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已经过了两年余载,我再次翻开了那本堆满灰尘的相册,细细数着里面的每一张充满回忆的照片。我的过去二十年里,没曾想只有在医院的那两年才是我人生中最快乐最惬意的时候。
我爱的少年也永久的停留在了我的十八岁里。
在我十七岁时大病了一场,在一次又一次的跳楼无果后,家人也都分身乏术无法抽出多余的精力放在我的身上,干脆就让我,并且打包扔进了医院里。
我没有反抗,因为我知道反抗无用,我最后还是会被送到医院里面去。知道挣扎没有用我就放弃了挣扎。
在往后的几年里,我不曾一次的感叹到多亏了当时的放弃挣扎,才让我遇到了惊艳了我整个青春时期的少年。
“我给你办了住院,什么时候真的好了什么时候你再出去,我们再来给你办出院。”
“没事不要给我们打电话我们很忙。钱都打在了卡里,没钱了发个短信就可以了,没必要打电话过来。”
“记住我们说的话,这次如果你再想寻思的话,我们不会有任何一个人再去管你了,你是死是活都是你自己选择的与我们无关。”
我没有说话只是呆呆的看着病房的窗外,两个人也根本不在乎我会出声回应他们,只是自顾自的把自己要说的话,表面上要做到的关心做到位了,他们自己问心无愧就行,至于我有没有听,要不要听和他们都没有关系了。
男人冷着脸率先离开了病房,女人捂着脸小声啜泣了几声,便擦掉了泪走出了这个病房里,随着脚步声远去,我知道他们是真正的离开了这里。
说的好听一点是在医院好好接受治疗,说的难听一点就是那我变相的囚禁在了另外一个牢笼里。一个就算我出事他们也不会觉得愧疚也不会影响到他们的牢笼里。
“知南意是吗?我是你的主治医生我姓林,你以后叫我林医生就好。”
“如果有哪里不舒服可以随时按旁边的护士铃,当然也可以去这层最左边的诊断室找我。”
我还是看着窗外没有说话,几个人见状也没有想多待下去的意思,嘱咐完就匆匆的离开了我的病房。
那个时候的我在想什么呢。
我好像记得那天的天特别的蓝,就像我调色盘上挤出还未上到画框上的湛蓝一般。
我曾经很喜欢画画,一切美好的,漂亮的,幸福的,我都想用我手里的画笔把他们画下来。
可是自从我发病以来,长期的手抖让我再也没办法坐在画框前,再也没办法重新拾起掉落在地上滚动了好几圈的画笔。
我的爱好就这样石沉大海,引不起一点波澜。
曾经整晚整晚因为无法再次画画而席卷而来的痛苦,伴随着夜晚里哀嚎的长鸣,隐匿在漆黑一片里,我的无病呻吟也成了小丑做戏。
曾经的我还想着如果当时的他们能多和我说几句话,多安慰我几句,甚至哪怕是给我一个拥抱呢,而不是让我隔着冰冷的屏幕崩溃的痛哭,换来的只有一句句的质问和冰冷的敷衍。
我渴望亲情,渴望得到亲情,本来就是触手可及的感情,为什么到我的身上就如登天般困难。
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有了隔阂。
他们的漠视逼得我一遍又一遍的去质问他们到底爱不爱我,到底心里有没有我这个女儿。
可是不说一声就挂断的电话和机械的女音逐渐让我对这种行为感到悲哀和无奈。这并没有什么用,我们似乎就是有了一道无形的隔阂,并且无法跨越。所以我生病了,甚至被送到了医院软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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