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敢在中国犯法,却不懂法?你这人倒是挺有胆量啊!”余一佳冷嘲热讽道,“不过也对,像你这种人,又怎么会关心法律,只关心如何赚黑心钱吧?”
石肯垂下了头,连连叹气。
“用不用我给你读读我们的法条!?”余一佳想了想,拿出手机,找到适用的法律,“根据我国《刑事诉讼法》第十七条规定,对于外国人犯罪应当追究刑事责任的,适用于本法的规定。对于享受外交特权和豁免权的外国人犯罪,应当追究刑事责任的,通过外交途径解决。很显然,你并没有享受到这个特权!所以,你还是乖乖的承认,在我们这边坐牢,享受一下我们对你最高的优待!”
“那——等我出狱之后,还能——”
“不能!”余一佳打断了石肯的话,“你就别妄想出来之后还在这边为非作歹了!绝对会把你驱逐出境!或许啊,你这辈子都甭想进我们的国门了!”
顿时,石肯脸色更加阴沉了,又想闭口不谈。
“你也别绷着了,既然已经开了口,就不妨说说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吧!”秦川敲了敲桌面,“从昨天你被带回来,你这就说了一句话,总不能让我这么多的唾沫白白浪费!更何况,我们所掌握的证据已经足够了,你还有什么好强辩的?”
“难不成,你还想抵赖,觉得这事儿和你没关系!?”余一佳又一拍,把已经翻译好的证词拍在了桌子上,“别以为我们真不知道你们聊了什么内容!瞧瞧!我们早已经备出来了!”
石肯微微抬头,瞄了一眼上面的文字。
他对中文只是口语,文字也不太看得懂,可他也清楚,余一佳没有骗他。
物证、人证都已经俱全,他就算是再抵赖,也逃脱不出法律的制裁。
“好,我说。”石肯终于突破了内心的救赎,对秦川敞开了心。
“那就说说你害死巴德的动机。”秦川问,“以及你害死他的过程。”
石肯垂下头,语气缓慢且阴沉,眼神空洞地盯着手指尖,陷入了他害死巴德那时候的状态。
“我——最初的想法,就是得到巴德的资源。”
这和秦川所推测的,和丽萨口中所说的,并没有任何出入。
“但巴德这个人敬酒不吃吃罚酒,非要让我对他动粗的!”石肯冷哼着,“让我没想到的是丽萨会站在我这边帮我,还帮我隐瞒巴德失踪的事!当然,我也很清楚,那女人无非就是想让我把她弄回去,也算是有求于我。我却没有料到,她竟然给自己留了后手!还知道和我谈话的时候偷偷录音!”
“最毒妇人心!女人是最不能招惹的!”秦川冷笑着歪头看坐在旁边的余一佳,“是吧,女人!?”
余一佳朝着秦川挥动着拳头,看到秦川坏笑地和她“开玩笑”,她还真不确定这是“玩笑”还是秦川的真实想法。
“至于巴德的死,实际上是意外。”石肯又垂下了头,想到了当时的情况,“那天丽萨不在,我就逼问巴德,并且利用和他老婆在床上的那些细节来刺激他,没料到这小子竟然——呵!他竟然承受不住内心的压力,崩溃的晕过去了!我本以为就是昏过去而已,就在那里等,等他醒来。可惜,两个小时都过去了,他依旧没有醒的意思!等我再探鼻息——他就已经断气了。”
一条如此鲜活的生命,在石肯语言刺激之下承受不住内心的压力,崩溃到致死,这个死亡方式也是很“绝”啊!
“发现他死了,实际上我也很慌乱!我怕丽萨会报警,我怕你们会把我带走,更怕——更怕巴德阴魂不散缠着我!”石肯的手颤抖着,他所说的“怕”所言非假,“所以,我用自己的车,把他运送到了距离这里并不是很远的,已经拆了一半的棚户区,让他在那边自生自灭!让我没想到的是,这事儿一过就是两个多月,我以为他会随着被拆迁,而把尸体掩埋,却没有料到——”
顿时,石肯抬起头来,闪烁着目光盯着秦川看,带有祈求意味的眼神问道:“是谁报的案?是拆迁人员?”
“不,”秦川冷哼着,“是一个你很熟悉,却被你遗忘的人!”
石肯扫过脑海中所熟悉的人,并没有想到什么相关的熟人。
“你把他扔在那破房子之后有没有去看过?”余一佳问。
“没、没!”石肯惊慌地看着她质疑的眼神,“扔都扔了,我还怕他会粘上我呢!又怎么会回去看?!”
“那、那个房子坍塌了,把他的身体压到了,你知道么?”秦川问。
“知道。”石肯点头到,“实际上,我把他扔进那个破屋子,就是看在它实在太破了。我刚从里面退出来,那房子的顶部就坍塌了,从房子上面掉下来的东西都砸在了巴德的身上!”
“有没有想过,实际上你在扔他的时候,他并没有死!?”秦川嘴角动了动,“你这无异于把他扔到了一个破屋子里,等待着房顶把他砸死!”
石肯一愣,脸上的表情僵持着,不知如何表达内心复杂的情绪。
实际的情况并不是这样,秦川只是为了给石肯一个心理压力,让他可以说出更多关于巴德死亡的真相。
然而,石肯却愣在了那里!
看来,这已经是最后的结果了。
“我——我不知道——我——”石肯吱唔着,“我真的没想要把他给弄死!可既然已经死了,我又不想变成杀人犯,所以就——”
认罪之后的石肯已经有了悔意,却为时已晚。
案件到此终结。
石肯得到了应有的审判惩罚。
除此之外,二队也因这个案件收益匪浅。
石肯从四队转出之后,又被送到了二队配合调查。
二队成功的把他们这个组织彻底瓦解,剩下的那个对他们几个人的事儿毫不知情的人,也被二队长带了回来。
以此,一石二鸟的案件才算大功告成。
余一佳写完最后一个结案陈词,她伸了一个懒腰,从电脑后面探出头看着秦川的背影。
如果不是因为秦川对案件的执着,对案情的敏感程度,恐怕早就被人放弃了一个死亡的,无名氏的调查。
正是因为秦川内心的这种特质,余一佳对他的敬佩又上了一层楼。
只是,在她内心深处,发出了一个声音——
秦川,你究竟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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