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大等诸人俱吃一惊,一齐站起,各自将兵刃抢在手中。
蒋休叹了口气,道:“我只想安安静静的喝酒,想一些事情,你们为什么又要阴魂不散的赶了来?”
陈老大见他一伸手就点了徐老三的穴道,手法奇妙,可知武功不俗。但他久历江湖,又是人多势众。心下虽惊,却不害怕,厉声道:“小子,到底是哪条道上的朋友,道个万儿吧?”
蒋休微微一笑,道:“这段日子,尽和你们海沙派打交道了,居然还有人不认得我。难道你们不是海沙派的?还是新来的。”
十数日来,蒋休一人一剑,打得海沙派落花流水,人仰马翻,海沙派中提起他来,无不闻名变色,又恨又怕。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一阵哗然,无不动容。陈老大也是一惊,随即又想,本派连日受挫,连武功最高的副派主公孙良也伤在他手,我若侥幸拿下了他,岂不是傲里独尊,独取头彩?到时就算是冯派主,也须对我另眼相看。这小子瘦瘦弱弱,难道我们这许多人,还拾缀不了他?当下壮起胆气,仰天狂笑,然后双睛暴突,大喝一声,道:“好小子,老子正寻你不到,你却自己送上门来。兄弟们,大家一起上,剁了他!”说着,手中雁翎刀耍了个刀花,合身扑上。
这些人中以他为首,一声令下,虽慑于蒋休威名,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跟着冲了上来。只有那个一撮毛胡硕,为人精细,不肯冒险,反而向后退了几步。
蒋休毒伤未愈,不敢擅动真元,但料想打发这几个二三流角色,还不为难。眼见陈老大扑到近前,心中冷笑,身形一转,轻飘飘的让过刀锋,转到了陈老大背后,手指处,已点中了他背心神堂穴。神堂穴乃人身大穴,蒋休虽只使出三成力道,陈老大已经受不起,扑地倒了。
华山派乃武林中名门正派,嫡传武功自成一门,博大精深,远非海沙派这种江湖帮派可比。传到华子风这一代,虽弟子单薄,但人人武功了得,武林中谁都不敢小觑了。陈老大之流恃勇逞凶,说到武功,在蒋休眼中,跟市井莽夫没什么两样。
其余四人眼见得陈老大上手即倒,不禁都有了怯意。蒋休闪步欺身,手指连伸,这四人连躲避的机会都没有,便一个个相继被制,都已动弹不得。
一撮毛胡硕看得目瞪口呆,一屁股跌坐在地,骇得手软脚软,脸如死灰。
蒋休一步步走到他面前,笑道:“常人道,大将压后阵。阁下气定神闲,一定是位高人了,请赐教几招。”
胡硕眼珠乱转,结结巴巴的道:“不敢,不敢!”
蒋休笑道:“相由心生,你这人猥猥琐琐,一肚子鬼主意,可不太稳便。”一伸手,也点了他的麻穴。
胡硕连声讨饶,心中却在转着主意,寻思这个青年果然武功高明,难怪派中上下都吃了他的苦头。不过看他出手点到即止,似乎不是穷凶极恶的狠辣之徒,只要哀求得他心软,倒也不难脱身。
蒋休却在想,这人胆小怕死,正好问他几件事,以解我心中所惑。当下笑道:“我有点事不明白,希望你实话实说。解了我心中迷团,我自会放你。”
胡硕忙道:“大侠请问,只要我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是我在派中没什么身份地位,大侠不知道的,我也未必…未必知道。”
蒋休听他说话滑头得紧,冷笑道:“海沙派行事卑鄙,没一个好人。你最好不要骗我,我要取你性命,也不过是替天行道。”说着面色一端,重重的哼了一声。
胡硕被他冷冷的目光一张,不由得一哆嗦,忙道:“不敢,不敢,小人万万不敢欺瞒。大侠武功盖世,英明神武,小人如何骗得过你?”
蒋休又是冷冷一笑,正要动问,忽觉心头烦恶,脑中一阵昏沉,知道刚才动了真气,又牵动了身上毒伤。心道:“公孙良的毒掌果然厉害,下次见到,可得着意留神。”当下不动声色,缓缓走到桌边坐下。
便在这时,偏好掌柜的亲手捧了一坛子酒出来,后面跟着那个伙计,两手端着一大盆热气腾腾,肉香四溢的鸡肉。
放下酒肉,掌柜的谄笑着道:“各位大爷,小店……”猛然发现,那穷凶极恶的七条恶汉伸腿舒足,形同木偶,神态古怪,都已动转不得。
直到弄清楚状况,掌柜的还未从惊愕中完全走出。那伙计却要硬朗得多,给蒋休斟了一大碗酒,道:“好汉爷,小人有眼无珠,慢待了你,请好汉爷饮了此酒,权当小人陪罪了。”
这几句话说得蒋休很是受用,心道:“这伙计脾气倔强,言语却是不凡。”他微笑点头,暗中调匀气息,暂时压制住了毒气。当下接过酒碗,一饮而尽,道:“小事一桩,恶人自该有恶报的。”刚说了句话,忽觉脑中嗡的一声,天旋地转,竟然把持不定,仰面摔倒。
只听掌柜的嘿嘿而笑,道:“好汉爷,你放心,我来替你做完后面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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