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也不懂,可是结合你最新的发现,这个雷发龙是假的,那这个假的雷发龙会不会是被栗悠蓝发现了什么。
所以,栗悠蓝可以侵入假雷发龙的办公室,家里。
或许就是这个原因,雷发龙出手杀了栗悠蓝,然后逃跑了。”
案子本就复杂,乔灵笑尽量的想简单一点,这也是人性本然了。
这样假设,也具有一定的合理性,毕竟,这是两个有秘密的人,谁要挟谁都不稀奇。
只是,这里就又扯出一个巨大的难题,假的雷发龙是谁呢?
似乎,这才是隐藏在案子中,最深处的秘密。
既然这个人不用自己的本来姓名,而是盗用雷发龙的。
那此人定然有难言之隐,要么也是犯罪分子,要么就是因为其他原因,比如仇家之类,不得不放弃原本的身份。
看来他找到雷发龙这个人也是专门调查过的,雷发龙父母不在了,有没有什么亲戚,没有人关心,被取代了,恐怕连个知道的人都没有。
“秘密很多啊,看来还要一段时间,我们才能破案。
你看这三个人,冒名的雷发龙,犯罪被通缉的栗悠蓝,不愿意多说的付芳菲,每个人都有秘密。
我想,也许真的雷发龙已经被害死了,这凶杀案的背后,还有一桩凶杀呢。”
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张子扬吐口浊气,拿起桌子上的水喝了几口,微微有点疲惫。
此刻,已经将近晚上八点了,夏天的晚上,黑的晚,此刻也已经暮色笼罩,华灯绚彩。
“确实,还麻烦的。
这样吧,今天太晚了,明天吧,我让人把栗悠蓝的资料都准备齐全。
那……我就先回家了。”
一通分析,虽然还是不知道凶手是谁,可案子越来越明朗了。
乔灵笑起身便走,走到门口,看到被自己踹坏的门,突然想到了什么,把门打开,却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怔怔的看了张子扬一会,试探道:
“张子扬,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当然可以了!”
抬起头,张子扬感觉乔灵笑少有的严肃,令他不得不严阵以待。
眼光流转,蕴含沉思。
空气中有一种凝滞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人在观看着,拭目以待,很郑重。
“张子扬,我其实早就听说你的名声了,你破的那些案子,我基本也都看过,每次看都是赞赏钦佩。
别人说你风流,我总是不愿意相信的,我总是把你想成那种一本正经的君子。
可是,今天我亲眼看到了你的风流。
为什么?
其实,如果你如果想要谈恋爱的话,我相信有很多正派女孩愿意接纳你的。
你干嘛如此随便的和闫佩佩那样的女生发生关系?
我觉得她配不上你,就算是短暂的关系,她也配不上你。
你是在糟蹋自己吗?
因为破案的压力太大了,只有这样才能缓解压力吗?”
在梳理案子的时候,乔灵笑越来越意识到一件事,那就是张子扬很厉害,很深刻,尤其是对人性的洞察。
若说他没有深刻的思想,谁也不会相信的。
可偏偏,他的行为看起来有点像是浮浪子弟,纨绔风流。
于是,她突然想到,也许这就是张子扬排遣压力的手段,那么疑难的案子压着,几天就破一个,这种繁重,乔灵笑都无法想象。
就说上一个案子,五年都没有人能破,张子扬几天也就破了,这其中消耗的能量,恐怕也不是别人可以想象的。
所以,面对这样强大的神探,乔灵笑忍不住的要去补全这个神探的人格,合理化他的行为。
为他的风流找一个借口!
“压力?这个确实有,而且很大。
不过,我之所以和闫佩佩玩游戏,并不是因为压力,只是想要一种廉价的幸福而已。
有一个新鲜的女人在身边,彼此取悦,亲密欢喜。
我喜欢这样廉价的幸福,因为我害怕,害怕自己会陷入一种高尚的痛苦之中。
之所以高尚,那是因为在我痛苦的时候,往往想的不是我自己,而是别人,一群人,一个国家的人,整个世界上的人。
每当想到这些,我就痛苦。
固然,我可以解决某个案子,却不可能解决犯罪。
我所做的工作往大了说,也只能叫亡羊补牢。
古代神医,医未病,在患者还没有发病的时候开始预防,治疗,这是我做不到的。
我能做的甚至不是去治病,而是割掉腐烂的肉,哪里腐烂,我就去哪里,头疼医头脚疼医脚,如同宿命一般。
我知道,我做的这些,从大的视野来看空没有多大意义的。
怎样才能解决社会的,人性的犯罪根源,这才是重要的。
呵呵……痛苦吧?
我想光的听听,你也会感觉到痛苦了,这边是所谓高尚的痛苦吧。
思考人生,思考社会,思考人类。
人的承受能力是有限,如果一直这样痛苦,我会崩溃的,所以我需要一点廉价的幸福。
我并不想去祸害你这种好人家的女孩子,可闫佩佩是主动的,自愿的。
所以我也就觉得,拿一点这种廉价的幸福,没关系的。
如果这种行为在你眼中是一种道德败坏,在这里我给你道歉。
可迷茫的我,现在只能如此迷茫的安慰自己,我也没有办法!
我只知道,我害怕,害怕沉迷在那些大而沉重的问题中,明天会好吗?人生的意义?犯罪的根源……
我需要暂时忘记这一些,我需要自私一点,去获得一点快活。
这样说,你能理解吗?”
天黑了,张子扬一直没有开灯,只有电视的荧光照耀,说了这些,他把灯打开,顿时世界变得苍白。
廉价幸福,高尚痛苦,太过哲人思考过这个问题,张子扬只是让自己努力的去选择廉价的幸福而已。
因为思想的重量往往让人压抑,让人茫然痛苦。
可这痛苦却又昭示着高等生命的本能,无法舍弃,难以放弃。
寻找廉价幸福,是为了让自己轻盈一点,免得太沉重。
“是这样啊,可是,闫佩佩……她配不上你。
我……我先走了!”
带着一种淡淡的忧郁,乔灵笑离开了。
痛苦,是啊,她觉得自己早该想到的,每天和穷凶极恶的罪犯打交道,揣摩他们的邪恶心理,然后还要和正常人一样去或者,这本身就够痛苦的了。
所以张子扬才需要廉价的幸福,只是,闫佩佩那种,也太廉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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