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不完美

冬阳脸上绽放出来的笑意，让高飞龙顿时觉得汗毛耸立，甚至感受到了，他比秦川提出来的问题更加邪恶！看似很吓人的秦川，也只不过是在关切案情，而冬阳是在窥探他内心的秘密！

在看穿冬阳的动机红，高飞龙身体向后倾，再次提高了心防，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

“别紧张，只不过就是和你探讨问题罢了！”冬阳一挥手，“聊聊你的病情啊，你平时上网会关注死亡信息么？”

高飞龙嘴角略微下沉，承认道：“会。心情压抑，陷入牛角尖的时候，会经常浏览一些负面情绪很重的帖子，寻找更刺激，更具有挑战性的死亡方式！老蔡的案例，我在一个帖子里看道过，不过主要还是由于老蔡说给小文听了，也算是启发了我，让我找到了另外 一种死亡的灵感。”

“哦？”冬阳越来越有兴趣了，“能把你平时看的帖子分享给我么？那个启发你的帖子，倒是让我觉得很感兴趣啊！能不能告诉我，是什么网址？”

“网址记不清了，但我记得那个人ID的名字——”高飞龙若有所思，想了一下，语气阴沉地说道，“死亡设计师！”

死亡设计师！？

这已经不止第一次被秦川听到这个名字了！

秦川整个人都紧张起来了，目光死死地盯住了屏幕，认真地看着高飞龙的脸，生怕他是在说谎！

和他感到同样惊讶的，还有坐在高飞龙对面的冬阳。

“死亡设计师？这个名字很有趣啊。”冬阳依旧面带笑容， 并没有把内心的惊讶表现出来，他转变了另外的一个方式问他道，“不知你对他的设计，是否满意呢？”

“不满意！”高飞龙顿时脸色比之前更加阴沉了，“如果满意的话，他的设计应当让我全身而退才对，可现在，他已经让我陷入了绝境！所以，万不能信网上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还不如我自己去改良方案！”

高飞龙的话听着十分瘆人，余一佳的胳膊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且打了几个冷颤。

这人绝对有毒！

杀人不赎罪已经是不可恕了，他竟然还想要改良杀人方案！

“秦队，他真的是帮凶？”余一佳发出了质疑，“他给我一种感觉，像是他牵着佘柯文的鼻子走，而不是佘柯文主宰他呢！？这个人太恐怖了！让我后怕！”

秦川没料到，余一佳已经开始会主动思考，且能够分析嫌疑人的心理成因了。

不仅余一佳是这么想的，秦川也一样。

不过秦川却不动声色，双手环抱在胸前，继续听冬阳往下的内容。

冬阳脸上的笑容未减，点头表示认同高飞龙的想法。

“你要不解释给我，我还真没想到，原来你竟然是这么想的！”冬阳拿出一支笔，在本子上写下了几个字，“如果是你，让你重新再来一次，你打算怎么处理老蔡？”

高飞龙没想道冬阳会说出这样的问题，他愣在了那里，目光呆滞。

“怎么？难道你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吗？”冬阳咋舌着，“按照道理来说，像你这种有抑郁症倾向的，会更容易走入误区，尤其是翻了车之后，总想找到漏洞，去修补，不是吗？又或者，你还并没达到这种程度？”

高飞龙深吸了一口气，情绪顿时被冬阳调动了起来，脑海中浮现了他在被抓之前所想的一幕幕——

“对！”高飞龙承认道，“在小文和我说过屠宰场的杀人事件之后，我就已经预谋好了要和小文把老蔡用同样的手法杀死！本是想赶在你们找到凶手之前，顺便把这个锅推给那个凶手，让他一并承担了！但，没有想到，我们只晚了半天！是我没有计划好，也是你们找到凶手的行动太快了，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

高飞龙把双手摊在了桌上，目光逐渐变得柔和了，和之前面对秦川完全是两种状态！

秦川并没有觉得这件事有多离谱，不过就是从高飞龙的口中说出来后，味道竟然变了，更像是他在自我剖析杀人动机，而不需要他提问。

冬阳点头，没有打断高飞龙的话，让他继续。

“我和小文从我家赶到屠宰场，当时老蔡已经昏沉沉要睡过去了，小文是在老蔡还没有完全昏迷前下的刀，血溅了小文一身！”高飞龙面无表情，更符合一个冷血杀手的表现，“之后的事情，都是在我的帮助下完成的！我已经尽力在隐藏自己的痕迹，且不想让小文也暴露出来，所以那时候还是比较谨慎的。毕竟，我只把老蔡作为了我的情敌，没有想到——”

从现场的痕迹上的确看的出来，高飞龙是下过心思的。

“那你为什么要后悔呢？你处理的已经很完美了，不是么？”冬阳也是在好奇，“纯属个人好奇！你也别见怪。”

高飞龙冷哼了一声，说道：“其实原本并没有后悔，直到警察把小文带走，同样带走的还有一个男人！这才是让我改变主意的最后一根稻草！”

冬阳懂了，原来症结还是在高飞龙心里，“被绿”这是他走不出的魔咒。

“所以——”冬阳笑容中带着让高飞龙认定的邪恶感，“那一刻你才决定把物证给佘柯文送回去，让她也尝一下背叛的滋味！？”

高飞龙这才算真正的点点头，完整的画出了他对这个案情的全部过程。

“不过说来也挺奇怪的，为什么你和你弟弟两个人都要缠着一个小文？你为什么不用自己的身份展开一段爱情呢？或许，那会更完美，更符合你的心意，而不是高飞海帮你选的。”冬阳在聊完案情后，和高飞龙随意聊着。

高飞龙嘴角下沉，他心中有说不出的愧意。

冬阳看出来了，他并不想把弟弟牵扯其中，所以他希望这件事到此为止。

冬阳又不是警察，他没必要因为这种事情揪着高飞龙不放。

“感谢你的配合啊！你的任务完成了！”冬阳合上了手中的本子，起身准备离开。

当他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回头不忘看一眼高飞龙，语调突然阴冷冷地来了一句：“你不应该去怪帮你设计案件的死亡设计师，死亡是你自己选择的，不是他替你决定的！杀不杀人，也是你的决定！你自己没有做到完美极致，又为什么去怪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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