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轰隆!轰隆!
神钟飞舞,席卷过一片,可怕的音浪如怒海狂潮般汹涌,便将那片建筑化作齑粉,纷飞消散。
“啊……”
宫阙中诸多定国公府之人,被音浪波及,发出声声惨嚎,还有不少人冲天而起,想要逃离,可音波扩散是朝四面八方,飞到半空,便倏然落下,脏腑被音波重创,一个个大口咳血不止。
“完了!”
定国公府门口的一众修士,目瞪口呆,浑身发抖,手脚冰凉,口中喃喃。
定国公府请他们为供奉,给他们各种修炼便利,为他们提供各种修炼资源是为了什么,除却提升自身实力之外,另一个原因,便是要在强敌来袭时,为定国公府免灾消难。
可刚刚,秦昊笑容憨厚说要送礼,让他们误以为这小子是如其余从大秦各地前来云都之人一般,是希望送礼来攀附定国公。
谁能想得到,这小蛮子,面憨心黑,说要送礼,谁知道竟是送钟!
一口钟,将定国公府,砸了个稀巴烂,宫阙被毁,更有不少人被重创,损失惨重。
如此下来,他们定然要落得一个失察之责,被定国公苛责。
“孽畜,敢尔!”
而就在这时,沿着定国公府深处,突然有冷喝声响起,下一息,一只宛若烈焰组成的赤红色大手倏然扬起,遮天蔽日,恍若一尊大山落下,一把便捏住了那口金色巨钟,将轰鸣不止的它,倏然便化作了金水,沿着指缝倏然淌落。
“国公,是属下失察,请国公重惩!”
国公府供奉修士们见状,一个个立刻俯首,浑身颤抖,向定国公请罪。
“一个小蛮子都看不出,留你们何用?”
下一息,威严冷喝声响起,旋即赤红色烈焰大手,出现在了那一众供奉修士的头顶,向下压去。
“国公饶命!”
“我们知错了,求国公给我们一条生路,我们一定尽心尽力,赴汤蹈火。”
恐怖威压,如岳如海,令这一众修士,神魂颤栗,跪倒在地,不断哀声乞求。
倒不是他们不想逃遁,而是烈焰大手落下时,周遭烈焰汹汹,无尽火威席卷,领域压落,让他们根本无法逃遁,除了跪地乞求之外,再无第二种选择可言。
一缕缕火韵缭绕涌动,瞬息间,便让那一众修士,无论是天阳境也好,还是化婴境也好,便如是干草编织而成般,瞬息间便有烈焰自体魄中升起,将他们化作了一具具火人。
烈火中,一众修士拼命挣扎,不断扭动,希望将身上烈焰熄灭,但可惜的是,此火诡谲无匹,无论他们如何努力,竟是无法湮灭分毫,嘴张开,想要惨嚎,可自口中,却无声无息,只有烈火喷出。
烈焰汹汹,缭绕卷动,虚空都在不断颤栗,如随时都可能被烧塌。
“好强!”
秦昊心神颤栗,眼角狂跳。
就他所见,这一击,几乎能够与田牧的那惊艳一刀相比拟,恐怕,对方已经到了近圣的层次。
这火焰的气息,很熟悉!
不仅如此,从这烈焰中,秦昊更感知到了一种熟悉的火意。
“多宝洞中火域深处的气息……”
秃毛肥乌鸦的感知能力,比秦昊更胜一筹,同样判断出了隐秘,向秦昊传音。
“果然是!”
秦昊闻声,神情立刻一凛,正如秃毛肥乌鸦所言,这股火意,与他从多宝洞最深处感知到的如出一辙。
只是,他无法理解,定国公怎么会与那火域扯上关系。
“孽畜,毁我府邸,伤我族人,你以为你得到陛下几分垂青,便可无法无天吗?今日,我便灭杀了你!”
而在此时,定国公冷喝声响起,一道健硕人影从府邸深处走出的同时,那宛若赤炎与岩浆组接出的恐怖大手,已是倏然呼啸,向秦昊压来,火意慑人,叫人心神俱寒。
甚至,更有一种燥意,从心底最深处冒出,倏然一燎,便如要将周身的法力,都化作滚烫流转的岩浆,让身躯尽皆被烈焰覆盖,烧成一丝一缕的齑粉残片纷飞。
“上古火纹!”
秦昊不假思索,眸中上古火纹闪烁,周身火意炽盛,庇护周身,将体内燥意驱散。
可诡异的是,上古火纹加持,那股燥意竟是无法消散一分一毫,依旧席卷缭绕。
那种感觉,就如是这股烈焰,不是法力火意,而是焚心之火一般。
只是几息间,秦昊便觉得,经脉中流淌的法力,已是尽数化作烈火,每一次流转,便将躯骸烧的沸腾,而且,还正在向着他的丹田灵海之中扩散。
而且,那股焚意,还未进入,灵海便如化作了沸腾的油锅。
仿佛,只要一点儿火星迸溅入内,秦昊的灵海,就将化作一口岩浆湖泊,将他躯骸化作火山,岩浆喷薄。
那种痛,那种热,令秦昊全身上下,都已化作了赤红色,双眼都色变,如将要崩裂。
“业火!”秃毛肥乌鸦悚然,向秦昊传音,继而道:“拿出那串手串!”
秦昊闻声,不假思索,竭力抵抗,神念运转,从书袋中取出了他从朱雀那里夺取的手串,紧持在手。
手串入手,秦昊立刻感觉到,一股浓烈的温热,向全身扩散开来。
“唳!”
紧跟着,他丹田灵海中的朱雀之影,金色双眸睁开,仰头朝天,发出一声极致唳鸣。
“轰!”
伴随着这一声,秦昊立刻觉得,手串如化作一蓬烈火,沿着他的掌心,迅疾无比的向着全身四下扩散开来。
这烈火,虽然汹涌澎湃,但并不同于业火,流经周身,并无痛苦,反而让秦昊觉得有一种舒适感。
不仅如此,那流转在他躯骸中的一缕缕业火,在遇到这股火意后,便如是冬雪遇到春日,两者交织,倏然融化,旋即,便合二为一,成了一体。
其中的种种燥意,尽数消散,如春水般,淌过秦昊周身经脉,让那些将要焚裂的经脉,尽数得到滋养,化作常态,甚至变得比此前更要坚韧几分。
不仅是经脉,连带着秦昊的精神,都如受到了一种洗礼,浴火新生,洋溢着一种充盈和强大。
甚至,连带着那只向秦昊压来的烈焰大手,都在手串可怖的力量下,化作一丝丝精纯的火意,倏然流动,汇入了秦昊的上古火纹之中。
只是,这一缕火,与大日金乌之火,与朱雀之火,以及沈放给予他的婴火完全不同,这是一片斑斓的火,不断摇曳,各种色泽流转变动,带着一种迷离诱人的妖艳,一眼扫过,便令人沉迷。
甚至,这一缕烈焰,竟是将婴火的位置挤得更小,甚至,还让大日金乌和朱雀火,给她让出了些许区域。
“嗯?”
这一幕,明显也是定国公所未曾想到的,眸光不禁变得奇异,凝视秦昊躯骸,如要洞悉他的隐秘。
“这家伙,恐怕和多宝谷案,还有真假瓢把子案有关!”
而在这时,秃毛肥乌鸦神情凛然,向秦昊传音,缓缓道:“业火,为众生业力所凝聚之火焰,为焚心之火,是世间诸罪加身!此火先焚心,再焚体,焚体之火易灭,焚心之火难毁……而且你莫要忘了,多宝谷中,孕育出的,便是一口口罪孽的凶兵,而且你那器灵,更是人之负面情绪!”
“别去云都!别去云都!”
秃毛肥乌鸦一声落下,秦昊眸光变幻,陡然想起瓢把子陨亡之前,满脸血泪,抓着他的胳膊,如看到洪水猛兽般,凄厉惊恐咆哮,阻挠自己前往云都的那一幕幕。
那时的他,便在怀疑,瓢把子究竟在恐惧着什么,而此刻,他似乎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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