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死者死亡已经有四天的时间。
距离发现死者“跳楼”,也已经超过二十四小时。
按照秦川常规的推断,往往这种单纯的杀人事件,线索都会留在案发现场。
从刑侦队走出后,秦川决定重回案发现场,重新彻查一番。
而秦川前脚刚走,张占峰就从办公室里踱着步子走出来。
他扫视了一圈办公室后,冷声问刘鹤道:“刚才就听见你和秦川嘀咕,你俩研究什么呢?他不会又去调查那个所谓的药娘的案子去了吧?”
刘鹤悄咪咪地把头又藏到了电脑后面,不敢露出来。
“和你说话呢!”张占峰走到了刘鹤身后,宽大的手拍在了他的后背,“背着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连说话的勇气都没有了!?”
刘鹤转过身来,嬉皮笑脸地看着张占峰,很是不好意思地骚着头道:“那个——那个——”
“甭废话!秦川和你都说什么了?如实招来!”张占峰对他施压道。
“张队,这样不好吧?毕竟——”
“别忘了,这是四队,归我管!”张占峰的手又重了几分,把刘鹤捏得肩膀酸疼。
“成成成!我说!”刘鹤赶快松口,“川哥去调查韩磊的案子了,他让我赶快把现场的东西梳理出来,他那意思好像是说,这案子并没有表面看的那么简单,可能会有什么隐情。”
“他总是起幺蛾子!我不都警告过他,不让他碰这个案子,他怎么还这么轴!?”张占峰冷哼着,“余一佳呢!?她怎么也不见了?”
“她?!”刘鹤愣了一下,“好像还真没见。”
“她师父都去查案了,她还能干嘛!?”坐在角落里的冬阳突然说话道,“你们还在讨论关于怎么处理韩磊尸体的时候,她就已经急慌慌地跑出去了,好像——”
“不是好像,就是!”胖小刘也站了出来,很确定地说着,“她就是去调查韩磊的案子了,是秦川授意,让她去跟踪的。”
“胡闹!”张占峰顿时怒了,“不知道她——”
他的话说了一半,就被硬生生吞了回去,还没有到他公开余一佳身份的时候。
“你们一个个都瞒着我,把我这个队长当空气呢?”张占峰气得把拳头狠狠地砸在了桌面上,“说!还知道什么情况!都给我原封不动的说出来!”
大家都面面相觑,对于秦川和余一佳私下在搞什么,他们根本无从知道。
胖小刘挪动着他健硕的身材,憨笑着对张占峰说道:“那个——川哥把他调查的那些资料都给我了,我正在整理。张队,您要看么?”
“你——”让张占峰万万没想到的是,连一直和他一条心的刘晋都被秦川给收伏了,“你给我滚进来!”
胖小刘跟在张占峰的身后进办公室去汇报情况,刘鹤迅速凑到了马晋鸣的身边。
“你猜,最后是川哥赢,还是张队赢?”刘鹤从口袋里掏出了十块钱,放在桌面上,“我和你赌十块钱的!一定是川哥!”
马晋鸣头都没有抬,目光盯着屏幕,冷冷地来了一句:“你还真是无聊,用这种事儿来打赌!你就不怕这个月的零花钱都输给我?那多没面子!”
刘鹤紧握拳头在马晋鸣的面前挥舞着,说道:“信川哥得永生!你记住我这句话!”
马晋鸣依旧还是那副样子。
他对秦川是从心底很崇拜,可见到余一佳跟在他身后的模样,他怎么都爱不起来。
已经离开刑侦大院的余一佳一个劲儿地在打喷嚏。
她开着车嘀咕着:“今天这是怎么了?一个劲儿打喷嚏,谁在背后说我坏话?”
殊不知,张占峰已经在心里把她不知道数落了多少次。
余一佳开车跟着宋克南和钱欧博,他俩的车一刻都没有停留,直奔豪客会所。
按照豪客的规矩,十点之前是不对外开放的,可他俩竟然直接进去了!
余一佳站在豪客会所大门口直跺脚,她这个怄啊,以她现在这个身份,根本都没办法进入。即便是进去了,也会被人各种搪塞,不可能见到钱欧博他俩。
无奈,余一佳只能坐在车里等!
不过,好在她的死等并不是没有结果的。
仅过了二十分钟,就看到宋克南和钱欧博从大门走出来,在他俩的身后还跟着另外一个男人。
那男人四十多岁,穿着一身的休闲装,戴着帽子和眼镜,看不清楚究竟是谁。
不过,余一佳看的出来,钱欧博对他很敬重,说话时候点头哈腰的样子,和他这个二世祖的形象完全不符,可见他一定是豪客最顶级的人物,不是一把手,也是二把手。
可让余一佳觉得奇怪的是,和这俩人说完关于韩磊的事儿之后,他们为什么要来找豪客的人?难不成,韩磊的背景关系依旧要从豪客调查?
余一佳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他们几个人的身上,根本都没有注意到有人从后面上了车。
她刚刚启动车子,要跟上去的时候,后面有人阴冷冷地对她来了一句:“撤吧。”
“啊!”余一佳赶快回头,看到秦川坐在后排,心才算是归位,“吓死我了!”
“你就这么点警觉性,怎么当警察?”秦川揶揄着,“别跟了,撤!”
“可是我还没弄清楚那个人是谁啊!?”余一佳指着已经和他们上了车的那个男人,“说不定——”
“那就是和韩磊私交很好的豪客老板之一——于毅。”秦川道。
“你怎么知道?都看不到他的脸!”余一佳瞪大了眼睛问他,“还有,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你不是让我独立办案么?”
“你就当我神通广大好了。”秦川也懒得解释,“你还想跟着?你是打算摸到于毅的家里去?”
“他们这是回家了?于毅怎么会带这俩人回家?他们——”
“怎么不会?他们给他带来这么重磅的一个消息,难道会在人多口杂的豪客说如此私密的事儿?”秦川从后排坐到了前排,“如果你实在想跟着,那就跟上去,不过也都是徒劳的,你得不到任何信息。”
“为什么?你意思是说我能力不行?”
“不关乎能力。”秦川摇头道,“和这种大人物交手,又怎么会和你交心?即便钱欧博找到他,他也未必能全都说实话,无非也都是一些官话而已!不过,这个人倒是引起了我的兴趣。你猜猜,如果韩磊攥着一个大秘密,那么一定会是个超级有钱的主儿吧?于毅符合这一点,有钱,有实力,只是缺少一个动机。”
“同样符合这些的人,常创文也是啊,而且更年轻,更注重自己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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