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杀篇 五十九 师生

我想给你很多东西，比如，被理解、被信任、被支持，最想给你的，是被偏爱。

「我不能为你负责。」於是柯木站了起来，扶起了她，杨豆悠不知所措的站在他的面前，他仍是那麽温柔帮她拢齐头发，仍是那只大手，温温的擦去自己脸上的土和汗水、泪水，拉起自己向回走去。

他们似乎跑出了很远，走了很久才回到车站，杨豆悠从里到外都是那麽累，已无力抽回手，也无力想什麽，说什麽！书包仍在那里，他捡了起来，对於他，那书包的重量真的不算什麽！

“可惜校外有异能场，不然就飞回去了”

杨豆悠从包中拿出买参考书时顺便买的一身秋装，别进黑影中换了。找出一瓶水（预备路上喝的，没扔）和纸巾把脸洗了一下，用手拢拢头发。

杨豆悠的头发很长、很多，刚才一折腾早就没法看了，随便弄几下盘了起来，绑住。那身真丝衣服早就不成样子了，拿在手里准备扔了。

柯木一直背对着黑影，一声不响。杨豆悠收拾完後，身上轻松了很多，走出黑影，站在他的身边，这时已是夜半时分了，田里静寂着，他们没有一句话。很久，柯木转过来看了她一眼，吃惊於杨豆悠这麽快收拾的这麽停当，竟然笑了。

他在这确实是等自己的，怕杨豆悠一个人回来太晚，只是尽老师的责任等等，他说了很多，杨豆悠只是听着，没有任何反应，她不知该说什麽，也许也不想说什麽┅┅随後的在大学生活是多姿多采的，还被评为是“校花”。

杨豆悠参加各种活动，可对男孩子始终提不起兴趣，她参加了学校的现代舞蹈班，因为身材好，以前有芭蕾的基础，成了领队，每天课馀时间全情地投入在训练中。每个人的约会她全部拒绝，大家叫她泠感。看着其他的女孩子投入到不同的男孩子的身边杨豆悠只能苦笑。

杨豆悠实在是忘不了他，忘不了那紧促的呼吸、酸麻的感觉、温热的手掌，每当想起这些杨豆悠就急忙跑到训练大厅，穿着紧身训练衣，对着镜子疯一样的舞着。

有时候在学校可以碰见柯木，身边有不同的漂亮女孩。他是学校出名的花花公子，人又聪明又厉害，会挣钱（在外面自己开了公司），他们擦肩而过时，杨豆悠可以体会他的气息，仅仅点头而已。

学校要为大四的开毕业典礼，舞蹈队要出节目，那种极现代的玩意，编舞的还是从其他什麽鬼地方请来的，总之那鬼编舞把她们整了个惨。舞的那天，他坐在前排。

杨豆悠穿着肉色的舞服，在他的面前肆意的伸展、摇摆，彷佛没有了音乐、没有了灯光，黑黑的只剩他明亮的眼睛，像那个夜晚。地们互相凝视着、撕咬着，杨豆悠知道今晚又将是个不眠的夜。

舞蹈获得空前的掌声，惊醒了她，急忙撤回後台。编舞说，她今晚的表现最好，他要单独请自己吃饭，杨豆悠微笑着拒绝了。批上外衣，缓步走向练舞厅，在大片的镜子前看着自己高耸的胸、长长的腿，在一片肉色的舞衣中彷佛赤裸着，杨豆悠突然好怕，关上所有的灯，静静的躺下，任泪水顺着脸划下。杨豆悠今天竟然看足他有１０分钟，没人打扰。

好朋友厉夜霆告诉他：崇拜并不是爱情，学生对老师的感情对开始是崇拜的，觉得老师优秀，才喜欢老师。并不是小女儿家的感情，这种崇拜并不是爱情。

但如果是真的爱的话，爱就要大声说出来：如果老师单身，可以尝试表白。老师有家室，悬崖要勒马。有些爱就应该深藏在心底，最起码不能造成大家的困扰。

窗外是入目青葱的树叶，艳阳高照。

下课铃声乍响，底下的同学都松散开来，柯木老师推了推眼镜，在一片嘈杂声中说道，“下课。”

坐在最后的女孩子有一双晶亮的眸子，灿若繁星，就好像会说话一样。她的皮肤吹弹可破，就连毛孔都看不到。柔顺的乌黑长发散在肩后，卷翘的睫毛忽闪忽闪的，看上去就像是一个精致的瓷娃娃。

鼻尖是晶莹的薄汗，她咬着嘴唇微微颤抖着，白皙的皮肤渗出淡淡的红粉来，她的手捂在腿间，足尖时不时刮着地板。旁边是走动着的嬉笑打闹的同学，她不想让别人看出她的异样。

今天有小考，她轻轻松松写完了，在那翻来覆去地检查，发呆，再翻来覆去地检查。然後开始怀疑人生，怀疑自己，这道题是不是算错了？然而此时离收卷只有两分钟了。她直起了腰，整个人绷紧了，开始飞速地演算，直到算出来和之前一样的答案，放松下来的一瞬间，收卷铃“叮——”地响了。把她吓了一跳，柯木来到了他面前。

赶紧交了卷，跑到操场上打算冷静冷静。跑了没有一圈她就跑不动了，拖着步子，走一步喘三口气。然後经过主席台时，听到後面传来了挺大的声音。

柯木长相清秀却不平淡，明明应该给人感觉可爱的圆眼睛，却眼神冷漠的，一点可爱的感觉都没有。直挺的鼻梁上驾着一副棕边眼镜，镜框隐约挡着眼角的一颗泪痣，勾人得很。花瓣般略有点饱满的唇看上去想好好亲一亲，咬一咬。在突出的眉骨上黑云压城般的浓眉就姑且不提，那线条乾净俐落的下颌线，让杨豆悠想上手好好摸一摸。

“不舒服吗？”

“我才不告诉你。”

杨豆悠转身一溜烟跑了。

回到宿舍，旁边还摊开了一本数学练习册，大题一片空白，选择题倒是写着大大的潦草的选项，徐初景皱了下眉，居然十题里面就对了一题，而且还有两三题选了送分的错误选项。

学习不好且不用心学。她下意识地总结道，然後忽然醒悟过来自己这喜欢观察总结的坏习惯。还是趁对方回来之前赶紧离开，以後相忘於江湖今日种种当作一个梦才是对的。

杨豆悠下一秒就进入了梦乡，却睡得并不踏实。一会似乎有人亲了亲她的额头。一会似乎有闪光灯闪了一下。一会有什么湿润柔润的东西擦拭着她。一会便是有人出门、锁门、再开门。之后她便完全睡死了。

柯木站在她的宿舍楼下，思绪万千。

山林不向四季起誓，荣枯随缘！

海洋无需对岸承诺，遇合尽欢！

萤火不同日月争辉，明暗随心！

和风不被万物所束，潇洒去留！

江海不随日月更替，动静随意！

鸿鹄无需清风相助，自在逍遥！

杨豆悠想问柯木：

“魔术师表演魔术的诀窍就是揣着明白当糊涂，那你呢？在爱情里也是这样吗？”

柯木自己明白，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她不会发福老去，也不会沾染着柴米油盐的气息，她就那样永远年轻漂亮穿着校服站在我的记忆里挥手”

“我每次和你聊天的时候都会在后面加一个表情，因为文字太苍白，我怕你觉得我冷冰冰，我怕你感受不到我的爱，其实我对你的爱意，就藏在我说的每一个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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