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那些草药,宁书成并没检查。
反正这些都是拿来当障眼法的,好让人搞不清他用来治疗长乐郡主的药到底是什么。尤其要让那机灵的胡商唐阿布,搞不懂他买那些“芙蓉花”的用处!
小乞丐听宁书成要带他回家,还说要收留他当手下,立刻激动的跪在地上磕头,感谢宁书成大恩。
“起来,以后不要动不动就跪,我最恨的就是膝盖软的人,明白没?”宁书成忽然想起元朝开始实施的跪礼,尤其是辫子戏里那一群口称奴才的磕头虫,心里就是一阵厌恶。
小乞丐吓了一跳,赶忙答应以后不再乱跪了,眼眶,却已经感动的红了。
宁书成带着他一路往回走,一边询问他的情况。
小乞丐的回答却乏善可陈,他只记得自己从小就是个孤儿,靠要饭和掏鸟窝、摸鱼长大。记忆里除了心酸就没别的了,甚至连自己的姓名都不记得,或者根本就没有……
宁书成叹息一声,想了下,道:“那你以后就跟我姓宁,名字嘛……就叫来富吧。”
说出来,宁书成自己都觉得尴尬,他实在是太不会取名了。只能根据后世的影视剧,取个仆人们常用的名。
小乞丐却很是高兴,赶忙道谢,然后一路上都喜滋滋的不停念叨:“我有名字了,我叫宁来富……”
宁书成忽然想起了电视剧西游记里那一幕,孙悟空被师父赐名后,高兴的跳到房梁上,也是这样不停的叫喊。
哈!要不给来富也改名叫悟空?
嗯……还是算了吧。
长孙冲对宁书成带回一个乞丐很好奇,但也没多问,更没嫌弃,听宁书成说要收留他,还主动让管家帮来富找一身新衣服去。
然后,长孙冲就兴冲冲的,想拉着宁书成去西市玩。
宁书成摆手拒绝:“游玩不急,我有一个方子,兴许能治郡主的病。刚才我一大早出去,就是买药去了。”
“真的?”长孙冲立刻来了精神,赶忙就命令仆人拿药去煎。
宁书成却又摆摆手:“不,这药必须用特殊手法煎制,得我亲手来才行。”想了下,赶忙又补充一句:“而且煎药时必须将门窗全部封起来,也不许人旁观,否则这药就会失灵。”
后面这句,主要是怕长孙冲好奇旁观。
为了这药不至于流传出去害人,宁书成也只能这样说了,就算皇帝老儿要来旁观都不行!
还好,古代很多医生同时还是道士或者和尚,为了宣传宗教,治病时就喜欢故弄玄虚。而长孙冲也见识过不少神医的怪癖,所以对宁书成的要求,并不觉得太奇怪。虽然感觉遗憾,但还是答应下来。
一间密室,很快就被不值好了。
宁书成带着个炭炉、药锅、还有所有药材进入,然后就把门关严,在里边忙活起来。
进入之前,宁书成还让长孙冲到城里找几个同样有气疾的病人来。无非是怕郡主担心这药的安全和效力,必须先用别人来证明下。
长孙冲很是感动,他其实已经在准备去找试药的人了,但又担心到时宁书成感觉不被信任,正纠结该怎么说呢。想不到,宁书成却主动提出,化解了他的为难……
密室中,准备完一切的宁书成,打开一个药材包,从里边拿出两个芙蓉花茎球来。为了不让人把药物跟这东西联系上,他进来时可没敢直接拿整颗“芙蓉花”进来,而是提前藏了这几个茎球。
同时,为了尽可能降低让人上瘾的危险,宁书成暂时只用了半个茎球,用整整一锅清水来煎,以达到稀释毒性的作用。大不了,这次药效差点,下次再增加用量。
等一锅药水熬到剩下一大碗时,宁书成就把药倒了出来。
然后,又倒了一锅水,把其他草药胡乱放进去十几样,煎干成药渣后,再把那个熬煮过的茎球磨成粉,掺进药渣里边。
这同样是用来迷惑人的。
“哼,我就不信没有成分化验仪器的古代,还有人能从这药渣中,反推出我用的到底是什么药!”
宁书成闷出了一身的汗,那碗药水也凉得差不多了,就开门宣布煎药完成。
长孙府的效率就是高,这么一会儿工夫,竟然就找来了七八个哮喘患者,而且还都是正在发作中的。
宁书成看了下,选了个看着喘得罪严重的妇女,先倒了一茶杯药水让她喝。
看着杯中那成分不明、散发着怪味的药水,那妇女身旁的儿子忽然后悔了,痛哭着要带母亲离开。但他妻子却骂他没出息,拼命拦住,并催促妇女赶快喝。
原来,长孙府管家之前许诺过,试药后,不管有用没有,每人都能拿到一贯钱。如果死了,家属则能拿到二十贯安葬费!
二十贯,也就是后世的不到十万块,但在这年代,却能买一条命。而且还是很多人都抢不到的机会……
那妇女喘得话都说不成了,用颤抖的手拍拍儿子,然后一口将杯中药水喝得干干净净。眼角处,流下两行浊泪来。
儿子立刻跪在地上抱着母亲的腿,哭得撕心裂肺。
儿媳妇很是不耐烦,一边让他赶快闭嘴别惹怒了贵人,一边不停的问妇女:“怎样了?婆婆你觉得如何?肚子疼不疼?”
宁书成看得很是恼怒,他这又不是鹤顶红,怎么会让人肚子疼?那个儿媳妇,分明是巴不得她婆婆死掉,好拿高价安葬费!
“嗬……”
正闹得不可开交呢,忽听那妇女的喘息声猛地变得更加急促,就像喉咙里在拉风箱一样。胸口更是剧烈的不停起伏,脸色也眼看着变得更红了,双眼略略涣散。
那个儿媳妇脸上,立刻露出了惊喜神色,起身就准备找管家要钱。
靠!不会真死人吧?
宁书成见状也吓了一跳,紧张得手心都出汗了,赶忙就要上前查看情况。虽然他即便上前也什么都坐不了……
“呼!”
就在这时,就见那妇女猛地长舒口气,原本一直软软的靠在儿子身上的身子,此时主动就站直了。而且还开口说话了:“好媳妇儿,只怕我是死不了,要让你失望了。”
说话时中气十足,也不喘了,哪还有之前那病恹恹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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