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休的内家修为已臻非常之境,若非身中毒伤在先,寻常蒙汗药原本奈何不了他。纵然如此,蒙汗药也只迷得他一时,手足动转不灵,神智却一直清醒。他努力平定气血,运转内息,很快就将蒙汗药的那点毒散了出去。待到龚杰击杀海沙派诸人,他运功正值要紧关头,便想出手拦阻,也无能为力。
崔元朗来搜他身,蒋休原不欲动手。不想崔元朗存心歹毒,伸手便来点他胸口膻中要穴。膻中要损,五脏皆伤,便有上乘玄门内功在身,也非三五载不得复元。事到临头,任谁也不能无动于衷。蒋休武功原较崔元朗为高,此举又占着三分奇袭之意。华山派嫡传点穴手法何等高明,咫尺之遥,教崔元朗如何闪避得开?刹那间,崔元朗已被点中三处大穴,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袭杰没想到蒋休内功这般了得,犹自捧着一只肥鸡腿,大咬大嚼,吃得满嘴流油。一边吃着,又喝了一大口烧酒,嘴里含糊不清的道:“咋样?搜到什么没?老崔你办事就是这么拖泥带水的……”说着转过身来,这才发现,蒋休正站在他面前,一脸讥诮的笑意。
龚杰脸色大变,一跃而起。
他是金龙帮中有名的虎将,心中虽惊,却是不退反上。怒吼声中,跃在空中,双拳连环击出,呼呼生风,每拳都蕴含刚猛之劲。蒋休身上有伤,不敢和他硬拼,展开身法,和他游斗。
如此斗了二十余招,龚杰出招越来越猛,招招都是进手杀着。蒋休心中琢磨,“这头大牯牛蛮力惊人,若在平时,自有制伏之法。眼下可如何是好,再缠将下去,非糟糕不可。”渐觉手足酸软,似乎毒伤又要发作。迫得无法,反手抽出背后长剑,唰地一记千山暮雪。剑光凌厉,龚杰避之不及,左肩上已被削落一片衣角,鲜血汩汩而下。
龚杰又痛又怒,骂道:“混帐忘八蛋,有本事别用兵刃,咱们拳脚上见真章。”
蒋休闷不作声,心道:“小爷身上有伤,还和你讲什么江湖规矩,当我是傻子吗?”手中华山剑法运转如意,着着抢攻。龚杰自负势沉力猛,拳法了得,从不使用兵器,他赤手空拳,怎敌奥妙无穷的华山剑法?不过十数招,龚杰连连中剑,气得哇哇怪叫。他伤虽不重,却是鲜血淋漓,看着极是骇人。
龚杰人再鲁莽,却也不傻,知道再斗下去,性命难保。寻个空隙,急出两拳,乘机夺路而逃。
这一番争斗,蒋休又觉牵动体内毒气,当下收起长剑,坐在椅子上,运转神功,调理经脉。
胡硕眼珠乱转,一直在思忖逃生之计。眼下见蒋休武功果然厉害,金龙帮的两个煞星一个被点了穴道,一个负伤远遁。他看出蒋休虽有本事,手段却不狠辣,前时派中子弟和他交手,也没有一个丧命的。落在他手里,这条命算是保住了九成。只是这小子精明得很,要骗他可不容易。
正在苦思无计,蒋休的目光冷冷的看了过来。
胡硕打了个冷战,忙道:“大侠神功盖世,金龙帮的下三滥手段,当然是班门弄斧,不自量力。”
蒋休哼了一声,胡硕连忙闭嘴。
蒋休冷冷的道:“我有话问你,希望你不要骗我。若有一句谎话,便削了你左耳,你算算你的五官能挡得多少句谎话?”
胡硕听得冷汗直冒,心想这小子不爱杀人,不过这些零星罪可更难受。心中惴惴,忙道:“小的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跟大侠说谎。何况大侠扶危济困,侠道高风,小的钦佩得五体投地,大侠想知道什么,尽管吩咐下来。”
蒋休付之一笑,道:“好,我问你,寻龙令是个什么物事?你们又是怎么得到的?”顿了顿,又道:“这事我原本知道,只不过想和你印证一下,看你老不老实。”他艺成下山,还是不久前的事,自不知寻龙令为何物。不过眼见白衣少女卫环儿涉险盗取,海沙派又舍死忘生,拼了全力也要抢回去,现在连金龙帮也卷了进来,想必不是寻常物事。他对世上稀世奇珍都不感兴趣,不过这寻龙令牵扯了这许多江湖人物,不禁也引起了他的好奇心。
胡硕眼珠子又开始转动,道:“小的在海沙派中身份低微,这个……”刚说到这儿,便听蒋休厉声道:“此事江湖尽知,你可别说你不知道。快说!眼珠子不许转,否则先废了你一双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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