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场面已经乱炸了。
但在这个时候,黄笙突然把我叫上了车,我又感觉是不是我这样突然不辞而别,又对宁东和付大军又有那么一点晃点的意思。
但黄笙已经把车启动,而且速度很快。
“你不是去乐县了吗?”
“去了,紧跟着就回来了,刚回来没多久。”
“你的枪是真的还是假的?”
“假的。”
“给我看看。”
“不要看了,就是假的!别闹了,我在开车呢。”
黄笙明显在逃避。
他越是逃避,反而就可以证实他说的话有漏洞,有瑕疵!
不过这个时候,他特别专注的开车,而且开得特别快,同时去的地方又是人民医院,我之前的想法暂时全部抛到了脑后,紧跟着心里突然有些紧张了。
一段时间后,黄笙把车停在人民医院的停车区域,然后带着我去了住院部,三楼的外伤科。
“到底怎么了,来这里干什么?”
黄笙走在我的前面,没理我,我发现他脸色非常的阴沉。
又过了一会,我们来到四病室。
我首先看到的就是黄常远和他的老婆邹小敏,邹姨。
我顺势看向11床位,躺在床上正在输着液体的人竟然是张阳!
我瞪大了眼,不敢相信。
冲了过去,连喊了两声,张阳脸色非常苍白,没有什么血色,他也没有任何的反应,我回头看向黄常远和邹小敏,道:“黄叔,邹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张阳怎么会在这里,他这是怎么了!”
黄常远道:“林兴,你先冷静,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是笙娃把张阳从乐县带回来的,我和你邹姨也是听到消息,第一时间就赶过来了。”
我看向黄笙。
黄笙咬牙切齿,扫了一眼还没有苏醒的张阳,一拳发泄似的砸在墙上。
“九点过的时候,我不是给你打过电话,张弟让我马上去一趟乐县,我听他口气,挺急,好像是要出什么事,又好像是已经出了什么事,我感觉不对劲,所以我就带了家伙去的。我到了乐县,正准备联系他,他这时给我打了电话,他在一个三岔路口等着我。当我找到他的时候,他下半身全都是血。”
“当时他还有些神志。这个时候,我也有些乱,我想就近送他乐县的医院,但他说,让我赶紧带他回安县,他怕再难见你一面。我没办法,就把衣服撕成布条,在他大腿伤口先暂时扎紧。”
“我一路狂飙,赶回安县,第一时间把他交给医生。”
“医生检查后,张弟伤势情况不是很严重,但失血量过大,暂时处于休克状态。可,可是,医生仔细确认过伤口,张弟他,他的伤口是三刀六洞,都在左边大腿上!”
三刀六洞?
在自己的身体上,用利刃对穿三个窟窿,此谓三刀六洞。
但这是为什么?
张阳前几天离开的时候还好好的,为什么现在会这样?
谁他妈的干的!
我感觉天旋地转。
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张阳,那一张惨白的脸,我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着。
我突然好害怕。
害怕张阳他再也不会睁开眼睛了。
黄笙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也不知道。医生已经替他把伤口逢合了,手术也做了,加起来,整整一百一十七针!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能等张弟醒了再说。”
我横袖一抹,把眼泪擦掉,转身跑去了护士站。
“医生,医生,我要医生。”
“四病室,11床。”
“我要知道,他现在情况怎么样。还愣着干什么,他妈的,这么大个医院,难道连个值班的医生都没有吗!”
我大闹了一通。
没过多久,护士把值班的医生叫来了。
医生把张阳拍的片子拿给我看,说道:“患者伤势在左腿,这两个对穿的伤口,只伤了肌肉,但这一个伤口伤到了动脉,还好不是很严重,同时也没有伤到骨头,手术很小,我们已经做了。人体内的血液量大约是体重的7%-8%,患者体重一百一十多,血液量就是3500-4000mL左右,但是患者送来的时候,他的失血量已经接近百分之三十了,这是非常危险的,所以他现在处于失血性休克。”
这些医学的东西,我不懂。
我问道:“医生,我问你,他什么时候会醒,他不会有事吧,他一定没事吧,对不对,你快说啊,他是不是一定没事。”
“患者家属,请你保持冷静。”医生道:“他伤口的问题,我们已经处理了,其他的表现,体征反应还是很好的。但是你想要让他突然醒过来,这不现实。给他一点时间,也给你们自己一点时间。有问题,你再来找我。”
我像是丢了魂一样,跌跌撞撞的回到病房。
看着躺着的张阳,我满脑子的想不通。
但我现在不需要想通了,我只希望张阳能够马上醒过来。
液体一瓶一瓶的输着。
但张阳还是没有清醒的表现。
黄常远和邹小敏以及黄笙,他们一直没有离开。
我们守着。
期盼着。
我看向黄笙,道:“我问你,你为什么第一时间不告诉我。张阳要是有什么,你担得起这个责吗?”
黄笙眉头紧皱,道:“我心里也很乱,我也很担心。所以我第一时间,就只能把他交给医生。这忙上忙下的,我哪里还顾得上告诉你。他手术做完后,我想起你了,同时我的人给我打来电话,他们听到风声,太子东他们全部去了枫林小区,然后我就赶过去了。”
难怪在孙萌萌家烧烤摊见到黄笙,他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变了一个人,特别的阴冷,眼神中透露着野兽的疯狂。
原来这是他的怒,真正的怒,因为张阳!
早上九点过,医生查房。
他们给张阳又做了几项检查。
“医生,他怎么样?”
“情况是良性的,患者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那他怎么还不醒?”
“这是个时间问题,你们也不要着急。可能今天会醒,可能是明天,总之患者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对了,患者醒后,记得要给他吃有营养的东西,说白了就是补,补血养气,多熬点鸡汤之类的。”
医生离开后。
邹小敏道:“老黄,我现在就回去准备,小张醒了,给我打电话。”
我说道:“黄叔,你也守了一夜,你也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呢。医生已经说过了,他脱离了生命危险,他不会有事的。他醒了我就通知你们。”
上了年纪的人,哪能像我们年轻人。熬了一夜,提心吊胆的,身体肯定受不了。
黄常远点了点头,暂时和邹小敏离开了。
我看黄笙,他紧皱的眉头稍微舒缓了一些,我问道:“张阳他为什么会去乐县?”
“我不知道啊。”黄笙道:“三刀六洞,难道是张弟得罪了乐县道上的人,所以遭此横祸?乐县混得开的人我都知道,我打听打听,要是真的是他们其中谁干的,我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又过了一会,我电话响了。
是陈芳。
我接通了电话。
陈芳抢先道:“昨天晚上的事,宁东刚才打电话告诉我了,发生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你现在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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