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眉头微微一皱,他刚要和余景龙说离开四队的事情,就又出现命案了。
也不知道这凶手是不是故意和他找茬的!
想要离开,怎么就这么难呢!?
不过,在听到马晋鸣的解答后,秦川的心还是揪了起来。
他这个人,就是那种心里装着事儿,不能熟视无睹,偏偏又喜欢装清高,显得自己那么独树一帜的人。
“现场传回来的视频?”秦川小声嘀咕着,看向了张占峰,“这是什么意思?之前遇到命案,不是直接去现场么?这次怎么——”
张占峰阴沉着脸,语气沉重地说道:“也不知道是那个领导想到的点子,说什么要让咱们刑侦队搞什么内部竞争!意思就是,让咱们各凭本事,把这个案子给破了!”
“那还等什么!不抓紧时间去现场,让别的队都把现场资源给破坏了,人家吃肉,咱们去喝汤啊!?”刘鹤很是不客气,“张队,走吧!”
张占峰盯着秦川,似乎是在看他的意思。
秦川已经认定了自己是要离开四队的,他并不想左右张占峰的想法。
可同样,他也很清楚,这案子很棘手,如果离开了他的话,恐怕四队只能是陪跑!
秦川把自己想要离开的心,重新又压了下来,冲着张占峰点点头。
“走!抓紧时间,要赶在二队之前找到凶手!”张占峰下令道。
同志们的动作倒是也很快,以最迅速的方式拿上自己的东西,奔出门。
案发现场是在齐市城郊的一个屠宰场里。
报案者是凌晨去工作的男员工——吴澈宽。
屠宰场原本就是充满了血腥和异味的地方,按照平时的工作习惯,他换好了工服从更衣室出来,直奔操作间。
屠宰场的操作间分为几个部分,他主要是负责第二个工序——
所谓第一个工序,是检验猪,发放合格证。
第二个工序,是清洗,倒挂,屠宰。
第三个工序,是洗煮烫毛扒皮,盖上合格证出厂。
而这第二个工序也是最繁琐,最脏,最累,最没有人愿意做的。
吴澈宽也只不过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他能在这个岗位一干就是三年,已经超出很多同龄人的耐受力。
他推开厂房的操作间,原本应当空荡荡的操作间里应当是没有任何东西的,毕竟他总是第一个来到厂子。
可这天还没有亮的情况下,吴澈宽一眼就看到了一个什么东西倒挂在钩子上——
“还没开始干活,怎么就有猪了!?这是谁干的!?”吴澈宽拎着手里的工具朝着那边走去。
眼看快要走进了,他定睛仔细一看,那根本就不是“猪”,是个人!
而且,还是一个被人开膛剖肚的人!
“啊——”吴澈宽的叫喊声穿透了整个厂区,惊醒了看门老头儿。
惊魂未定的吴澈宽赶快掏出手机,先拨打了厂长电话,征求他的同意后,拨打了报警电话。
紧接着,厂区就热闹起来了,人声鼎沸,猪粪味儿弥漫,还夹杂着那个被人剖腹的尸体的怪异情形——
本应当是马上进入屠宰流程的猪,却因为这个人被耽搁了,几乎所有来杀猪的贩子们在厂区大门外排成了长队——
刑侦四队的人到达现场的时候,已经有几个刑侦队过来勘察过了,包括二队的同事。
张占峰带领全员进入到了操作间,一眼就看到了二队长在那边指手画脚的样子,好不神气。
“哎呦喂!孙建伟!你还真是什么都要抢在前面啊!不就是个勘察现场么!抢在我们前面来,能有啥好处!?”张占峰冷嘲热讽地走上去,看似是在和二队长寒暄,实际上就是在说他急功近利。
二队长看都没看张占峰一眼,对吴半仙喊着:“吴师傅,把现场搜证做一下,顺便去提取一下有没有嫌疑人的DNA!”
“鹤啊!你也别闲着,赶快干活!”张占峰回头喊了一嗓子,“冯凯主任,抓紧时间确认死者的信息,别看咱们来的比他们晚,但线索可不见得来的早就能发现的了!”
这两位队长明争暗斗,被一队和三队的队长看了笑话,纷纷摇着头。
实际上,这两队也都看出来了,这案子,无非就是余景龙给二队和四队安排的,让他们一较高下用的!
“秦川,你要不去问问报案的那个人,说不定还有意外收获?”张占峰又喊了一嗓子。
即便不用张占峰交代,秦川也已经朝着吴澈宽的方向走了过去。
余一佳始终跟在秦川的身后,她用很特别的目光看着他,心中莫名有些说不出的情绪。
吴澈宽蹲在操作间的外面石墩上,拿着手机不知道在和什么人聊天,看来他的惊吓已经缓解很多。
秦川走到他面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问道:“没事儿吧!?有没有被吓到?”
吴澈宽仰头看了一眼秦川,他亲切的语气就像平时同事的开玩笑,顿时脸上绽出了笑容。
“平时看猪的尸体都习惯了,突然蹦出来一个人的尸体的确有些受不了,不过这会儿已经好多了。就是——”吴澈宽微微把头向里面看去,“就是他死的有点惨,比猪还惨!”
“死的那个人,你认识吗?是不是你们厂子的工人?”秦川蹲下来,点了一支烟,又把烟盒递给他,“抽一颗,缓解一下情绪。”
吴澈宽赶快收起了手机,拿了一支烟,抽了起来。
“不是,我没见过这个人。”他回着,“不过——他身上穿的衣服可是我们的工作服!”
“你们的工作服都是一样的么?我看——好像有点差别。”秦川扫视过厂区里面花花绿绿的工作服,“那死者穿的和你也不一样。”
“是这样的,我们都是用颜色来区分功能的,这让来屠宰的小贩能够分的明白。”吴澈宽指着自己的衣服,“我这种黑色的就是杀猪的,红色的那个就是检验员盖章的,蓝色的那个是洗猪扒皮的,棕色的那个人比较少,是搬运工,不过他们和我们不一样,都是临时工。而在里面死的那个人穿的,就是扒皮工的衣服——”
秦川恍然大悟地点头。
没想到简单的一个屠宰场还有这么多门道,让人打开眼界啊!
“你是几点来厂区的?在你来之前,厂区都没有人吗?”秦川问。
“平时我都是第一个来,至于今天在我之前有没有人来,我不确定!厂区有人,看门的老大爷,不过我每天来的时候,他还在睡觉呢!”吴澈宽交代着,“但有一点很奇怪,平时我来的时候操作间的门都是上锁的,今天——没有上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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