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他终究不是专情的好男人!”
韩妙妙悲哀的想着,转身准备回屋,却忽然感觉身上一滑,那件罩袍再次落地。
心中回想起刚才宁书成生气的样子,韩妙妙赶快弯腰把罩袍捡起来,心里却又忍不住暗骂自己:我为什么要怕他?不捡了,应该在这罩袍上踩两脚才对!
但终究还是没那么做。
“少奶奶。”
这时,春芽端着个小碗走了过来,关心道:“这是冰糖莲子汤,少爷怕你冷,让我端来给你暖身子的。”
“是吗?”
韩妙妙的眼眶立刻又红了,不争气的流出眼泪,心里又是感动又是幽怨:臭混蛋你干嘛又要关心我?你就不能无情到底,好让我也能彻彻底底的恨你一辈子吗?呜呜呜……为什么对我无情,却又要关心我?
韩妙妙刚冰封起来的心,顿时又被搅乱了……
……
长安城,太极殿内。
“近来民间又有什么新鲜事吗?说来给朕听听。”刚刚退潮的李渊,揉着紧皱的眉头,疲倦的问身旁太监。
当皇帝的权势很诱人,但每天要处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公务,却也真的心累。偏偏还不能像普通人一样,抛下一切不管不问,天南海北的去游玩散心。李渊如今可以舒缓心情的消遣,除了后宫美人外,就是听心腹太监说外面的新鲜事了。
只不过,进来长安城里也死气沉沉的,老百姓就像那被划分得整整齐齐的里坊街道一样,全都按部就班的忙碌生活着,又能有什么新鲜事可听?
得亏几个心腹太监口才好,每次都绞尽脑汁,把无趣的事也说得尽可能曲折离奇,还算稍稍能引起李渊的兴趣。
不过今天不同!
第一个负责回话的李内侍,还没开口就先带上了笑脸:“陛下,那蓝田伯,今日又有最新的诗词了。”说着就拿出几张纸来。
“蓝田伯?”
李渊先是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喔,你是说春江公子啊?快,念来给朕听听!”
李内侍和旁边几个服侍得太监宫女们,全都是心里一惊,忍不住感叹:会做诗词真是好啊!看看,皇上连蓝田伯是谁都不记得了,却只凭一句诗,就能立马回想去那宁公子来。
反过来想想,有多少大臣兢兢业业一辈子,却因为不会作诗,以至于在皇上心里连个印象都没能留下呢?
“第一首是词,词牌大石调,名两同心:嫩脸修蛾,淡匀轻扫。最爱学、宫体梳妆,偏能做、文人谈笑。
绮筵前,舞燕歌云,别有轻妙。饮散玉炉烟袅。洞房悄悄。锦帐里、低语偏浓,银烛下、细看俱好。那人儿,昨夜分明,许伊偕老。”
“哦?”
李内侍刚念完,李渊就挑起眉毛,好奇的笑着问:“这是新婚之夜,写给那韩家娘子的吗?嗬嗬,能做出这样好词来,也不枉了朕亲口帮他赐婚!”
想想到了千百年后,世人提起这首诗词时,就会把他赐婚的轶事顺便讲述一下。李渊心中就很高兴!哪个皇帝不想名垂青史?但古往今来能被记住的就那几个,要是他能因这首词被后世人记住,李渊觉得也是很不错的。
因此他心情大好!
李内侍尴尬的低下头,却也不敢隐瞒,只好尽量小声道:“奴婢不知。不过听闻前两日,春江公子在东都又纳了个胡姬为妾。”
其实这首词早传遍了东都,人人都知道这是在新婚夜,宁书成写给明妲的!
李内侍听到的传闻也是这样的,他能故意把话说得这么模糊,已经是在尽量棒宁书成掩饰了。
可李渊又不是傻子,闻言,刚露出的笑脸立刻就板了起来。
“身为开国县伯,不思苦心学问报效家国,却年纪轻轻就如此风流好色!哪堪大用?”
“接着念!”
“是!”李内侍浑身一哆嗦,赶忙把第一张还没念完的纸拿开,准备换几首能让皇上开心点的念一下。
“慢着!”
李渊眼睛却尖,大声制止:“朕看你那张纸上那么多字,不只一首词吧?怎不继续念?”
李内侍心里发苦,他只是上次得了宁书成的好处,觉得他为人不错,想帮他遮掩下。现在却被皇上抓了现行,这下怎么办?
还好他反应快,赶忙道:“下面几首也是写洞房之事的,奴婢怕再污皇上尊耳,才想着……”
“嗯,你倒是有心。”
李渊竟被蒙混住了,没生李内侍的气,不过依然道:“继续念,一首都不许错过!朕倒要看看,那小子还能写出什么轻薄词句来。”
李内侍额头冷汗都出来了,但也只好乖乖往下念:“第二首是词:词牌江城子:
初夜含娇入洞房,理残妆,柳眉长。翡翠屏中,亲爇玉炉香。整顿金钿呼小玉,排红烛,待潘郎。
竹里风生月上门,理秦筝,对云屏。轻拨朱弦,恐乱马嘶声。含恨含娇独自语,今夜约,太迟生。
斗转星移玉漏频,已三更,对栖莺。历历花间,似有马蹄声。含笑整衣开绣户,斜敛手,下阶迎。
迎得郎来入绣闱,语相思,连理枝。鬓乱钗垂,梳堕印山眉。娅姹含情娇不语,纤玉手,抚郎衣。
帐里鸳鸯交颈情,恨鸡声,天已明。”
“哼!”
李渊的脸又黑了几分,见李内侍又被吓住了,闷声催促:“继续。”
“是……第三首还是词,词牌南歌子:凤髻金泥带,龙纹玉掌梳。走来窗下笑相扶。爱道画眉深浅、入时无。弄笔偎人久,描花试手初。等闲妨了绣功夫。笑问双鸳鸯字、怎生书。”
“轻薄无行,哼!”
“第四首是诗:昨夜海棠初着雨,数朵轻盈娇欲语。
佳人晓起出兰房,折来对镜比红妆。
问郎花好奴颜好?郎道不如花窈窕。
佳人见语发娇嗔,不信死花胜活人。
将花揉碎掷郎前,请郎今夜伴花眠。”
“砰!”
李内侍每念一首,李渊就冷哼一声或点评一句,最后更是忍不住恼恨,一巴掌拍在龙椅上,大声叱骂:“当真是无耻好色之徒!这些腌臜事情,也敢写在诗中传扬出来?当真是……有辱斯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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