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口已经有二十多位救援队员,拿着各种工具,等在那里。
“工友们,我是镇委书记刘志成,井下有四十多位兄弟,等待我们去救援。”
“现在井下发现渗水情况,或许会有透水事故发生。”
“一旦发生透水,那么我们可能就再也看不到我们的亲人,外面的世界。”
“但是,同志们,因为危险,我们就什么也不做了吗?”
“不,我们要做,因为,就在那匡经理,有我们的兄弟。”
“我,和你们在一起,无论省里还是失败,我都会站在你们身边。”
“同志们,现在,退出还来得及,不要哟润和思想负担,如果不想承担这种危险,那么,请离开这个队伍。大家有充分的自由做出选择。”
救援队员们感觉十分压抑,但心中似乎又有什么东西在苏醒。
没错,一旦发生透水,他们就再也上不来了。
但这是当逃兵的理由吗?
刘志成,作为镇委书记,红星镇最大的领导,跟他们一起下井,要跟他们站在一起。
人家领导都把生死置之度外了,都带头上了牵线,他们,能当逃兵吗?
二十一位救援队员,牢牢地站在原地,身子都没摇晃。
半分钟后,刘志成向他们深深鞠躬,猛地一挥手,大吼一声:“出发!”
不远处,各级领导和井上救援队员们,同样向这群勇士鞠躬致敬。
齐宏伟悄悄擦了擦眼睛,关键时刻能够顶上去,这样的干部,才是好干部。
他回过头,真好看到王勇撇撇嘴,脸上甚至还挂着鄙夷不屑。
齐宏伟为不可闻的“哼”了一声,悄悄瞪了王勇一眼,陪着其他领导回了指挥部。
这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井上,各个小组不断忙碌,为井下救援队提供各种志愿和后勤保障。
井下,刘志成头戴矿灯,在一个叫贺三多的老工人搀扶下,走在队伍前面。
泥土味、硫磺味儿、水腥味、汗臭味儿,各种气味交织在一起,让他有一种呕吐甚至窒息的感觉。
好容易把这种感觉压下去,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再往前走大约三十米,就到塌方面,机关更诺一天的努力,我们已经挖通了大约二十三、四米。”
贺三多来自兴隆矿业,是早先国营红星煤矿的班组长,今年五十来岁,具有十分丰富的井下作业经验。
老贺师傅对井下一些常见的紧急情况同样有着丰富经验,能够及时做出判断,在灾难发生之前进行规避甚至是预处理。
他们是沿着斜井下来的,小火车停在他们身后不远处。
刘志成看了看现场情况,无数泥沙石块和碎煤把巷道堵了个严严实实。
在巷道中,用钢梁、铁板、枕木,做了加固处理,但仍让人有种心惊胆战的恐惧感。
“老贺,提升机距离我们有些远,你说我们是不是分出几个人,先把轨道整理一下。”
“刘书记,我也是这么想的,这样,你安排吧,你怎么安排我们怎么干。”
“不,老贺,现在你是领导,你劝劝指挥一切工作,除了任何问题,我刘志成承担责任,如果成功,我为你请功。”
贺三多身上有一种军人气质,说话办事很干脆。
闻言,他点点头,说:“好,刘书记,那就交给我。”
他很快安排三个小伙子去清理轨道。
刘志成自告奋勇,拿起铁锹也干了起来。
队员们看在眼里,默默点头,干劲儿十足地投入到工作中。
铁轨上还有好多石头、泥土之类,因为有道枕,所以清扫起来十分困难。
不过,事情总是要干的,刘志成用不惯铁锹,后来干脆用手直接扒拉。
一开始还好,很快他就觉得手指疼,不过现在这时候,实在是顾不上这点小状况。
前面,老贺带着大家分成三个小组。
挖掘、运输、加固,三组人马有条不紊,穿插作业,速度虽不是很快,但相当稳妥。
半个多小时后,刘志成他们清理了大约二十来米的铁轨,已经进入了塌方区域。
因为一直弯着腰,他感觉自己腰快断了一样,直接坐在地下,再看手,十个手指全都磨破了,有几个指甲都翘了起来。
剧烈的疼痛让刘志成颤抖起来。
强忍着这种疼痛,休息了大约两分钟,他就站起来,到了最前面。
这时候,前面挖掘的速度慢了许多,地面上的积水明显见多,某些地方已经淹没了脚背。
贺三多正拿着一根铁钎子,小心翼翼的探测着。
他在这里捅几下,那里捅几下,抽出铁钎子后,还会仔细观察。
刘志成略一思忖,就明白了老贺在干什么,他在检查塌方中的含水量和成分。
刘志成想了想,拿出大功率对讲机,走到远处,联系声呐组。
他想知道,通过便携式声呐,能不能对塌方情况进行简单分析。
在得到了肯定答复之后,他让声呐组送下来一套便携式声呐,包括一个简单的波形介绍。
十多分钟后,提升机下行,送下来一只声呐。
刘志成拿过来,按照说明书,通过对讲机学习了操作方法,然后去了前面。
“老贺,这是声呐,用声呐探测塌方情况,能不能更快一些?”
“可是没人会操作呀,说实话,对这种东西,我也不是很信任。”
刘志成见贺三多有些犹豫,就打开了机器,开始探测器来。
屏幕上出现回声之后对照波形图,很快能够读出简单的结果。
一开始,刘志成操作的不熟练,但没用十分钟,就已经不需要对照波形图,就进行判断。
这种声呐是矿山专用,能够深入土层,探测到相应大小的物体的回声。
虽然不够精确,但是对于一些大型的石块或者是其他物质,能够提前探测,具有一定的参考价值。
贺三多一开始对这东西还不大相信,但很快就确定,这歌声拿的探测效果确实不错。
前面的作业中,为了避免引起垮塌和二次塌方,必须对他方面进行全方位的测试、查看,然后确定合适的切入点。
在确定切入点之后,先打进去支撑岗梁,然后再清理剩余土石。
这种操作虽然比较稳妥,但速度确实满了许多。
有了这个便携式声呐,速度一下子提升了起来,比原来足足快了差不多三分之一。
“老贺,我们不能光图速度,你看,我发现这里积水明显增多,你说我们是不是快要接近地下水脉了?”
老贺蹲在地上,仔细观察了一下地面和塌方层,说道:“刘书记,目前来看,问题不是很大。”
可以明显看到,水是从塌方层的左侧渗漏下来的。
刘志成想了想,问道:“老贺,你说,我们能不能缩小作业面,把这块渗水严重的地方让过去?”
巷道高三米,宽约两米,被塌方堵得严严实实,这要是减小作业面,虽然可行,但似乎不是那么安全。
但是现实是,此处渗水情况明显严重。
换句话说,如果按照以前的工作方式,他们很可能打通水脉,或许有成千上万吨水突然倾斜而下。
如果真的是那样,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现在,要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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