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春闺怨
对于邵明国的招供,张子扬是没多大兴趣的,倒是庞晴天,兴奋的什么似的。
从这里也可以看出两者对破案的关注点不同,张子扬更在意破案的过程,希望以逻辑为基础,理顺整个案子的脉络,而庞晴天更在乎的则是结果,破案了,这是一次成功。
邵明国并没有招供出多少花样来,无非见钱怡霈想要分得更多财产,所以心生憎恨。
而之所以极端到去杀人,一来是被钱怡霈算计了一道,造成事实上的婚内出轨,二则是他得了白血病,这可是很不好的病,不要说愈后存活率了,就连能否得到治疗都要看天意,因为要进行骨髓移植必须得配型成功。
指望医院里的骨髓库,他是没戏的,便自己四处查访,反正他有钱,这才找到了黄宗文,得以治疗。
至于刘楠需要承担多少责任,这个还需要他两个各自律师的本事,因为刘楠到底是不是被迫的,这属于心理,谁也不好说。
“对了,钱怡霈的书房里为什么会有验孕棒?”
整个案情基本明了,张子扬还有一点不明白。
“我也不知道,可能她出轨了,并且怀孕了,所以需要验孕棒!”
邵明国竟然也不知道。
不过,想想也有可能,两人的婚姻已经走到了尽头,钱怡霈青春正好,不可能一直忍着,也是需要鱼水之欢的,一不小心怀孕,情理之中。
其实这个案子要说难点,最大的难点还在闫雅琴顶替钱怡霈上班这一手,让邵明国有了不在场证明,摆脱了嫌疑。
可也正是这最厉害的一手,一旦识破,邵明国也就成了最大的嫌疑者。
当天,梁招娣和黄宗文达成了一个和解,黄宗文放弃了对她的起诉,不过,两人一时半会的走不了,都还要被拘留一段时间。
第二天,在小渭河里就找到了很多零碎的尸骨,和钱怡霈的DNA符合。
案件至此,一切清清楚楚,剩下就是法院的事情了。
这个案子看起来简单,终究耗时不短,张子扬也准备打道回府了,只是,他和白玉娆正是热乎的时候,想到要分别,不免有点恋恋不舍。
通过这段时候和不同女生的接触,张子扬心态上更洒脱了些,他发现了,爱情这东西不能说不存在,只是,爱情就像花朵,需要适宜的温度和土壤,然后才有爱情的甜蜜。
而一旦有了适宜的温度和土壤,也就是有条件之后,爱情就很难忠贞了,就像娱乐圈的明星,几乎不存在白头偕老的爱情,因为他们的条件太充分了,接触到的优秀异性太多了。
就张子扬自己的感觉,他是可以和很多女生发生爱情的,也是可以和很多女生过一辈子的。
古语说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什么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听起来美好,其实都是腐朽,落后的东西了。
张子扬不是不能做到,而是他可以和很多女生白首不相离,比如罗雨萱,许芳芳,孙丽娟,白玉娆,他放开想象,觉得和其中任何一个都可以很幸福的过一辈子。
也正是这个想法,让他在现实中,轻易的就爱上其中任何一个人。
爱情,谁也说不清楚,最重要难得糊涂!
他思考了一番,决定不要想太多,感性的东西本身就是变化万端的,想多了只会自寻烦恼。
去警局看了一下进展,张子扬回到酒店,却没有见到白玉娆,毕竟是一段露水情缘,他倒是不好不辞而别。
想着要离开也不差这一会半会的,便抽着烟休息起来,他算是发现了,破案还真是一个累心的工作,不光破解的过称耗费颇大心力,若是破不了,更是一种精神打击。
他心头琢磨着,以后再破案,可不能那么焦灼了,不然身体真吃不消。
人力有时而穷,就算有破不了的案子,那也在所难免,不必太过求全。
有了这个心思,才真正从心底通达,安定下来。
不管是人还是事情,很多时候造成伤害就在于追求完美,追求极端,而极端通常都会遭到反噬。
……
他这里想通了很多事情,解开了一些怀抱,在另一边,白玉娆却有点愁苦,因为她也知道,张子扬马上要离开了。
或许是因为生理上的不同,对待感情的问题,男女却是不同,男人在得到一个女人之后往往会放开一些,洒脱一些,这一点经常被女人攻击,说什么得到了就不珍惜,婚前婚后不一样等等。
而女人则一旦委身于人,尤其获得身体上的满足之后,却会爱的更加深沉。
古语有云,女人用身体思考,说的大概就是这一点。
有个成语叫痴男怨女,痴男往往是没有追求到喜欢的女子所以才痴迷,正像诗经《关雎》中所说,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优哉游哉,辗转反侧。
为什么寤寐思服,辗转反侧?根源则在于求之不得,还没得到呢,当然想念的不得了。
而众多文学作品中,男人是这个形象,求之不得,发愁,女人则不一样,女人多是怨望,比如郑愁予那首《错误》便写的惟妙惟肖:
“足音不响,三月的春帷不揭,你的心是小小的窗扉紧掩,我哒哒的马蹄声是美丽的错误,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
以第三视角写春闺梦里人,实在高妙。
至于古体诗,更是有一个流派,叫做闺怨,闺房有怨妇,倚门望郎君,郎君不归来,身心不安逸。
林林总总,写的都是盼望,埋怨,说白就是由爱生恨,针对的是负心薄幸之男,弄了人家,却又不接着弄,一直弄,竟然一去不复返,作为怨妇,自然是开心不起来的。
所以呢,女人最真切的爱情,是在把身体交给男人之后,身体才是爱情最重要的组成部分。
白玉娆对张子扬也是如此,原先不过是仰慕,后来在一起之后,体会到了张子扬之风流强悍,爱煞了他,就觉得离开了简直生不如死,被剥夺了所有的快乐。
此时她坐在一家西餐厅二楼,心中愁怨,又不想让对面的闺蜜庞晴天知道,可说是抑郁悲愤,难以排遣。
“张子扬那家伙也真是厉害,竟然那么快就把案子破了,看来他是着急着回归静海,也不知道谁在静海翘首以盼,等着他呢!”
虽说不好抱怨,可话里话外,已经全都是抱怨了。
庞晴天听在耳中,微笑不语,抿口咖啡,意味深长的打量白玉娆,淡淡道:
“玉娆,你也交过不少男朋友了,倒是不曾见过你这么在乎一个男人,张子扬就那么好啊?”
听到闺蜜话里调侃之意,又想着张子扬的离开已经不可挽回,有一位伟人曾经说过,对于不可得到和即将失去的东西,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贬低他!
白玉娆或许没有听过,不过心理上的变化是一样的:
“好什么好啊?不就是帅一点,壮一点,办案厉害一点,有什么啊?
我早就知道不会和他长久的,不为别的,他只是个协警,就算成为正式警察了又如何?还不是一个穷人?
我反正是不会和一个穷人结婚的,分就分了呗!”
她找到了张子扬的一个巨大缺点---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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