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第九十九章教唆犯

八点半。

审讯室。

张泽明被警察押解过来。

当他看到秦川那张熟悉到再不能熟悉的脸，笑了。

“笑什么？我脸上有花儿？”秦川问。

“不是啊，”张泽明抑制不住脸上的笑容，他根本是在想昨天他在“梦里”和秦川的对话。

张泽明却怕秦川看穿他的想法，解释为：“我就觉得别人看着都很好看，但你不一样，你看起来就觉得很好笑！”

秦川歪着头，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余一佳问：“有吗？”

余一佳一脸黑，她还沉浸在被秦川玩弄的噩梦里，根本没空理张泽明对他的评价，即便他同样也是在嘲弄秦川。

秦川看似不在乎地笑了出来，很快，他调整状态后，敲了敲桌面开始对张泽明新一番的讯问。

“行了，你也别绷着了，在我们这白吃白喝好几天了，总不能一点干货都不吐出来吧？”秦川清了清嗓子，“介于你还是个大学生，而且还是个学法律的大学生，你应当很清楚现在的处境！实际上，只要你交代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也并没有什么大不了，对吧？我们对你的情况已经摸得很清楚了，死扛没有任何卵用！”

张泽明睨视着秦川，嘴角紧闭，他在思考秦川的话。

“你是不是都忘了自己说过的话？用不用我帮你重复一遍？”秦川从怀里摸出了一个录音笔，放在了桌子上，“想听听吗？都是你的爆料！”

张泽明没兴趣听，他对秦川的那些伎俩比虎哥还清楚，只要他不承认，绝对不会暴露。

“Okay ！”秦川打开录音笔，“既然你拒绝，那我有必要让你知道，你自己都干了什么！”

很快，从录音笔里传出了张泽明的声音，那是他昨天记忆里梦境的场景和对话，竟然一字不差的出现在了录音笔里！

“这……”张泽明被惊到了，“你阴我！你竟然在我睡意朦胧的时候阴我！”

秦川似笑非笑地看着张泽明。

他说：“对你来说，这叫阴险毒辣，对我们来讲这叫战略谋策！而且，除了这些，我们还对你的室友进行了走访了解，你想听听他们对你的评价吗？”

张泽明再也笑不出来了，整个人都紧绷着身体，对秦川充满了敌意。

“你这么自负的人，估计是不会在乎室友对你的评价，只在乎女神对你的评价？还真是可悲啊！太狭隘！”秦川咋舌，“不过事已至此，难道你还没有什么要说的？那……那我们可直接把你移交给相关部门去处理了！再想见我，以后恐怕可就难喽！”

张泽明绷着脸，实际上他还在考虑究竟要不要说。

实际上，对于案情他已经阐述的够多了，只是还没有把他隐藏的那部分说出来，一直都是秦川在猜。而昨天晚上的一番对话，他隐藏在内心的那些秘密，基本上也已经全部都暴露了。

根据现有资料显示，江森的确是被刘宏浩所害，刘宏浩也供认不讳！

张泽明和姚世龙只不过是起到了一个转移尸体的作用。

他们的动机，无非就是想要引出关于孙冬雪的案情，让警方更加重视罢了！

同时，张泽明故意把柳梅的人头偷出来，并且放在了齐城大学的后山上，目的也是为了让警方继续朝着他所希望的方向去调查。

一切都很顺利，孙冬雪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大白于天下了，刘宏浩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而坐在审讯室里的张泽明却不知道如何去面对他所知道的真相了！

审讯室里异常静，让人觉得心慌。

“求求你别浪费我们宝贵的时间了！”余一佳打破了他们的沉寂，“你明知道凶手不是你，那你还干嘛对事实不供认？怎么，难不成你还有隐瞒的其他问题？”

张泽明竟然很意外的摇着头，开口说道：“我没想隐瞒，只不过不知道从哪儿说起。”

“别纠结，从你如何筹划要杀了江森说起，然后说你怎么转移视线，让警方被你牵着鼻子走！”

张泽明沉了一口气，想了想说道：“你们知道最高级的杀人手法吗？”

作为警察，秦川和余一佳都没听过这种手段，纷纷摇头。

“实际上，这也是我第一次见，他说，最高明的手段不在于用什么手段让他去死，而使用什么方式把自己摘的干净。”

这说法并不新鲜，但的确不失为一个好的“教唆犯”最佳范例！

“借刀杀人。”秦川一语道破，“告诉你这句话的人是谁？”

“不认识。”张泽明摇着头，“那是我开始筹划如何杀死江森时候遇到的一个帖子里写的一段话。我和他还就此问题探讨了许久，他给了我一些很意外的想法，才让我打开了弄死江森的新思路。当然，我没动手，也没教唆，你用这种词语来形容我不贴切。”

秦川点头，学法律的就是不一样，字字较真，生怕秦川会给他挖坑！

“继续，你不用停下来，我们不会打断你的话。”秦川做了一个请的姿态，“等你都说完了，我再问。”

张泽明点头，又继续说下去道：“从我喜欢孙冬雪开始，我就有意无意的接近她，了解她，却发现越是接近她，就越觉得她可怜！她被太多人控制我想让她摆脱这些可恶的男人们！所以──我跟踪。”

用张泽明的话来说，我是爱她，所以想帮她脱离泥潭，这颇有些秀才和青楼女子的赶脚──

“从她第一次和江森接触，我就开始去了解江森这个人，才发现他实际上是个杀人魔！我和冬雪说过，她不听！于是，我只能用自己的方式去让他消失！”

“所以你去深挖江森的秘密，发现了他和刘宏浩的过去？”余一佳问。

“不，我是反推出来的。”张泽明直言，“我是无意间看到了刘宏浩在我们图书馆里的自传，里面提及的这部分内容让我意外的和江森对上了号！当然，这都是一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我并没有动了让江森死，只想让他从冬雪的世界消失！可刘宏浩动作太慢，他绕来绕去还是没有抓住重点，又是搞人家老婆，又是拆人家兄弟，就不能来个直接的？”

“呵，你说的倒是轻松，可他毕竟死了！还是因为你！”秦川说，“但同样话说回来，你的确很高明，杀死他不是你亲自动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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