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亮顺利被收押。
同样,吴澈宽在睡梦中被人惊醒,带回了刑侦队。
面对陶亮已经交代出的事实,吴澈宽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罪行。
他一直都想嫁祸给周通,结果却偷鸡不成蚀把米,他成为了那个拿到代替陶亮杀人的凶手了!
同样,秦川和余一佳得到了陶亮扣押着吴澈宽母亲的说法后,他们第一时间解救了不能生活自理,且有些痴呆的老女人。
吴澈宽被带到刑侦队后,抱着一脸茫然的母亲嚎啕大哭——
他把这段时间的担心,思虑,全都发泄了出来。
秦川和余一佳把审讯室的空间完全留给了许久未见的两个人。
吴澈宽和母亲说了关于这段时间的事情,母亲的脸上即便木讷得根本不会说话,眼神却定定地看着他。
和母亲在审讯室里唠叨了足有四十分钟,吴澈宽的情绪才逐渐稳定下来。
他注意到,母亲的脸已经瘦的塌坑了,可见陶亮那个贱人根本都没有好好照顾她。
在吴澈宽的眼中,母亲可是他的全部,陶亮用如此卑鄙的手段让他去做违背心愿的事情,陶亮当时说的好听,他会像亲妈一样照顾她,结果就是这样照顾的!?
吴澈宽的手狠狠地握紧,眼神中充满了愤恨,即便是牺牲了他自己未来半生的幸福,他也绝对不会放过陶亮这个贱人!
审讯室的门再次打开后,吴澈宽的母亲被余一佳叫来的120救护车送到医院,进行系统的检查。
而秦川则对吴澈宽展开了第一次正式的讯问。
这次可比之前两次顺利得多,毕竟吴澈宽被陶亮拿捏在手里的人,已经被警方解救出来了,他提着的心,也就放了下来。
“我都说,王承的人,是我杀的!”吴澈宽的开场白倒是很利落,并没有拖泥带水。
“那就具体说说,你是怎么做到的?”秦川打开了记录本,语气平静地问着,“还有,之前你一直把罪名想要推到周通的身上,这事儿是你自己想的,还是——”
“不,是被陶亮指使的。”吴澈宽眯着眼睛,嘴角下沉,已经没有了那副二十多岁年纪的样子,更像是一个充满忧思的中年男人,“实际上,所有的一切都是陶亮指使的!只因为我在屠宰场上班,他觉得这样更方便下手,也好脱身。”
“那——真的是这样吗?”秦川问。
吴澈宽点点头,又摇摇头,缓缓说道:“在你们第一次来案发现场的时候,我真以为你们都是一群草包,可后面却发现并不是这样。前前后后来过不下十几播人,每个人问的问题都不一样,这让我有些混沌,甚至对于之前自己说过的那些话,都有些记不清楚了。所以——我一直都在说谎, 有些连我自己都不相信的谎言。而所有的一切,就是为了掩盖我杀死了王承的这件事。”
“杀猪你是一把好手,可是杀人你上似乎不太行。”秦川剖析着吴澈宽的个人能力,“你知道你的败笔在哪儿吗?知道,为什么我会怀疑你吗?”
吴澈宽盯着秦川认真的脸摇头,“不知道。但我知道,你对我的话一直都在怀疑,我很确定。”
“不,你不是对我确定,是你对自己不确定。”秦川扯开了吴澈宽内心的伤口,说道,“你根本就是心虚,所以每次的说法都不太一样,只是你自己没有察觉!你见过你自信的样子吗?”
吴澈宽深吸着气,摇着头,苦笑着:“自信?我从来都不是一个自信的人,又和来自信?”
“不,我见过。”秦川特别确定,“实际上,我上次见你,你在说关于你专业问题的时候,就特别自信。那时候的你,从目光迸出的光芒,和你说谎时候的样子截然相反。”
秦川这话说的让吴澈宽很信服,他的确特别喜欢屠宰场里的生活,这不仅仅是能带给他工资,他是能体会到工作的快乐。
“可能是吧——”吴澈宽垂下眼帘,满脸都是痛苦,“可这一切都结束了,我是个杀人犯,没有未来!”
秦川看得出来,吴澈宽并不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他只是为了生活,选择了被迫的一种状态,这并不是真实的他。
“把你想说的坚持说完吧,如果有可能,我会帮你和法官求情,毕竟你也是被胁迫的。”秦川拿着笔,看着吴澈宽空洞,对未来一切充满不抱希望的目光,“毕竟——”
“我不求别的,只求可以把陶亮判死刑!”吴澈宽突然抬起头,眼神阴狠地看着秦川,“他害的我妈变成了这样,他活该不能活!”
这样的吴澈宽还真是让人觉得后怕,秦川也被他吓到了。
刚才那个人畜无害的吴澈宽,究竟是去了什么地方?怎么一抬头就像变了个人!?
“这可不是你我说的算的,究竟是怎么判,要听法院的。”秦川敲了敲桌面,又问,“难道,你真的不打算和我说说,你杀人的细节?是谁把王承约出来的?又是谁先下的手?还有,害死王承的凶器,为什么会在孟春燕家?这些,你都能解释清楚吗?还是,需要让陶亮帮你解释?”
吴澈宽抬头和秦川对视着,开口说道:“约王承的人不是我,是他。实际上,也不是他,是林慧云。当时约定的地点,就是陶亮家。不过,王承一进门,就被我和陶亮制服了。毕竟陶亮的个头比较矮,他自己是无法办到的。然后,陶亮从王承的口中确认了,当年害死他爸的人,的确就是王承,随后——他就让我动手了。”
“难道你就没做任何内心纠结,直接就动手了?毕竟,这是杀人,不是杀猪。”秦川冷言问道。
“其实,杀了人才知道,和杀猪没有任何分别,比杀猪更容易!”吴澈宽说得倒是真实,他根本都不考虑之后量刑的问题,根本都没有规避哪些对他不利的证据。
“猪还会在临死前奋力挣扎,可王承当面对死亡的时候,他竟然很意外的平静。”
吴澈宽当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的眼神也无比的淡然,就好像他对待王承的死亡,并没有放在心上,并没有认为那是一条鲜活的人命,只是和渣渣一样的存在。
“吴澈宽,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秦川眯着眼睛,“这可是决定你判刑时候的证词!”
吴澈宽缓了缓,眼神又恢复到了他之前无辜的样子,一行清泪流了下来,看着精神有些不太正常。
“陶亮是一个不可饶恕的人,王承也一样,他们都是,都该死!”吴澈宽咬牙切齿地说着,“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对待这些人,并不需要同情,死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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