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通的这架势,颇有一番替兄担罪的感觉。
可他那流里流气的样子,直接来了一句:“哎呀,心中无愧,别磨蹭!等你们找到了真正的嫌疑人,就把咱们哥俩给放了!再说了,王承那小子究竟犯了什么事儿还不知道呢,把咱俩带回去能有什么用!?”
翟文龙愣了一下,死死地盯着他的表情,一字一顿地说道:“你还不知道王承怎么了?那你就敢乱说话!你真是害人不浅啊!”
“我知道什么?我——”周通很是无辜地看向余一佳,“美女,那鸟人怎么了?难不成,他杀动物不解恨,还去杀人了!?”
秦川这才听明白,余一佳根本都没把王承死了的消息告诉给他,就开始询问了!
不过,余一佳的这种做法也没错,这是试探周通最直接有效的办法。
秦川把亮出的手铐先铐在了翟文龙的手上,头也不抬,语气很是淡然地和周通说了一句:“死了。”
“死了?什么死了?”周通说完这句话才反应过来,他猛然抬头,和秦川刚刚抬起来的目光对上,“你不会说王承死了吧!他——”
“对!死了!”余一佳补充道,“他就是死在你之前上班的那家屠宰场里!”
“什么!?”周通一脸诧异,这才露出惊讶的表情,“他、他怎么死的?”
“呵——还真是比较有戏剧性呢!”余一佳冷声笑了两下,带有讽刺的意味道,“一刀切。”
“什么!?”
这次惊讶的不仅是周通,连周女士也发出了同样的惊呼。
“很奇怪吧!?”余一佳深吸了一口气,“所以我们才调查到你的身上,就是因为你的那个外号——‘一刀切’!”
“走吧!咱们回去继续聊!”秦川把手铐给周通也带好,“这次不用我再费力气了,你们愿意主动配合就好!”
“可是——”周通还想再说两句,就被余一佳推了一把。
“快走!别磨蹭!”余一佳在他身后低声说着。
“那我呢!?我怎么办?”周女士愣在原地,“我儿子什么时候能放出来?”
“调查清楚了,他的确没有嫌疑,很快就能出来了!你啊,就回家等着吧!”余一佳头也不回,和秦川把这两个人推出了家门。
刚刚还热闹非凡的客厅,顿时变得冷清了下来,周女士有些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儿啊,你千万别有事儿,你可是我的全部——”
这是来自一个中年女性内心深处的呼唤。
把翟文龙和周通塞进车里后,秦川和余一佳各开着自己的车,朝着刑侦队开去。
在他们两个人调查的同时,刘晋也没闲着——
相对比胡茂学和孟春燕,刘晋选择了比较好接触的孟春燕下手。
按照马晋鸣提供的地址,刘晋直奔了孟春燕的住址,敲门一直都没有人应。
于是,刘晋又去了孟春燕所在的公司询问,认识她的同事都说她有一段时间没上班了。
大家口径一致,对刘晋统一的说法就是——她没请假。
像孟春燕这种略微有些小自卑的人来讲,更会特别在意别人对她的看法,完全不会不请假就不去上班!
更何况,公司还有工资没有发,她为什么不去上班?
孟春燕究竟是想躲开公司的某个人,还根本就是有了特殊情况,去不成呢!?
刘晋又重返回了孟春燕的住址,猛然敲门,依旧没有人开。
无奈之下,刘晋找来了物业公司,帮忙把门打开看看情况。
在三方人都到齐的情况下,孟春燕家门被打开的一瞬,从房间里迸发出高度腐烂的臭味儿!
物业公司的工作人员顿时就被这种味道给恶心吐了!
开锁的师傅也掩着口鼻,向后倒退了几步。
只有刘晋没有办法退缩!
他带上了口罩,手套和鞋套,小心翼翼地走进了房间——
映入他眼帘的,竟然是一个血腥无比,让人没办法接受的现场!
如果说王承的案发现场是一件“艺术品”,那么只能说躺在血泊里的这个女人是一个“半成品”!
刘晋赶快给队里打电话叫增员——
电话刚刚挂断,秦川和余一佳就带着两位“嫌疑人”进了门。
刘鹤拿上他的工具箱,还不忘拿着手机通知冯凯,让他带着小徒弟快去楼下集合。
余一佳听了一半,猜也猜的到发生了什么。
秦川更是利落,直接把翟文龙和周通先关进了审讯室,随后开车跟着大部队的后面出发。
等到大家都赶到,刘晋已经对现场进行了一个简单的检查。
秦川进门,一眼就定格在了地上的尸体上。
他抬头问胖小刘道:“刘晋,确认身份了吗?”
“已经和邻居核实过了,死者就是我们要找的孟春燕。”胖小刘丧头耷眼地叹气道,“我今天没干别的,就光找她了!还没料到,她竟然死在了家里!我还不知道!”
俩人说话间,冯凯和韩蕊已经开始对尸体进行检查。
现场的味道,堪比生化武器的威力,根本没办法让人正常呼吸。
余一佳站在走廊里都能闻得到这种冲击天灵盖,令人精神都酸爽的味道。
她的身体很抵触进入到案发现场,可她的心却促使着她走了进去——
在看到孟春燕死亡惨状,余一佳并不是想吐,更多的是想哭——
秦川看了一眼余一佳的反应,漠然回头问胖小刘道:“现场你看过了么?有什么可疑之处?”
“肉眼可见的并没有,剩下的就并非是肉眼可见的了!”刘晋说的很明白。
在这个房子里,并没有发现除了孟春燕生活之外的第二个人的痕迹。
更不要说王承和她交往过的证据!
最让人觉得奇怪的是,明明是一个骨灰级的网虫,可是家里竟然没有电脑!?
秦川拨通了马晋鸣的电话,交代着:“你查一下孟春燕的行动轨迹,以及她是多久之前在网上没有行踪痕迹的!?如果能调查到她的刷卡记录,就更好!”
马晋鸣如获圣旨,一秒都没有停留,手指在键盘上敲打着,开始了他忙碌的工作。
回过头来,秦川又问胖小刘道;“除此之外,你在调查孟春燕的时候,有没有觉得奇怪的地方!?”
“奇怪——”胖小刘摸着下巴,思索了一阵后,突然打了个响指,“对!所有认识孟春燕的人都说,她是一个性格特别孤僻的女生,不爱说话,但特别有爱心,超级喜欢小动物!刚才我在调查的时候,她家的邻居还说,她收养了不少小动物呢!可——你看现在这里干净的就像没有动物来过的痕迹!这——难道是王承干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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