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颖的死与你无关。”刘宇宁扶住你,声音郑重,眼神认真地看着你开门见山地说道:“因为你给张耀的那瓶东西,张耀根本没有拿给张平安。”
“什么?”你立刻瞪大了眼睛,手上差点儿拿不稳糖果盒子:“怎么会……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那天你先行离去去买冰淇淋,我和张耀晚到了一会儿。不是我俩要较劲,而是我拉住张耀告诉他,我早已把你瓶子里原来的汁液都倒掉了,换成了自来水。”
刘宇宁看着你平静地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让他不用再费力气去找张平安,免得引火烧身。他本来就可以置身事外,又何必非要为了让你欠他一个人情就把自己至于险境?还要与自己的父亲较劲?所以这个人情还是我替你欠了吧。而张耀还是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好,他跟他那个爹可不是同一个量级的,别到时候事儿没办好再把自己折进去。张耀他,同意了。然后他当着我的面把瓶子里的东西倒进了马桶里,只带了一个空瓶子走……”
“你……你骗人。”你不敢置信地提高了嗓音:“你怎么……你什么时候换的瓶子里的汁液……”
“就那天你和我说了你的计划,后来又拿了东西给我看,我就下定了决心要阻止你。所以,后来找机会把你做晕后,我调换了瓶子里的东西。”刘宇宁很镇静地说完后,双手捏了捏你的肩又道:“开始张耀和你一样不相信,于是我就拿过瓶子当着他的面儿喝了一口……”
“你,你……”你惊得都说不出话了,虽然知道无用但眼睛还是下意识上下打量了刘宇宁好几圈:“你……”
“我没事。我那一口都喝了好几天了不也啥毛病没有吗?”刘宇宁用喝了一瓶矿泉水的口气没事儿人儿似的安慰着你,你腾出一只手一把抓住刘宇宁的胳膊焦急地晃了晃说:“不是,你就不怕那瓶子里还有残留物吗?本来就是盛化妆水的瓶子,又盛了麻醉剂,就算被洗过了,但难保……你真没有什么不舒服?不行,咱们还是去做个胃肠镜比较好。”
“哎,小晗,小晗!”刘宇宁见你着急地拉着他就要往外走,他赶紧连人带糖果盒子一起紧紧抱进怀里箍住:“我真没事儿,我要有事儿后来还能和你大战三百回合吗?再说就算有什么残留物,这几天我喝了那么多中药,啥残留也都化成渣渣了。就算我现在去医院做胃镜,也查不到什么了啊。”
你愣愣地望了刘宇宁一会儿眼上忽然就泛起了水雾,你使劲捶了刘宇宁两下生气道:“谁又让你自作主张?”
“杨颖的事儿已经闹到尾声,你和张耀本来都可以置身事外静待结局就好了,你为什么忽然要拉他下来趟这趟浑水?”刘宇宁严肃了声音认真看向你道:“你是为了我对不对?为了张平安杀了杨颖之后不会再杀我,对不对?张平安恨杨颖,但说到底我才是兰若心里最深的那根刺,你怕张平安不会放过我,对不对?”
你整个眼圈都红了,你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脸偏转过去不再看刘宇宁,只嘴巴倔强地说:“不对。”
刘宇宁一把拿开梗在两人之间的糖果盒子丢到沙发上,然后将你整个人都护进怀里,脸颊贴上你的脸颊,颤声道:“刘小晗,你还在报复我当初自作主张丢下你不管是不是?所以你现在用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用牺牲自己换来为我好让我痛苦不堪是不是?”
“我……没有……”你的手抓上刘宇宁的袖子,你以为自己抓得很紧结果却发现你的指尖抖得什么都抓不住。
“张平安虽然利用过张耀,但仔细想想,他都没有真要伤害张耀的意思。送情书那事儿,如果张耀要是和其他人一样好好的和你说,你也会好好赔他一件礼物,这事儿也就过去了。后来张耀给你发电影票,张平安虽然利用了他,但你其实反而会因为张耀无辜被牵连同情他,不会责怪他,所以张平安是算好了这一切才做的此事。我想张耀平日在家一定没少和张平安说起你,所以,张平安知道你的善良因此才敢放手去利用张耀。但谁也没想到事情后来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刘宇宁说着偏头吻了下你的小耳朵柔声道:“你是不是想到张平安对兰若那样的疯子都能一往情深,那他对从未看轻过他,真心把他当好兄弟一样的张耀也会心怀愧疚。所以你想冒一次险,借张耀的手保张平安一次,然后让张平安放过我。张耀既然答应你保住我,他就一定会和张平安说,张平安若想以后好好活下去也会放过我……因为只要张耀动动嘴皮子,张振就能让张平安无声无息的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别说了,”你将头埋进刘宇宁的颈窝里:“求你。”
刘宇宁沉默着又收了收手臂,似乎想把你整个人都与他自己融为一体。
“我这次真的感觉受到了惩罚,真的。小晗。”刘宇宁喉头滚了滚,良久哽咽一声道:“你知不知道张耀做什么他爸都会知道,万一事情有所败露,你就是第一个被张振收拾的人……而这一切都是为了保我平安……”
“那又不是毒药,出了岔子也酿不成什么祸事,”你小小声道:“再说也许张振知道我和他有血缘关系就会……”
“他不会。”刘宇宁寒声道:“十几年前他为了自保抛弃了你妈妈,十几年后他也会为了自保抛弃你。张耀才是张振真正的儿子,他们父子一体,张耀出了问题张振必须出来给他擦屁股,而你,姓刘。”
刘宇宁闭了闭眼好像咬牙扛过了某种巨大的恐惧,然后才慢慢松开你看着你说:“不管怎样我都不会让你处于任何危险之中,小晗。之前我怕当面劝阻你,你会偷偷去找张耀,所以我干脆假装答应然后和你一起去见张耀,再找机会和他说明实情。那天我让张耀也置身事外,我想张耀如果真的听了我的话,那杨颖的死就完全是张振自己一手策划的了。他选的杀手一定是张平安无疑,那他一定不会让张平安活太久,因为张平安知道的太多了。这么想想我岂不是也会平安无事?所以小晗,你什么都不用担心,知道吗?”
“可是张振要是纵容了张平安伤害了你之后,借刘家的手来借刀杀人怎么办?你有没有想过这一点啊,刘宇宁?”两行清泪顺着你的脸庞流下,你握手成拳,重重地捶了刘宇宁的肩头一下,又一下,声音哽咽满是乌涂:“刘宇宁,为什么,你总是让我不安?为什么就不能输我一回?为什么……”
话音未落刘宇宁的唇已经印上你的唇瓣。未散的药苦,漱口水的薄荷香,还有咸咸地眼泪如涓涓细流汇聚于相交的唇舌之间,相濡以沫。
“我什么都不怕,就怕你掉下去的时候推开我。”喘息之间,刘宇宁的吻滑上你的鬓角轻轻呢喃道:“所以这一次,就让我接住你,好吗?然后我把这一辈子都输给你。”
你双臂勾紧了刘宇宁的脖子,吻上刘宇宁软软地耳垂:“那你也不要再推开我了。”
“嗯。”刘宇宁将头埋进了你的肩窝里:“嗯。这次我们一起面对风暴。”
事实证明刘家没有遇到任何风暴,连个雨点都没砸下来。康复出院的黑客高手肖宇梁在网上查到了张平安的出境信息,同时发现他的个人账户里多了一笔巨款,当月这笔钱就被转移到了马来西亚的一个境外账户里。想想张平安要是省着点儿花,靠吃利息就能躺着过上七八年,看样子他是要重新开始美好生活,不会再回来作了。
“这是我当年给兰若的分手费。”刘宇宁坐在电脑前若有所思地说:“兰若虽然死了,但他的钱也会做为遗产传给他的家属,没有家属也会归国家所有,现在兰若的钱却直接转到了张平安的名下……哼,张振还真是好手段。”
“借花献佛,借刀杀人。”你摇了摇头:“天理循环,我倒想看看他最后是不是也真的能逃脱升天。”
“人在做,天在看。”刘宇宁揽住你的肩膀轻捏了一下道:“不管怎样张平安走了,所有人都可以松一口气。说到底谁不想好好过日子呢?希望他自此后可以真的放下过去好好生活吧。”
你抬手握住刘宇宁的手,看向他,明媚微笑:“咱们也好好生活。”
“咳嗯,那个,刘总,如果没有别的事儿我就先回去了。”拒绝刚出院就被塞狗粮的单身狗肖宇梁,冒着丢饭碗的危险打断了自家老板和准老板娘你浓我浓的美好气氛,勇敢地在看到更多助理不宜的画面前插嘴道。
刘宇宁心里大石落地难得的没有丢出一记眼刀过来,只大度地拍了拍小鱼梁的肩道:“你刚出院就让你跑一趟,怎么也得吃了饭再走。你先去楼下坐坐,一会儿就开饭了,吃完了饭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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