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第八十一章藏尸地

“见过她人头的只有张泽明。”姚世龙头也没抬，“实际上，我也仅仅是在搬动冬雪尸体的那天见过她最后一次，人头却没有看到。所以，我也不确定人头被那小子藏在哪儿了。害死江森的第一案发现场，我也没有去过，人并不是我亲自动手的，都是张泽明一手负责。实际上，就像我和你第一次说的那样，对于他们来讲，我始终都只是一个司机，一个微不足道的人。我不是主谋，你想错了！”

姚世龙的动机最大，杀人最便利，可他依旧坚持人不是他动手的。

如果不是他，难道会是那个学生——张泽明？

这更加不可能！

反正无论怎么推断，秦川最没有可能的便是孙冬雪的姐姐——孙迎雪。

第一个妥协的就是孙迎雪，她知道妹妹死了，却从没有见过妹妹的尸体，更没有见到过妹妹的人头！如果孙迎雪和姚世龙说的话都是真的，那么所有的疑点还真就集中在张泽明的身上。可这个仅有二十一岁的张泽明，并不像能够设计的出这么缜密杀人案的主谋。

和姚世龙的一番谈话后，秦川的已经确定的方向再次被推翻，他需要重新审视和案件相关的这三个人。

从拘留室出来后，秦川眉头始终紧锁，对于案件的压力也更大了。

明明是胸有成竹的案子，现在让他开始踌躇不前。

此时的刑侦大楼里到处都静悄悄的，根本都没有人走动，即便还有在加班的同事，也疲惫困倦得趴在桌子上小憩。

只有秦川，他缓慢地踱着步子，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发出回声。

按照常人的推断，最有嫌疑，杀人目的最明确的，恐怕是秦川认为最不可能的孙迎雪。首先，是她的身体力行达不到杀死江森的标准，其次，是她和江森的勾连最少，最后，也是最重要的，秦川认定孙迎雪没有说谎。

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这么久，察言观色是最基础的，秦川从孙迎雪的身上并没有看出说谎而导致的慌张感，除非孙迎雪是一个非常出色的演员，她的演技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状态。

而让秦川一直都持保留态度的，就是张泽明。他敏感多疑，他跟踪心细，他懂电脑会编程，唯独一点让秦川认为他不是的，那么可能就差他的身份，和社会阅历。怎么说，张泽明也只是一个大学生，他没有像姚世龙那么便捷的条件，他没有地方藏孙冬雪的人头，同样也没有地方隐藏她的尸身，但却有着比姚世龙更机动的时间，以及更灵活的头脑。

要说张泽明杀江森，他的动机并不是很强，即便是再喜欢一个女人，又真的可以为她放弃自己美好的前程，成为一个杀人犯？

姚世龙之所以被秦川怀疑，一部分是由于姚世龙的社会身份，另外一部分是因为余一佳所说的“怀孕”，这一点对男人来说很重要。尤其是对姚世龙这种，始终都没有一个稳定居所，始终靠女人来生活的男人，意味这生命的延续，意味着他将有一个孩子。恰好孙冬雪又是他的心头肉，所有的一切都符合凶手的标准。

三个人都怀着不同的目的，却有一个共同的目标，凑在一起杀了人，无可厚非。

一个用来引诱江森，一个动手，一个出谋划策，这简直就是最完美的搭配。

只是，那个真正的第一案发现场，和藏匿孙冬雪尸体的地方，究竟在什么地方？

在此之前，秦川始终纠结的是要找到凶手的动机，以及关联性，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就绪，唯独就差最后一脚。

只要找到这个地点，那么一切都迎刃而解！

可，这却是最难的一步。

坐在办公室里，冷清的一切，让秦川的思绪也变得沉稳下来。

打开“江森煮尸案”的卷宗，他打算重新梳理一下凌乱的案情，希望可以在其中令人不易察觉的，细微的线索。或许，这不经意的一点，就可以打开秦川的任督二脉，解开这个杀人的谜团。

天，逐渐开始放亮了，新一天的第一缕阳光穿透了窗户，撒在秦川的办公桌上。

那缕光刚刚好照在资料上，把那一行字晃的泛白，反而是引起了秦川的注意。

拿起资料，他看到了那段关于江森死亡报告里的一段话：江森身体无外伤，脖颈处有一细微勒痕，死于被人注射了过量的违禁药品致死。

自从出现了孙冬雪的尸首，以及发现了柳梅的人头后，刑四所有的人都集中在了这两个案件上，几乎把江森是怎么死的都给忘了！

在此之前，秦川走入了案件的误区，把自己的目光完全锁定在了孙冬雪的身上，却忘记了其他的外在条件。换个思路去思考问题，或许可以为案件另辟蹊径。

除了孙冬雪之外，还有一个柳梅需要去调查。

柳梅的尸身，孙冬雪的人头，如果凶手是同一个人，那么这两样东西，一定都在他的手上才对！更说不定，就在第一案发现场！

思路被打开之后，秦川脑海中突然闪现出了一个人的影子。

她的那个背影，逐渐越来越清晰起来，若不是那天有事被耽搁了，说不定秦川已经把她给带回来问个清楚了！

顿时，秦川抓起了外套，拿上手机，冲出了办公室。

刚下楼，就撞到了来上班的张占峰。

“火急火燎的干嘛去！？”张占峰拉住秦川，“案子到底有没有眉目呢？这几个嫌疑人都被留在咱们这边几天了，也不见你的动静，余局可是催得紧呢！你想想办法！”

“我这不正在想办法！”秦川甩开了张占峰抓住外套的手，“现在我就去把有问题的人都带回来，你要是信不过我，就自己来审讯！”

“嘿！你这是有小情绪了哈！”张占峰不依不饶地想和他掰扯掰扯。

秦川却没有时间和他多啰嗦，跑出去，只给他留了一句：“没有小情绪，只是比较着急！等我好消息！”

张占峰叹着气，摇头往办公室走。

秦川上车后，打算奔着柳梅打工的饭店。

而他要找的那个人，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饭店工作。

这一拖，就是几日，秦川还真是怕那人“醒了”，影响他办案的进展。

车还没开车刑侦大院，余一佳远远地跑过来，挡在了车前。

“带上我！”余一佳叫嚣着喊道，“你都忙了一夜，开车不安全，让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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