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一枚筹码,就值现金一千块。
和我工资一比,这个诱惑不小了。
猜正反?
正常情况,猜中和猜错的概率各占百分之五十。
但筹码没有所谓的正反,因为两面的花色图案以及数字都是一模一样的。我只要敢接这个招,必输无疑。
摆明了给我下套,必输,我会上当吗?
除非我是真的傻。
“不敢吗,还是你怕了?”
他挑衅,一脸的得意,让我心里很不爽。
“我还以为你多了不起。看样子,这一趟让我很失望啊。”
我笑了笑,道:“既然黄先生这么有雅兴,我就陪你高兴一下。不过呢,在玩之前,我需要检查一下筹码,我真的很怕你作弊呀。”
黄笙拇指一弹,筹码飞落到我的手上。
“1000的筹码。”
“当然是1000的筹码,随时可以去换一千块的现金。”
“的确没有任何的问题。那就谢谢黄先生,这枚筹码我收下了。”
我说完,就把筹码装进了口袋里。
黄笙一脸懵逼。
见我转身要走,急道:“你还没猜呢。”
我说道:“我已经猜过了啊。”
“胡说八道,你当我耳聋吗?而且是我抛,你来猜。”
我装出一副是老年痴呆,好半天才回过神。
“脑子不太灵光了,不好意思啊。”我将筹码掏了出来,但在递给他的同时,说道:“我猜正面,反面的正面,也可以猜反面,正面的反面。黄先生,要不你再给我1000的筹码,我可是猜了两次,答案都不同。”
黄笙一对瞳孔瞬间放大。
而正要接过筹码的手僵住了,随后又缩了回去。
他双手显得很不自然,干脆揣进裤兜,自嘲一笑,道:“高啊。没想到这个难题被你这么容易就解了。佩服!对不起,是我估计了你,我老爸说得对,你是个角色。请你好好准备一下,明天下午两点,我们再见,打扰了。”
他端起杯子,将杯子里的水一口喝了下去,转身去了吧台结账。
这时,周成又鬼魅的出现了。
给我的感觉,他好像就没走,藏在了某个不被人发现的地方,而他的一双眼睛时刻都在盯着我。
“哈哈,林兴,偷奸耍滑,十三分钟的时间就这么被你浪费了。”
我心态崩了呀。
这王八蛋就这么看我不顺眼,想把我赶出酒店吗?
而黄笙刚买完单,正要下楼,转身发现周成挡在他的面前,我不确定他是不是在帮我出气,但他抬手就是一巴掌,扇了个周成一脸错愕。
“你他妈的眼瞎啊!”
“我我我……你你,你打我?”
“好狗不挡道,没听过啊?不服?老子住在西大街172号,来找我玩呀。操!”
周成紧捂着脸颊,瞪大着惊恐的眼睛对视着黄笙,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但身体很诚实,立刻给黄笙让道了。
黄笙凶狠的瞪了他一眼,走到楼梯口又退了回来,隔空看着我说明天见,这才顺着楼梯离开了。
“那个小林啊,刚才这位是你朋友?”
“啊?是,是啊……”
“我刚才想了想,咱们都是同事,而且早上你虽然迟到了但没有超过五分钟,三十块就不扣了。我还有事,你们好好上班。”
吴婷婷眼见周成走了,一时忍不住,笑得牙都快掉了。
可我此刻心里很浮躁。
朋友?
真的是朋友吗?
摆明了就是黄常远给我下的招,生怕我跑了,忘了,不会准时应战,所以特意派个人来专程提醒我。
明天的这一战,就像是架在脖子上的刀,跑不掉了。
不过,我倒是对黄笙的印象有所转变……
今天的这一天,我有一种说不出的担心。
倒不是因为黄笙的出现导致的,而是下午的时候我看见了王大利。
王大利邀请了叶一宽和王强东来酒店消遣。
这两人,就是上一次陈东衡为了帮陈芳对付李真明找来的两个帮手。叶叔,就是叶一宽,海蓝家具城的老板,王强东是一个沙石厂的老板。
我暗中观察到的,的确和陈东衡说得出入不大,王大利和叶一宽他们走得也很近,而在我送茶水去的时候,我听到王大利提及玩牌、合伙,海市几个关键的字眼。
要是我分析不错,王大利已经有了想法……
王大利虽然不是老千,但常年在牌局上玩的人,谁不是人精?
我相信张阳一定让王大利对他编造的身份深信不疑。
那么,站在王大利的立场,现在突然有一个从海市来的家伙,家里有资有产,坐拥金山,放浪挥霍,出手更是大方,这样的一个人对于他而言,难道不是一只可以宰的羊吗?
王大利想要一个人办成这件事,有难度,所以找来了叶一宽和王强东。可这样一来,他们两人的介入,很有可能会在最后一次我们安排的宰羊台出岔子啊……
晚上回到家,没有见到张阳的人影,等到凌晨一点,还是不见他,就在这时,他主动给我打来了一个电话,汇报着今天的战果。
“嘿嘿,我的好林弟,这几天我当然不可能会继续跟着你受苦了,我住酒店,不回家了。今天晚上他吐了五十万。我保证他已经入套了,跑不了的。倒是陈芳他们那边,你自己想想办法,最好让陈东衡参加。”
我说道:“我知道。对了,今天王大利是不是带了他的朋友?”
“两个。”张阳道:“一个是家具城的老板,叫什么,叶一宽。另一个是王强东。他们两个没玩,就站在旁边看,对我倒是挺客气的。”
我的怀疑,在此刻被证实了。
那么,由此看来,当我们把王大利当作羊的时候,他其实也在把张阳当作宰的羊。
我赶紧告诉了张阳。
张阳一听,乐了,说道:“嘿,这王大利还会这些花花肠子啊。但这样一来,他们到时候要入局,那陈总这边是把他们也吃了,还是不吃呢?要知道,最后的宰羊台是不能有任何手慈手软的,否则要是被王大利觉察穿帮,那就前功尽弃了。”
“这是个问题,我明天和陈总他们商量一下。”顿了顿,我话题一转,说道:“张阳,黄常远派人给我很正式的下贴了,我明天下午就要去应战了。”
电话那头突然失声。
但我看手机还是保持着通话状态。
将近一分钟,张阳突然压低着声音,说道:“管我屁事……王大利来了,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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