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宇宁和惠珍珍被急救车送到医院后各自进入了不同的病房,被一堆医护人员围住进行检查。刘宇宁这边刚抽完血刘振铎和警察就到了,又是一阵乱哄哄,等到所有人都离开时刘宇宁才发现张振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刘宇宁皱眉。这个圈套是给杨家下的也是给张振下的,但他与世隔绝三四天,刚才也不好当着众人的面仔细询问刘振铎,现在张振也走了,所以到现在他也没机会得知辛苦做戏一场到底有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结果。只能等医院检查报告出来,说他没什么事儿,放他回家后他再慢慢和老爸询问。
叹了口气,刘宇宁起身脱掉了自己的脏衣服,丢掉止血棉签,走到洗手间去清洗。
仓库里到处都是尘土,里面又闷又热,要不是仓库顶上还有一个透气的小窗,在这样的地方待上三四天刘宇宁觉得自己都能发了芽儿。
张振还挺会安排的,给刘宇宁和惠珍珍都安排了单间病房,这也让刘宇宁能简单地在洗手间里冲洗一下。刚才他一身的土都不好意思往人家干净的病床上躺,只捡着床沿儿坐着回答了警察的提问。
“哗啦啦”清凉的自来水从笼头里流出,刘宇宁捧了一把水泼在脸上抹了抹,然后又撩了些水在头发上胡乱揉了揉。洗手间里很简陋没有任何洗漱用品,也没有毛巾。之前刘振铎想让司机去给刘宇宁买些用品过来,但刘宇宁压根不想在医院待,就让司机去给他买套干净衣裤回来就行。现在他自己在洗手间清洗上了,才觉得还真应该让司机带个毛巾回来。不过无所谓了,刘宇宁一边往被汗湿和尘土搞出一身异味儿的身上撩水一边想:病床上的枕头套应该能拆下来,要不就先拿那个凑合擦一下得了。走的时候给医院留点儿洗衣费,应该也问题不大的。
正想着,刘宇宁听到了开门声,他以为是司机师傅送了衣服过来,于是也没转身想当然地喊了声:“薛师傅,你在去帮我买条毛巾过来吧,我正好擦擦。”
“先拿枕巾凑合吧,”一个久违了熟悉声音在刘宇宁背后想起:“给医院留点洗衣费,回家再好好洗个澡。”
刘宇宁一下愣住了,他先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等他慢慢转身,看到你正站在床头抱起枕头研究着怎么把枕头套扯下来,刘宇宁又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小晗?”刘宇宁试探地叫了声,你抬头看向光着膀子身上头发上脸上都在趟水的刘宇宁眨了下眼说:“洗好了?赶紧把水笼头关上,也不知道节约用水。”
刘宇宁听到这句话笑了。这真是你回来了,不是做梦。你自打小学时上了一堂自然课,听老师讲了四十五分钟的能源危机后着实被吓到了,回家就变成了节水节点小能手,时不时的就要跟在保姆阿姨身后或者家人身后监督提醒每一个人注意关灯关水。这个习惯一直保持到了现在。
刘宇宁回身将水龙头关上,然后湿哒哒的走出洗手间,嘴巴都快咧到耳朵根儿了,冲着你边傻笑边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你将枕头套拆了下来,然后扔给刘宇宁:“两天前。”说完,你拉过了一把椅子坐下,上下打量了下刘宇宁:“没事儿?”
“没事儿。”刘宇宁用枕头套快速擦了把脸又胡噜了下头发,然后也拉过一把椅子在你身边坐下边擦身上的水珠边问:“怎么提前回来了?担心我?”
你想到张耀妈妈那个电话还是把某些话咽了下去,对着刘宇宁那张得寸进尺的脸白了一眼道:“我是担心妈。”
“我和妈一起被绑架的,四舍五入也算你是担心我啦。”刘宇宁很是自我陶醉地诠释了下你的话,然后自顾自乐得很开心地拍了拍你的肩:“小鬼,就不要不好意思啦。”
你拍开刘宇宁潮乎乎的大手,扯过枕套,没什么好脸色地对他瞪了瞪眼:“转过身去。”刘宇宁乖乖遵命,转身跨坐到椅子上,胳膊枕上椅背感觉你将湿了的枕巾拧了拧又叠了叠,然后轻柔地擦去他背上的水珠。
刘宇宁舒服得闭眼叹息了声又问:“你去看过妈了吗?”
“嗯,我就是从妈那边过来的,现在爸在那儿。”你应了句,喉间好像被什么哽住了,眼圈一红,手上不禁多用了几分力。
刘宇宁正想着妈果然说得对,爸虽然平日里看起来跟个老婆奴似的,但真到出事的时候他还是更在意自己这个亲生儿子,探病也是先看他。想到此刘宇宁心里翻涌起各种滋味儿说不清道不明地,只是为惠珍珍酸楚的感觉有为明显。
他心里正翻腾忽觉背上被用力擦了两下,刘宇宁笑着转头刚想逗你一句:“这么使劲儿搓泥呢?”蓦然看到你垂下眼泫然欲泣,刘宇宁赶紧回身拉住你的手腕仔细瞧向你问:“怎么了?”
你轻摇了摇头并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儿吸鼻子。刘宇宁蹲下身,揉揉你软乎乎的头发,然后将你拉进了自己的怀里,让你的头枕上他的肩,一边慢慢给你顺背一边柔声道:“别怕,我和妈这不都平安无事的回来了么,没事了,都没事了。”
你终于忍不住哽咽出声伸手回抱住了刘宇宁:“我真恨……”
“恨谁?”刘宇宁问了声,见你不答又问道:“杨颖?”
你还不答。刘宇宁更紧地搂住你语气温柔态度坚定地说:“你放心,恶人一定会有恶报。之前杨家带给我们所有的伤痛,后面我一定会让他们一一偿还。”
你缓了一会儿,情绪渐渐平稳下来,他松了松胳膊在刘宇宁耳边说了句:“我没事了。”就要挣开怀抱,哪知刘宇宁反倒更紧地搂住他说:“别动,让我多抱你一会儿。”
你脸上浮霞掐了刘宇宁一下:“你身上臭死了,一股汗馊味儿,快起来。”
“我不。”刘宇宁偏头去咬你的小耳朵:“嫌我味儿刚才你还抱我?现在想反悔晚啦。来让大爷香一个先……哎呦呦……”
刘宇宁话音未落你就扯住了他的耳朵使劲拧住,一边拧一边往外扯,疼得刘宇宁不得不松了怀抱,腾出一只手来拯救自己的耳朵。
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啊,杀手锏都一样。
俩人正闹着,病房的门又被拧开了,这次真是司机薛师傅带着买回来的新衣服回来了。见到家里你们俩正衣衫不整地搂搂抱抱,薛师傅“哎呦”一声,老脸一红刚想退出去,你已经推开刘宇宁红着脸叫住了他:“薛师傅,您进来吧,我去问问医生检查结果。”
薛师傅站在门口没动,有些不知所措地说:“我,我就是给大少爷来送换洗衣服的。那个,要不二小姐衣服给你,我去问检查结果吧。”
你几步上前将薛师傅拉了进来,推到刘宇宁跟前:“这个泥猴就交给您了,我回来的时候希望他已经能出门见人了。”说完你再不看刘宇宁笑得一脸灿烂转身快步离开了病房。
刘宇宁和惠珍珍的检查结果都显示这俩人没什么大碍,只是有点营养不良而已。你在护士站问到这个结果也松了一口气,你边给家里打电话问阿姨把鸡汤煲上没有边往刘宇宁的病房走,刚走了没几步你忽听身后有人喊他:“刘昱晗。”
你回头看见张耀站在离你几步远的地方表情复杂。
你还没开口,你身后忽然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和推床的轱辘快速滑过地面的声音“让开!让开!”有人大喊,你回头往走廊边上站了站,就见几个医护人员推着一个推床从医院专用电梯上下来,快速的往手术室奔去。那推床上的病人身上一片血污,垂在推车边上的一只手还在不停地往下滴血,整个人了无生气的躺着看着快不行了,估计是遇到了重大事故。
在走廊里的很多人瞟了眼那受伤的人都受不了地扭过头去,就连护士站的小护士都不忍多看,你的脸色却没有变。你眼神儿好看得还清楚,却没有因为遭到什么视觉冲击感到些许不适。
“我小时候我妈带我去医院检查过,医生说我有情感缺失症,说白了就是没有同理心,感受不到别人的喜怒哀乐,自然也做不到设身处地为别人着想,所以刚才看见别人受伤也不觉得有什么。”张耀的声音在你身边响起:“我妈当时说了句老子这样,儿子也这样,捂都捂不热,我怎么那么命苦啊。”
你扭头看向张耀淡然道:“别想太多,我只是不晕血,医学院的学生晕血还怎么学医?我没把你妈那天的话放在心上,你也不用放在心上。我妈到现在还有人明恋暗恋她,见她一次就走不动路,朝思暮想吃不下饭。没办法,谁让她天生丽质难自弃。这样的男人我自小到大见得多了,你妈会误会你爸也是可以理解的。”
张耀苦笑一声道:“你还说同我不一样,如果你我真的不同,你又怎么会这么淡定地同我谈论起父母一辈的事,却一点儿也不激动?”
你两手插进裤袋里认真转过身面对张耀:“说到底那是你父母的事儿,我为什么要激动?我爸妈还一堆事儿要我操心呢。你要是再没别的话,那麻烦让让,我还要回去接我哥和我妈回家休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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