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古代没有合同法,但人与人之间的信用,却比后世的合同还牢固!
而且古代工人的观念还跟后世截然不同——在后世人看来,我为工厂工作是做奉献的,并不亏欠老板什么。但古人却觉得老板肯雇佣自己,就是对自己的莫大恩情,知恩就要图报,如果跳槽的话就是对不起老板、就是良心有问题!
所以,不管宁书成开再高的待遇条件,那些大匠师竟都坚决不肯“见利忘义”。
即便是已经退休的,也觉得若为钱财而进新作坊跟老东家作对,是晚节不保的无耻行径!
而且那些个作坊主也不傻,得知宁书成在挖人后,立刻就知道他要开造纸作坊了。谁肯凭空多出一个竞争对手来?于是,那些作坊主也立刻展开行动,一方面给自家匠师提高待遇、一方面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结果就是,宁书成的作坊都快建成了,竟还没能找到匠师!
如今很多作坊主都已经袖手旁观,准备看他笑话了。
洛阳最大的造纸坊主王彦成,甚至已经放出话来:“那作坊里要是能产出一张纸,我就把自家作坊里的纸全吃掉!”
还有很多嫉妒宁书成的王孙公子、风流才子们,也都等着看他出丑呢……
荥阳郑家产业很多,却偏偏就是没造纸作坊。郑仁寿口中的叔祖——也就是郑元俦——也不是管皇家造纸作坊的。所以郑仁寿刚才的提议,意思就是想求郑元俦利用人脉,疏通下皇家造纸坊的关系,偷偷弄两个大匠师来。
这可是很冒险的!
敢从皇家作坊挖人,就跟盗窃国库中饱私囊一样,是掉脑袋的死罪!即便郑家势力强劲,要是郑元俦被抓住了也难免要贬官降级。
宁书成怎能欠这样的人情?
“郑兄好意心领,不过不用了,不就是缺少造纸技术吗?难不住我!”
“宁兄弟,你别强撑啊。怎么?是怕事情败露后牵连我叔祖?你尽可放心,我叔祖办事向来滴水不漏,一定不会被人知道的。”
“不不,郑兄,我不是嘴硬,是真的不担心技术问题!”宁书成赶忙正色解释道,“有了这流水线工作法,这作坊不用大匠师,照样能完美运行的。”
郑仁寿不信:“你这还不是嘴硬?那流水线对提高效率固然好用,但又干造纸术什么事?”
跟着宁书成混了几天,郑仁寿口中,也不由得带上了一些后世的名词。
宁书成好说歹说,才让郑仁寿打消向郑元俦求助的想法。但也只是暂时的,郑仁寿说了,如果一个月内这作坊还造不出纸,他不管怎样都会去求叔祖帮忙。
虽然他这是出于补偿心理,但宁书成也忍不住感动不已:“郑兄放心,你就看好吧!等我的纸造出来,这辈子你的用纸我都免费承包了!”
“哈哈,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
“咦?“
两人正说话间,长孙冲忽然惊呼一声,愕然的望着身后。
“怎么了?”
两人转过身顺着长孙冲眼神看过去,立刻也都愕然的张大了嘴巴——只见在忙碌的工地上,竟然出现了几个大美女的身影!
而且她们还不只是站在工地上而已,竟然在帮忙干活!
有扛竹子、扛木头的,有帮建房的工匠们打下手的……总之,竟完全不是做样子,而是正儿八经的在干活儿!虽然她们干活水平不咋样,几乎是在帮倒忙,甚至还有几个工人差点被她们密云,手里东西掉落砸到脚都没发觉……
“这不是那些追你的花魁吗?”
郑仁寿扎巴扎巴眼睛,半开玩笑的用嫉妒眼神瞪着宁书成。
长孙冲立刻也怒视着他,酸溜溜道:“咱们的白衣卿相当真是好魅力,竟能让一群花魁来帮你干粗活!”
“作孽啊!”
“连我们想一亲芳泽都没机会,你却敢役使佳人做此等肮脏事!我书成兄弟!如此暴殄天物,你难道就不怕老天打雷劈了你?”
长孙冲和郑仁寿越说越是痛心疾首,简直都等不及老天打雷,只想扑上来亲手掐死他!
“喂,这关我什么事?”
宁书成赶忙离两人远点,傲然袖手,道:“是她们自己要做的!我要是赶她们走,她们才真的要伤心好不好?你们要是嫉妒,也可以把让人家帮你们干活啊,就看你们有没有那个魅力咯!”
“嘁,我可是堂堂郡马,会嫉妒你?”长孙冲心里酸得不行,嘴上还得装硬气。
郑仁寿也一本正经:“本官什么阵仗没见过?哼!”
宁书成鄙视的扫了两人一眼,眼珠子一转,忽然大步朝那几个花魁走去。
两人以为他终于要怜香惜玉了,立刻也露出好色的原型,赶忙跟上去准备跟花魁们亲近亲近。
谁知刚走到一半,两人就震惊得发现,宁书成竟然在指挥那几个花魁干活!
“这位姐姐,砖头不是这样摆的,应该这样……看到没?”
“还有这两位妹妹,你们要是想帮忙呢,就好好的干。这么细一根竹竿,你们竟然还要两个人抬?没看看周围的大叔们,人家一人就扛十几根的好不好?”
“还有还有,看看你们穿的衣服,又是绸缎、又是薄纱的,头发上还全都是金银珠宝的首饰,这哪像干活的样子?那个谁!帮忙拿几套粗布衣裳过来!”
……
几个花魁被训斥得一愣一愣的,心里那叫一个委屈啊。
她们从小到大,哪干过粗活?更从没被哪个男人这样训斥过——那可不,她们既然能成为花魁,自然都是千娇百媚的大美女,一般男人见了她们就浑身发酥,恨不得把她们当仙子一样宠溺,哪会这样斥责?
如今,她们主动干粗活来讨好宁书成,却还被横挑鼻子竖挑眼的,这种委屈她们哪受过?
这个不懂怜香惜玉的家伙,真的是能做出那些绝妙好词的白衣卿相宁书成吗?
几个花魁眼圈一红,泫然欲泣!
但她们竟然硬是给忍住了没哭,也没有甩袖离开的,反而全都咬着牙,按照宁书成的指点改变方法,继续埋头干活!
“混蛋!”
宁书成还觉得不够,正想再训斥几句呢,身后的长孙冲再也忍耐不住,狠狠扑上来掐住他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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