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沉思了一会,白玉娆缓步走回客厅,面带一丝愁容,并不再依偎在张子扬身边,而是径直的关了电视,叹口气,悠悠转身。
“怎么了?”
她如此表现,张子扬怎能不问?
白玉娆稍微犹豫一下,这才语带埋怨道:
“刚刚我爸给我打电话,意思很简单,让我给帮着说情。
我一问才知道,赵家当家赵汉杰今晚找过我爸,显然也是知道我和你的关系。
我不想答应,可我爸这些年虽然在商场上赚了些钱,可和赵家这种大家族比终究上不了台面,这次赵汉杰给他面子,他高兴的什么似的。
我知道这件事是对你工作的干扰,可我爸因为家业微小,总有自卑之心,他又从来没求我办过什么事情……”
说到这里眼圈微微一红,颇为为难。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按说白玉娆家已经是有钱人家了,可放眼邺城,他家有点上不来台面了,都是比出来的。
见白玉娆为难,张子扬叹息一声有钱能使鬼推磨,别人的面子可以不给,白玉娆的面子却难以拒却,尤其是现在,两人感情和睦,并无一丝的矛盾。
这要也拒绝,太没有人情味了。
不过,给面子这个事情,却也要给到明处,不然弄的糊里糊涂,反倒不美!
站起身来,轻拢白玉娆香肩,温柔安慰:
“这个案子我确实不想接的,因为我毕竟只是协警,长时间在外,难免惹人非议。
可你的面子我不能不给!
这样吧,你给你爸回个电话,就说这个案子我接了!
让赵家的人先给我一些案子的资料,我还是要回静海一趟,等邺城警局征调,我再过来!”
张子扬安排的井井有条,什么叫给面子?白逸飞刚打来电话,马上把事情给他办了,这叫一个大面子直接给他糊脸上了。
而这明面上是给白逸飞面子,其根本还是给白玉娆面子,告诉她,自己不是薄情寡义之人,你对我好,我便不负你!
这也是张子扬一贯的原则了!
“谢谢你!”
白玉娆没想到张子扬这么爽快,更直言是给自己面子,欢欣不已,不再躲到厕所,就在张子扬身边把电话打了过去:
“爸,他答应了,让赵家送案卷过来,他要先回静海一趟,等征调令去了静海,他再过来!”
此时,一处别墅里,白逸飞挂了电话,面带无数春光,回到正堂,看看赵汉杰,很是得意:
“赵董,幸不辱命,小女和子扬确实正在处朋友,她一说,子扬倒也给面子,还说让送一份案卷过去,他先研究着。
他回家看望一下父母,然后等征调令一来,再回邺城接手此案。”
白逸飞话里还强调了一下张子扬的孝顺,无疑是要告诉别人,张子扬是正经人,自己女儿很有眼光。
赵汉杰却是松了一口气,心想这张子扬果然与众不同,办事妥帖,他先回静海,接征调令再回来,那便是公事公办的态度,免得别人说他为豪门奔波。
而他不为五十万动容,却因为女朋友的一句话马上答应,倒也真是少年风流,性情中人!
再一想,既然白家对张子扬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如果拉拢好白家, 说不定还有意想不到的好处,案件复杂,张子扬但凡偏偏手,眼下难关说不定就度过去了。
一念及此,豁然站起,拉住了白逸飞的手,热络非常:
“白老弟,我是有话直说之人,眼下赵家确实遇到了难处,逡巡无计,四处求人。
本来咱们两家以前少有走动,今日我是厚着脸皮来的。
没想到白老弟如此尽力,我十分感激!
我比你痴长那么几岁,你要是瞧得起我,以后就叫我赵哥吧。
不管案子在张神探手上会怎样,咱们这份关系是定了!”
赵汉杰说的真诚,白逸飞更是高兴,马上就要让厨师弄酒菜,要和赵汉杰喝上一杯,却被婉拒了:
“白老弟,喝酒有的是机会,现在赵家风雨飘摇,我还要坐镇,今天就不打扰了。
但我把话放在这里,以后在邺城,有我赵家吃肉,就不会让白家喝汤!”
说完,不再多留,赵汉杰赶忙回去准备案子材料。
白逸飞一直送到门外,这才心满意足的回房,心想自己两儿一女,一直想的是两个儿子要出息,没想到却是女儿争气,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老怀宽慰,又想和闺女唠叨两句,想着闺女说不定正和张子扬在一起呢,便熄灭了这个想法。
……
张子扬这边,约莫过了一个小时,赵家便送来了一份案卷,张子扬一看,立马双眸一亮。
密室杀人这种案子,听起来玄妙,其实,大部分密室杀人案都很容易侦破,因为要设计密室,需要做很多东西。
凡走过必留痕迹,凶手做的越多,留下的痕迹也就越多,以此破案,不是难事。
不过,眼前的这个案子当真有点奇特,受害人赵宗煌竟然是背靠房门而死,这房门又是房间里唯一出口,窗户又都紧紧的关着。
关键,房门还上着锁。
光是这些就已经给办案造成了极大的困难,难怪半年了还没侦破。
因为赵宗煌既然是背靠房门,这就是一个难以撼动的密室,如果是他杀,试问凶手怎么出去?
窗户都是锁着的,出不去,唯一的房门却被赵宗煌的尸体靠着。
要说凶手出去之后再布置尸体,让尸体靠着房门,可他怎么布置呢?从房门下用绳子把尸体拉的靠上房门?
再看一眼现场照片,便发觉不可能,因为赵宗煌身体前还有一个厚重的茶几呢,摆的正正的,一看就很厚实,拉身体还好,用不了多大的力气,可要用绳子拖动那么重的茶几,不管是地面还是房门上肯定都会留下痕迹。
这个案子那么多人关注,本地警察不可能这点都看不出来。
此外,一看这个现场,张子扬就觉得很诡异,茶几放在门口就算了,整个房间到处都悬着丝绸帘子,就连靠门的位置也是如此,如果赵宗煌要出门,就需要先拉帘子,然后才能开门。
这是什么怪癖啊?
而尸检报告显示,赵宗煌体内有安眠药成分,以及一氧化碳中毒现象,再看房间内有燃烧后留下的煤炭,倒像是普通的烧炭自杀。
可烧炭自杀就烧炭自杀吧,为什么要坐靠在门上?
临死前故意制造一个密室是要干嘛?
另外,茶几那么重,赵宗煌一个老人,费劲挪动它所谓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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