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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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不我待，花开花落。

辞旧迎新，对联撕下再贴上新的，一年中的交替就在今夜五十九分到零点。

肖战到除夕这一天才满血复活，廿九晚出去备木桩受了点风，又是迷迷糊糊的一晚，所以这一天肖战快中午才有精神头些，家里的东西都是二婶在忙活，前几天买了一只大公鸡回来养了几天，打算从今晚吃到明年的，忽然就不太舍得吃了。

在二婶还在最后一次依依不舍喂鸡的时候，边絮叨着说，“年初二要和阿德回趟我娘家那边待两天，不然那老太太不高兴，唉，路这样远，又有的赶了，初二是新年集，你必须去卖木桩。” 肖战绕过她旁边出门了，没有说什么，睡了几天已经被看不惯了，再不出去挣钱没等他自己有能力走就要被赶出去了。

1999的最后一天，集市上热闹非凡， 大榕树上挂满红色的纸灯笼，还夹着两个风筝，风筝有两条很长的须须，随着冷风摇摇曳曳，小孩子喜欢站在底下看。

觉得这棵树的真的好好看，围在树边吃东西，吃年糕，生蒸馒头，冰糖葫芦，爆米花，甚至还有抱着一碗青菜汤面到那里吃的，吃完之后再把碗还回去给老板。

肖战到的时候人太多，他的东西总是会碰戳到人家。一路道歉，去找摊位。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让一下，让一下。”

转了好久才找到一点点空隙处，挤在卖对联和卖橘子的中间。

今天的木桩也很好卖，没等几分钟就有人卖了四五捆，说要用来围住一些鸡鸭，来年正月份吃的。

好卖是好卖，但是没多久就没什么人了，似乎大家都只是出来渲染一下气氛，买好了东西就回家打扫卫生贴对联了，剩下些不肯这么迅速结束户外快乐的小孩还在玩闹。

隔壁卖得很快，因为都是大人，他们卖完了也就回家去了，说还要杀鸡做年夜饭，家里儿孙媳妇都等着了。

肖战无所谓，他知道他不会有什么不一样的过法，回去以后肯定也是冷饭了，他不执着于团年饭，对他来说没差。

人没剩多少了，木桩没有卖完，就剩下被挑剩的三两根，今天他花了一块钱，买了三个馒头，作为今天一天的伙食，还有补了衣服，看上一双黑色的板鞋，很想给自己买一双鞋，足足犹豫了一个月，每次卖出的钱第二天都被拿走，说要补贴家用，卖多点就会留一两块的钱到他口袋，要不然就每次给五毛钱。

五毛钱能干什么，要存到什么时候才够一张到城里的车票，还要留够生活费，望尘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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