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没有看在眼中,依旧定定地看着余一佳。
从孙大江的表现上来看,他这无疑是想要为文娴打抱不平,可这话如果说出去,那——
恐怕文娴身上的嫌疑又变得更大了!
杀女之仇,即便是自己的丈夫,作为一个女人也是无法容忍的!
余一佳的脑子更凌乱了,她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接下去的询问。
“你还想知道后续吗?”孙大江嘴角冷笑着,“告诉你,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人渣!我——”
他咬牙切齿!
文娴身上的那些“故事”,余一佳的确很感兴趣。
比起晋胜的那些“故事”,她的会更触动人心,更让人值得同情。
不过,从孙大江的身上得到的这些线索,在余一佳这里都演变成了另外的一个“事故”。
孙大江抬起头,眼中已经充血了,明显他所有的情绪都被勾了起来,完全不顾他和晋胜的关系了。
“晋胜和文娴结婚之后,我就发现他四处勾搭女生!我也清楚,他外形帅气,比较招风!经常会有女孩子贴上来,这都是正常的。可一个男人都结婚了,还不懂得自爱,这是对家庭,对文娴的不尊重!”孙大江越说越气,拳头一下下的砸着茶几,“最主要的,我是后来才发现,根本不是女生主动贴上去,是他主动勾搭!他,真是太不要脸了!对不起文娴对他的一片心!所以,为了文娴,我从他俩结婚,就开始劝晋胜,让他不要再玩了!可惜,都没,他半个字都听不进去啊!”
男人和男人的友谊,往往会因为一个女人而翻车,这就是所谓的“兄弟情义”。
余一佳嘘唏不已,他俩也不过如此罢了,和塑料姐妹花没什么区别。
“没多久,文娴就怀孕了,生了晋文。当初,这个名字,还是我提议的,我觉得孩子的出现,这是对晋胜的一个牵绊,能成为他收敛的绳索,可惜——我又错了。有了孩子,晋胜更是不着家,以各种借口不回家和外面的女生鬼混。直至,晋文出事儿。晋胜算是收敛了两年。然后,他比之前更嚣张了!本着,反正文娴都已经是个疯子了,他不可能一辈子守活寡的概念,公开出去找女人!”
孙大江说的这些话,可以说明晋胜和文娴的关系,并没有看着那么“和谐”。
而文娴的精神出现问题,有很大程度也是和晋胜的态度有关联。
“之所以我还能和晋胜做朋友,是因为他身边的朋友,都远离他了!他对待家庭的这种态度,让他周围朋友的妻子都后怕,怕被晋胜带坏了!我就不一样了,我又没媳妇!”
孙大江一摊手,扫过了自己凌乱的家,尴尬地笑了两声。
“看的出来,你对文娴有感情。”余一佳戳穿了孙大江一直都没有说透的那句话,“年轻时候的文娴一定很漂亮,是一个知书达理的姑娘!如果她嫁给你,这辈子都会很幸福,不会如此命苦!”
“说那话——”孙大江的脸暗淡下去,眼睛中有一抹不经意的泪光闪过,“啥人有啥命,这都是命数,逃不过的!当时,如果不是我非要带文娴出去一起玩,她也不会认识晋胜了!原本,他俩就不是一个圈子的!都怪我了!我没有把她保护好!”
孙大江又哽咽了。
说不出的悲伤的情绪,才最能戳痛了人心。
余一佳没有打断孙大江的意思,让他继续往下说。
孙大江拿出一颗烟抽了起来,似乎是要缓解一下他难以释放的情绪。
“不过一切都晚了,文娴出事儿之后,晋胜也没有那么顾家,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每天准时回家!不然,文娴就会无休止的,一遍一遍的给他打电话,如果手机关机了,那就会骚扰他所有的朋友!这让晋胜十分后怕。”
不得不说,作为一个精神病的丈夫,身上承担的压力也是很大的。
“不过,晋胜死了,这对文娴来说,可能是精神上的一种解脱。至少,在她的脑海中,不会再沉迷于晋胜的世界了!他,真的太渣了,配不上那么美好的文娴!”孙大江用抽烟来掩饰着已经掉泪的情绪,不经意地擦掉了脸上的泪痕,“所以我才觉得,很大程度上是文娴杀了晋胜!不过,我好像听过法律栏目讲过,精神病杀人是不犯法的!”
“你的前情铺垫的太多了,讲述的无非都是他们之间的那些纠葛!”余一佳终于忍不住打断了他的话,“不过——在文献的脑内,她始终都是爱着晋胜的,杀死他的可能性并不高。对了,我还想问,在晋胜家的阳台上,一直都晒着一件校服,那衣服是什么意思?”
“那是——”孙大江哽咽了一下,“那是晋胜的高中校服,是在和文娴谈恋爱时候,最长穿的一件衣服!她脑内的世界,一直都停留在晋胜的那个时期,即便他现在已经是四十岁的人了。”
余一佳这才了然,那还不过是文娴的精神寄托,冬阳还真是猜对了。
“文娴爱着晋胜?我感觉你们还是了解的太少了!要是说,文娴最恨的是晋胜,我能理解!爱?自从生了晋文之后,他俩之间就没有爱,只有维持!”孙大江苦笑着,“小姑娘,你还没结婚吧!?等你结了婚,有了孩子,再来和我探讨婚姻的事情吧!”
余一佳尴尬一笑,他自己是一个老单身汉,还在这里和她说教,也真是有意思。
“行,那就不说这个,说说其他的女人,你能叫得上名字的,在晋胜的心里有一席之地的!至少,能让晋胜真的动了心,想要抛弃文娴,娶的那个!”余一佳重新提到了之前问的一个问题上,“你说全都是露水情缘,怎么也应当有一两个是真心的吧?就算晋胜不能离婚,也总应当——能有那么一个姑娘,不为一纸婚约,愿意和晋胜在一起的人。”
孙大江把烟头掐灭了,冷笑了两声看着余一佳,反问她:“你愿意做这样的女人吗?不图他的钱,不图他的房子,不图他的婚姻,只为了他嘴上那一丢丢的好听的话?姑娘,别傻了!现在的人多现实啊!你还真别活在梦幻里!什么爱情,去他妈的狗屁爱情!在晋胜的概念里,只有身体上的欢愉,根本都没有心灵的火花!你们啊,看错他了!”
和晋胜几十年交情的孙大江都这么说了,余一佳还真在怀疑,在楼下找到的那枚戒指,究竟是不是晋胜送给夏季的。
按照孙大江的说法,晋胜应当不是一个能做的出这种事儿的人,那么——
那枚戒指又该怎么解释呢?
余一佳眉头紧锁,她始终绕不开的问题,索性就先放下,容后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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