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第五十一章杀人魔

张泽明颓然地靠在椅背上，身体向后倾，额头沁出了汗水。

他的前胸后背都被汗水打湿了，仅仅是他说关于案情的这几分钟的时间。

“对，我是个懦夫！我不配爱冬雪！”张泽明狠狠地打在了自己的胸口，手铐发出叮当的响声，刺痛耳膜，“可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当时我没有选择报案，回去后，我后悔莫及！于是，我想为冬雪报仇！”

第一次近距离审讯犯人，余一佳就能看出嫌疑人的想法。她知道，张泽明没有说谎。

张泽明挺停顿了一下，继续往下说道：“或许你很难理解我那时候的心情，但我保证，这绝对是我心情的真实写照！回到学校之后，我谋划了很久，想要帮助冬雪报仇，于是我跟踪江森很长一段时间，就是在找机会！这也是，为什么我成为了江森羊汤店负责监控的网管原因。越是接近他，越发现他是一个人渣，他根本就是在玩弄女人，不把她们当一回事，玩够了，就杀死！”

张泽明在说这些的时候，目光阴冷，表情紧张，似乎他真的打算把江森杀了！

“我已经制定好了周详的计划，想要通过冬雪的姐姐迎雪来完成这一系列的构想，但让我没有料到的是，还没等我行动，江森就死了！”

张泽明突然话锋一转，哽咽着：“我感到愧疚，没有亲手帮冬雪弄死他！即便你们告我杀人未遂，我也无怨无悔，毕竟这是我犯下的错，我要承认！但，人不是我杀的，我只能感谢他帮了我这么大的一个忙！”

余一佳冷嘲着摇摇头，竟然被逗笑了，说道：“当杀人凶手，还能有人对他感恩戴德，这也是很难得的一件事了！他有点救世主的意思！”

张泽明同样也点着头，对余一佳的话首肯道：“看，你这人就会说话，不像刚才那个，总是黑个脸，看着就让人心烦！再说，我对那个警察没有啥好感！”

余一佳很意外，第一次有嫌疑人对她如此评价。

“行了，你也别贫！再问你几个问题！”余一佳的手机嗡嗡作响，秦川在观察室盯着他俩说话的全过程，指挥余一佳如何讯问。

“你问，我尽力配合！”张泽明没有一开始的抵触情绪，感觉好多了。

“你学过心理学吗？冬阳老师给你做催眠的时候，你说的那些话，是真的还是假的？”余一佳问。

实际上，只有第一句是秦川让她问的，后面的，都是她自己补充进去的。

张泽明愣了一下，他半天才反应过来，说道：“催眠？冬阳老师什么时候给我做的催眠，我怎么……”随后，他又恍然大悟道，“啊——想起来了，那天在学校短暂的接触是吧？他——那么轻易就给我催眠了？我都没有感觉呀！至于心理学，我倒是选修过，听了冬阳老师一个学期的课，就是为了运用在以后的工作中而已。至于说学的嘛，也就那么一回事吧！不精通。”

余一佳看不出破绽，并没有认为张泽明是在说谎。

不过，在观察室里的秦川，却觉得张泽明在这件事上似乎还有隐瞒。

于是，他又编辑了一条信息发送给了余一佳。

余一佳看完内容后，抬头看着张泽明那张人畜无害的脸，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质疑。

“美女警察，你干嘛这么看我？我说的都是真的！真没说谎！”张泽明强调道，“难不成，这种事情还让我给你找一个什么证人？这——这根本没办法证明嘛！”

“没有，我并没有质疑你的回答，只是觉得像你这样的一个学生，能有这么深的思虑，是个干大事儿的人！”余一佳又不能说出内心的想法，只能胡乱编造了一个理由，“再问你一个和这件事并没有什么关联的问题，不，应当说是，和江森死亡的案件没有关系的问题，”她顿了一下，“你所见到的，和孙冬雪有关系的男人，都还记得有几个？长什么样子吗？”

张泽明的确惊讶到了。

半许，他愣在那里都没有说话。

余一佳以为他是在思考怎么摆脱和警察的纠缠，她刚要说，就被张泽明的话打断了。

“如果你们调查了我的手机，那应当会找到一些加密文件，在那些加密文件里面，就是你们想要的答案。”张泽明很明确地告诉给了余一佳。

余一佳长吁一口气，看来张泽明这小子的确没有隐瞒真相，或许他和凶手并没有直接关联，但一定会有间接接触。

“我知道，你或许不是凶手，但在你接触的人之中，一定和凶手交过手，所以谢谢你提供的有用信息。”余一佳把审讯记录放到了张泽明的面前，“签字吧，顺便把你加密文件的密码写上，省得我们费力去破译了。”

既然事情已经做到了这个地步，那么也就没有再隐瞒下去的必要，张泽明毫不犹豫的签了字，写了密码。

余一佳拿着审讯笔录就要离开，当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张泽明突然问了一句：“你们一定要把凶手抓到吗？或许，他并不是坏人。”

“是不是坏人并不是你说的算，那要看法律的评判，更何况——”余一佳转身，目光入鹰隼般地盯着张泽明，嘴角突然泛出了和秦川极为相似的笑容，“更何况，你已经自身难保了，就不要为真凶再操心了！你还是做好，如何和法官去解释你的事情吧！”

“我——”张泽明深深的低下了头，他明白自己身上的罪孽，即便他是为了所谓的“爱情”。

从审讯室走出来后，余一佳全身都透着轻松，一脸的笑容挂在脸上，开心到起飞。

“审讯的感觉如何？”秦川从观察室也走了出来，看到她的笑容，打心眼觉得这姑娘比之前可爱多了。

余一佳点点头，收敛了一下脸上的笑意，说道：“刚才他的回答你都听见啦，那么我们下一步应当怎么办？抓人？”

“抓什么人啊！？刚要夸你两句有进步，你就露怯！”秦川走上去，拿过了审讯记录本，朝着办公室的方向走。

余一佳一路小跑地跟在后面，终于有了一副请教“知识”的姿态。

“那我们先要干嘛？之前你带我去找嫌疑人，不都是开门见山的吗？难道，这次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秦川看都没看她，说道，“之前那几个人我都调查的差不多了，而这几个新人，我们都没有了解过，怎么下手？有一句话不知道你听没听过。”

“什么？”

“知己知彼——”

“百战百胜？”余一佳愣了一下，“懂了！那我们先要去了解这些人，看看究竟有没有作案的嫌疑！对吧？”

秦川点头道：“没错！这是个案中案，各种因素我们都要考虑清楚，谁知道这个凶手究竟是从那个地缝蹦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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