,可以罚存勖侄儿半年俸禄,并给丁将军道歉以及赔付医治伤口的费用。而且臣知道家兄身前在城北有一处比较大的庄园,正好有一处宽阔的马场,可以献于陛下骑马之用。
这是臣的建议,还请陛下圣断。”
因为这事重惩李存勖也不现实,半年俸禄算不上什么,庄园也都无所谓,但给丁平赔礼道歉,才是李克宁的狠招。这样一来,两人的矛盾就算是埋下了,要是因此,丁会转而支持他,那就是天大的好消息。
李柷看向张承业,“枢密使,前晋王在世时,曾把晋王托孤于你,雁门郡王这个关于晋王的惩罚,你觉得如何?”
张承业一激灵,连忙道,“回陛下,晋王冒犯天家威严,的确该罚,臣认为雁门郡王的提议可行。”
“既然两位爱卿都觉得可以,晋王,这个处罚你可接受?”李柷沉声道。
李存勖自然不想接受,可李克宁和张承业二人都认同这个,他能怎么反对?没办法的他,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了。
“陛下,臣愿意领罚。”
说完,李存勖不情愿地给丁平道了个歉,但那诚意却是缺乏。
这时一个太监走了过来,“启禀陛下,右羽林军大将军、太原府尹李存颢求见。”
又来一个当事人,李柷也想听听李存质的事是怎么回事,“让他过来。”
看到脸上的伤痕开始结疤的丁平,李柷又对身边的人吩咐道,“苟荣,你带丁将军去太医院处理伤口,然后取五百贯给丁将军。”
“是,陛下!”
“臣谢陛下隆恩!”
说完,苟荣便带着丁平离去,途中碰到了李存颢。后者在得到召见后,连忙小跑过来,对着李柷等人行礼。
“微臣李存颢,参见陛下。”
“见过雁门郡王!”
“见过枢密使!”
“见过晋王!”
“李爱卿,刚才晋王状告雁门郡王指使爱卿你杀害右神威军将军,正好你来了,就好好解释一下怎么回事,此事可是真的?”李柷质问着眼前的李存颢。
李存颢大惊,连忙高呼冤枉,“陛下明鉴,臣冤枉。晋王殿下这是蓄意报复,臣并没有受雁门郡王的指使去杀害李存质,李存质之死另有隐情,还请陛下听臣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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