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恬儿怒道:“你胡说!我和云湘湖早已情断义绝,恨不得一剑斩杀了他。就算是马元合蒋休,我也全都不放在心上,要不然,我也不会取了他们的寻龙令。你这么说,不过是为自己找借口,当我不知道吗?”
林携岳叹了口气,道:“恬儿,不要自欺欺人,你问问自己的心,你为什么那么恨卫雪翎,又为什么要毁掉那张琴?”
楚恬儿好似被重击了一样,退了一步,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如纸,道:“你……你一直跟在我左右?这些事你都知道?”
林携岳苦笑道:“只是碰巧罢了,老天让我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事。”
楚恬儿紧紧的咬着下唇,大大的眼睛里闪动着异样的光芒。
林携岳见她这个模样,知道这么说话,应该是伤害到她了,莫名的,他的心中一恸,忙道:“恬儿……”
楚恬儿眼中寒光一闪,刹那间就爆发了,声音提高到了极限,嘶声叫道:“林携岳,你是个大混蛋!”唰地一剑,平胸疾刺。
她难抑胸中恶气,这一剑随手而发。用的既不是幻魔剑法,也不是华山剑法,其实什么剑法都说不上。她也没想着要伤到他,她只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情不自禁的就刺了这么一剑。
可是她说什么也没想到,林携岳居然不避不闪,噗地一下,一剑正中右胸。
楚恬儿玉容失色,惊道:“林大哥——”
林携岳苦涩的一笑,道:“恬儿,你要好自为之!”身形向后略退,剑尖离开了他的胸口,一股血箭疾涌而出。
楚恬儿尖叫一声,忙扑上来,叫道:“林大哥,你为什么不躲开?让我看看伤的怎么样了。”
林携岳闪身避开,道:“恬儿,我希望你迷途知返,我纵死无憾。”说着,转身快步离去。
这一剑刺得并不重,却深深的刺伤了他的心。
鲜血流到地上,就像是一朵朵凄艳的梅花。
楚恬儿掩口而泣,她也分不清自己对林携岳的感情是不是爱,她只觉得自己对不起他。从相识到如今,忽忽数年光阴,林携岳救了她多少次,帮了她多少忙,她都数不过来。记忆中,每每她困惑,她忧伤的时候,林携岳都会陪在她身边。
不知不觉中,林携岳已成为了她生命的一部分。也许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对林携岳的这种愧疚有多深。可是当她的剑刺中了他,看到血花飙出的那一刻,她的心也感觉到了一阵紧缩,一阵刀剜般的痛。这一剑,她会彻底的失去一个值得信赖,放心依靠的好人。
她哭叫道:“林大哥,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走——”一边哭叫着,一边随后追去。
她刚追出十几丈,便听一声大吼从身后传来,大呼道:“林携岳休走!老夫不信你能破了我的绝世武功。”他的身法好快,呼声未歇,已带着一股疾风,从楚恬儿身畔掠过。
楚凤麒只忖武功绝世,不想连发数招,竟被林携岳随手化解。一时间,让他茫然若失。怔了半晌,他越想越觉得不服气,说什么也要再和林携岳斗上一场。
楚恬儿大急,她知道父亲现在喜怒无常,乖张暴戾。出手不知轻重,深恐会伤了林携岳性命,忙叫道:“爹,不要伤了林大哥。”随后疾追。
她的武功身法相差甚远,待她追近,楚凤麒已和林携岳交上了手。
当年幽冥教主在正气山庄,曾以邪道七绝,与金顶乾斗了个天翻地覆。那时金顶乾的独生爱子金香玉,落在黑白双尸骆青骆白的手上。金顶乾投鼠忌器,吃了个亏。后来云湘湖接着上阵,又和幽冥教主斗了一场。
此一役,幽冥教主尽展《玄魔宝箓》上的邪门奇学,其时林携岳在旁掠阵,深为赞叹惊服。他扪心自问,若换作自己,只怕上手就要败北。但想正邪之争永无止歇,他日对阵,岂不必败无疑?于是他凭着记忆,苦研化解邪道七绝的神妙武功。数年苦功,倒也小有所成。就凭着这点成就,便把个楚凤麒吓了一大跳。
不过林携岳苦心孤诣,殚精竭虑悟出的这些武功只具其形,能破解的也只是邪道七绝中的一部分招式。乍然使出,着实把楚凤麒吓了一跳。但真的印证起来,十数招一过,便有些相形见绌了。何况,林携岳受了剑伤,虽不甚重,到底有些影响。勉强斗了五十余招,林携岳自悟的那些招式便用不上了,全凭苦练几十年的精深剑术,对抗楚凤麒的邪门奇功。
楚恬儿眼力不差,见父亲杀气腾腾的出招越来越狠,林携岳抵敌不住,只守不攻。她只怕一个遮拦不住,便要伤了林携岳性命。刚才一时失手,已让她愧疚的悔不当初,这时再不敢犹疑,当下纵身而上,唰地一剑,剑尖虚晃,如繁星乱闪,叫道:“爹,你还不住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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