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刘宇宁又和同学们笑闹起来也不再说话,支了手臂歪头看着窗外,眼睛看着外面变化的景物慢慢平复自己杂乱的心情。
刘宇宁突然出现又说要跟着去旅游,你心里自难做到平静无波。你觉得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一条解放自己的出路,放下过去走出去,可是刘宇宁一出现在他面前,坐到你身边,身上特有的成熟男人的气息紧挨着你弥漫到鼻尖,你就觉得自己之前硬拼凑出来的坚强壁垒分秒之间就会土崩瓦解。
你突然很想哭,觉得特别的无助与无奈。你的理智告诉你要离开这个人,你的感情却还没有冷硬到可以屏蔽所有的感觉,无痛无痒地面对这个人的靠近。就算不是情人刘宇宁也还是你的哥哥,你们还是会在很多地方不可避免的靠近。你紧张地咬起手指甲,隔着手机屏幕面对一个人和与那个人挨坐在一起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感觉,你的心被害怕伤害与无依无靠两种不安的情绪相互拉扯,分不出胜负,只有徒增的悲伤。
“别咬了,伤了手指又该疼了。”
一直与别人聊天的刘宇宁不知何时转回了身,伸手将你那被咬得光秃秃的手指解救了下来。你回过神,触电似地将自己的手从刘宇宁的手掌中挣脱出来,刘宇宁没有强行挽留,只握了握空了的手掌心低声对你说:“对不起,没和你事先说一声就贸然跑来参加你们的活动,我其实想过打电话问问你的意见,可是你的电话微信都把我拉黑了,我想就算我真联系上你,你也不会同意我来的。”
“那你还来。”你听了这话眉间皱得更紧,一双手十根手指彼此捏在一起,不知是不是想让手疼盖过心痛。
“如果我们一辈子不见面就可以弥补我带给你的伤害,那我可以一辈子不再和你见面。我可以搬出去独住,你和爸妈住在一起。”刘宇宁低头望着你交缠的手指,想到这双手曾经温柔无限的搂过他的脖子,抚摸过他的脸庞,但他现在连碰一下都是罪过了,他全身的神经便都难以自制的疼痛起来:“自此后你像挖去一颗毒瘤一样挖掉我,不用管我生死,你平安就好。”
“何必说这些没用的,等上了大学我就申请宿舍,你也不用在这里自苦。”你淡漠地回着,舌根处泛起的苦涩几乎成了他唯一能感觉到的滋味。
“确实没用。不见面并不能弥补什么,我后来想了想如果有人这样对待我的感情,我大概会想面对面的掐死他。”刘宇宁将目光从你的手上移到了正前方的车窗外:“所以我来了,不管你是想掐死我还是想怎样惩罚我,我都可以接受,只要你心里好受。”
“在见到你之前我心里一直都挺好受的,”你违心地说:“不但好受,还挺开心,因为我想见的人都在我身边,他们没有人会欺骗我的感情,也不会让我的心在失望和痛苦的油锅里反复煎熬。”
“对不起,是我自私了。”刘宇宁轻声又郑重地道歉不知道是指哪一件:“以后不会了。”
你眼睛忽然蒙了一层水雾,扭过头不再说话只看向车窗外。太阳沉下去了,路边的街灯都亮起来,天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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