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看向了冬阳。
“冬阳老师,你说这话会不会太武断了?!”冯凯冷声问着。
从冬阳进入到刑侦四队,冯凯对他的印象一直都是处于谨慎状态。
他是学医的,心理学疾病,也是病的一种,即便他不是特别的专业,但绝对也是多少有些了解的。冬阳在他人看来,是一个温暖如初,让人心情愉悦的人,还可以在关键时刻能够帮忙给出很专业的“心理学”意见。
可是,在冯凯这里,他始终都认为,冬阳这根本就是在卖弄才学,是一种故意表现的状态,就怕别人会低估了他能力的一种心理学表象。
冯凯不确定冬阳是否看得出来他的心里想法,他很善于隐藏内心的情感,一直都把“微笑”展现给这些人看。
冬阳走到了他们之中,凭借自己的专业判断,说出了他的想法来。
“实际上凯哥关心的点,和刘鹤关心的点,并不在一条线上。”冬阳指着余一佳身上那些被记号笔划过的痕迹,“而同样,作为看似为嫌疑人的高文东来讲,他和你们关注的点也并不在一条线上,这从心理学的角度叫——领悟层。用通俗一点的话来说,就是大家所接受的教育不同,所接触的世面不同,所以人生观不一致而已。”
“你说了这么一大堆,和高文东究竟是不是嫌疑人好像也没有什么关系啊!?”刘鹤冷哼着,并没赞同冬阳的话,“当然,我承认你刚才说的这些话的意思。”、
“有关系。”冬阳推了推眼镜,看向高文东的方向,上下打量着他,“实际上,从他进门,我就一直在观察这个人。他所想要表达的重点,并不是在绳结的捆绑方式上,是一直在强调,他和孙冬雪的死没有关系,他不是杀人凶手。而凯哥一直在关注的,就是他所绑的绳结,似乎和他发现的痕迹很相似,但又在某些地方有略微不同。至于刘鹤你——不说也罢!”
冬阳的脸上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顿时让刘鹤脸上挂着的笑容变得尴尬。
无疑,冬阳已经看穿了刘鹤的心思,他的重点都放在,高文东这种斯文败类怎么会 喜欢这么变态的“游戏”!
冬阳把话说到却不点透,给他留了一丝的体面。
“凯哥和高文东所展现的,看似是站在对立面上,可实际是一条线。”冬阳抛开了刘鹤的问题,继续往下解释着,“你们难道就没有发现,高文东并没有保留自己的癖好,反而呈现给我们看,他的目的是摆脱和死者的嫌疑!而,这就是和凯哥站在一条线了。凯哥,难道你不这么认为吗?”
冯凯沉心静气。
在冬阳说这些话的同时,他依旧盯着余一佳身上的那些线条在思考着。
“对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高文东又开口解释着,“我刚才明明都和你们说好几次了,你们都不理我!感谢这位警察帮我说话!”
“我可不是在帮你说话,是在陈述事实。”冬阳带着他固有的笑容,“凯哥,如果你不信,你可以让余一佳换一套衣服,让他再重新来一次!绝对会给你惊喜!”
“惊喜?”冯凯转过身来,又看了看高文东,带有一丝迟疑。
“我配合!完全配合!”高文东也是被吓坏了,现在警察让他干嘛,他绝对都会大力支持,只要能洗脱他是杀人犯的嫌疑。
带着对冬阳话的迟疑,冯凯点头同意了。
余一佳很是无奈地去了换衣室,又换了一套平时她放在单位不太常用的衣服出来。
高文东又按照他的方式,把余一佳重新捆绑了一次,冯凯再次用笔画在了衣服上。
随后,余一佳把两套衣服全部都脱下来,摆在了办公室的地上,让他们“研究”。
冯凯这才发现,实际上两次捆绑的方式看似是相同的,可真的呈现在一起的时候,才能发现其中细微的分别。
这痕迹——并不是完全一致的。
同样,这一点也是和冯凯在尸体上发现的不一样之处。
“你是怎么学到这套手法的?”冬阳问高文东。
“你别看我是从事文艺工作的,但我这个人比较喜欢户外活动,有一段时间,我报了一个攀岩的学习课程,这手法就是在课上老师教的!”高文东说完这些,露出猥琐的表情,又继续往下说道,“只是我把它用在了这方面,没有真的去攀岩。”
“我看你根本就是诚心学这手法,还说什么学攀岩!都是屁话吧!?”刘鹤一撇嘴,又上来他话痨体质,“你把你老师的方式留下,我们顺便调查一下!”
“这捆绑的手法,你改良过吗?”冬阳朝着刘鹤挥挥手,让他先停下提问,“我看你在捆绑的时候,实际上和我了解的攀岩结还有些差别。”
“这位警察好眼力啊!”高文东似乎找了知己的感觉,起身走到他身边,带有崇拜的眼神和他探讨着,“捆绑的手法的确做过改良,不过不是我,是我的一个朋友!”
“你别说就是那个一直都不被我们看好的张子涛!?”刘鹤冷哼着。
“就是他!”高文东回身盯着刘鹤,语气肯定,“他这个人有强迫症,比我严重多了!实际上,我能和他聊得来,玩到一块去,在某些程度上,也是因为我俩的强迫症被别人都不太能接受。”
“他是强迫症?他这种人能有强迫症!?我看他是强迫别人行!”刘鹤完全不相信,“我看你就是满口胡诌八扯!行了,咱们也别信他的鬼话了,直接给扣在审讯室算了!”
“别别别!我真没说谎!要不然,我现在就给你们约章子涛,那小子一定不会拒绝我的邀请!”高文东不惜出卖朋友,只求自己能够脱身。
到了拿主意的时候,所有人都沉默了。
人是余一佳带回来的,本应当是她来做主。
可毕竟,在刑侦四队来说,她还是个新人,根本没有拿主意的权利。
质疑高文东是嫌疑人的是冯凯,可他主管的是法医,又不是刑侦。
为高文东辩解,声称他不是嫌疑人的是冬阳,可他只是一个挂职的心理咨询,编外人员,不能参与断案。
剩下的两个人更不用说了,一个完全沉浸在电脑里查资料,另外一个对于断案并不了解,只凭借着唇部的肌肉和身体的肌肉去判断世界的对错。
“你们倒是说话啊!我说真的!我真的可以约章子涛!那小子指不定又打算坑哪个姑娘呢!”高文东再次提议道。
“既然你都有这种要求,那我们不答应,岂不是看轻了你的人格?”
一个掷地有声的声音从门外飘了进来。
余一佳眼前一亮,喊着:“师父,你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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