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朝堂之上,姬昌和吴起两人就没有了一开始的和颜悦色,毕竟一开始来吴起是做给众人看的,也就是表明一个态度,而在朝堂之上,他们便要就事论事,当然也是公事公办。
有什么矛盾便解决什么矛盾,自然不会以和气两个字来掩盖那些存在的矛盾。
此时吴起坐在高座之上,他面色有些冷漠,散发着一种绝伦的霸气,平淡的看向姬昌,冷冷发问道:“西伯侯,听闻你此次不远万里的跑来朝歌,是为了向寡人劝谏,有何事!无妨现在开口!”
吴起此时也不再对姬昌客气,他说出的话都是如此的公事公办,有种傲然的冷漠。
姬昌闻言也笑了笑,他总算是可以在公堂之上对着吴起开口,自然神色淡然,老神在在道:“陛下何必出言多问,老臣前几日才为陛下写了一封长达几百字的劝谏书,陛下不会是没有看吧?”
姬昌此时的态度也十分的傲然,仿佛自己也是身居高位,用可以和吴起平起平坐的姿态说出的话就像是从鼻孔里喷出来一般,让人觉得太过骄纵。
所以他这话一出,众臣皆是诧异不已,纷纷将目光放到了姬昌身上,各种神色都有,复杂的,诧异的,愤怒的,不悦的……
姬昌好大的胆子!怎么上来就如此狂傲,就算是陛下没有看他的奏折又怎么样?难不成他就不能再讲一遍吗?而且他是个什么身份,不过一个臣子,竟然敢对着吴起提出质疑?!
只是质疑也就罢了,可是那凌驾于众人之上的态度又是怎么回事,难不成真的想和陛下平起平坐?
一时间众臣对姬昌的意见越来越多,十分不悦的看着他,想看看他还能说出多少大逆不道的话。
而姬昌本来就是有目的的,他便是要彻彻底底的激怒吴起,以治他的罪这种姿态来激怒他,好让他对自己行刑。
若是吴起对姬昌行刑的话,那么就坐实了他在这里所提出的所有暴虐行为全都是实话,而吴起则是恼羞成怒才将姬昌杀了,这样他西岐想要造反,简直轻而易举,而且还能趁此收割一大波民心,可谓一举两得。
而他姬昌岂会怕死?他为社稷死也足矣,为了他的儿子姬发他也甘愿如此!
所以此时吴起还没回答,姬昌嘴角就挂起了一抹得意的笑,他知道接下来的事态大概会怎么发展,身为人王绝对容不得臣子忤逆自己。
此时吴起也没有生气,因为他已经知道了姬昌的来意,自然侃侃而谈,平静道:“那奏折寡人是看了的,不过西伯侯一直定居西岐,想来对朝歌也不是很了解,奏折上的只言片语,并不能全面的概括我朝歌情况,基本上都是偏见,想来是有人在暗中挑唆,西岐莫不是有奸细?西伯侯你可得好好注意注意,别被一些奸细蒙蔽了双眼!”
吴起平静地说着,姬昌却一脸不悦的皱起眉头,抬眼看向吴起,不由道:“按照陛下所说,臣所奏的一切皆是偏见?”
“确实如此,这一切基本上都是不实之言,不过寡人倒也不想怪罪你,毕竟你西伯侯护国有功,对于朝歌的局势只是不了解罢了,所谓不知者无罪,寡人也就不治你冒犯之罪了!”
吴起十分慷慨地说着,姬昌的脸色却阴沉了下来,不由皱着眉头冷笑一声大喝道:“陛下虽贵为人王,可焉能扭曲事实?老臣所说的皆是有理有据,句句属实,何来不实之言?”
姬昌这话说得十分强势,顿时令周围众多臣子面色难看,他们都觉得西伯侯实在太过放肆,根本没有把陛下放在眼里,而姬昌却依然面色淡然的看着吴起,他并不担心此时事态的发展,恨不得把事情越闹越大。
吴起当然明白姬昌的意图,不过他依然面带微笑,十分随和道:“如何属实?西伯侯,你在这奏折上面写说寡人昏庸无道,被妖女迷惑了心智,又说寡人不该纳妃,影响社稷,可你见到现在的大商如此繁荣昌盛,可还有你所说的昏聩不仁?”
闻言,姬昌反而哈哈大笑,不由道:“陛下何必断章取义,臣说的是陛下沉迷酒色,不理朝政,使得整个大商民不聊生,此便是陛下的失职!难不成臣说的皆是假的,而且陛下铸造了大商各种刑罚,每一样都极其残忍,此行便是残暴,陛下可有话要辩驳!”
姬昌越说越激动,滔滔不绝继续道:“还有,陛下在半年前就杀了朝内十多位大臣,这些大臣哪位不是兢兢业业?他们劝谏陛下,却被陛下出手斩杀,这便是不仁啊,陛下有错,臣等劝谏便可,可陛下不认,不愿意改,那大商危矣!”
姬昌滔滔不绝的话语回响在整个大堂之上,众臣皆是面色难看,他们也知道姬昌这一部分话有些属实,但有些却不能苟同。
听到姬昌的话语,吴起不由哈哈大笑起来,拍着手,眼中满是轻蔑。
见吴起如此反应,姬昌顿时眉头一皱,他正想要继续呵斥吴起,却见身后比干站了出来。
商容也是面色不悦的站在比干身旁,两人的目光犹如一柄寒刀一般凝视着姬昌,散发着一股强大的威慑力。
还是比刚率先站了出来,他看了看机场平静道:“伯候所言依然有很多不实,要陛下认,陛下如何能认?”
“陛下若是沉迷酒色,不理朝政,岂能有我大商此时的繁华锦绣?西伯侯你也看到了,如今大商各个方面都是非常齐全,百姓也不至于受苦受累,这一切都是因为陛下的变法所得!而你所说的那些刑罚残忍,陛下所铸造的那些刑具基本上都没有用过,也就用在了贼子小人身上!依照臣看来,那些刑具便可震慑那些无耻小人,害群之马!岂能说是不仁?若是不仁,陛下直接在律法上写上这种刑法便可,可陛下并没有!”
比干说到底是吴起的皇叔,自然最为偏袒吴起,而且他就是看不惯西伯侯这样咄咄逼人的样子,直接把话全部圆了起来,怒视着西伯侯,眼中满是不屑。
众臣听到这滴水不漏的话,也是十分满意。
他们都是支持吴起的,即便吴起在半年前有些昏聩无能,可这都已经过去了,如今吴起用了两三个月时间将整个大商治理的那叫一个鼎盛!如今怎么能容得姬昌来此诋毁?简直太过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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