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保持着那份清醒,能够感知到一切事情。
但,她就是说不出话,动不了手指,睁不开眼。
唯一能做的,就是无尽的泪水,不断的流。
不知道过了多久,于天德离开了。
“真爽,哈哈,于晓,没什么情况吧?”
“于总,刚才警察来了,要找林婉了解情况。”
“唔?警察?什么警察?”
“就是昨晚那个警察。他,他可能猜到你在干什么,今,今晚让我去找他。”
“混蛋!”
随着“啪”的一声,还传来于晓压抑的痛呼声。
“你说什么?还要去伺候那个……”于天德声音中夹杂着愤怒、不甘和嘲讽。
“要不怎么办?于总,你告诉我,应该怎么办?”
“哼,这破地方,做什么都不那么顺意,把那个家伙的电话给我,我给他打电话。”
于天德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于晓可能是在犹豫,后来还是叹了口气,把电话号码给了于天德。
于天德坐在林婉病床前,一只手在林婉身上揉捏,另外一只手举着电话。
“我叫于天德,来自京城,你算什么东西?竟敢屡次打我身边人的主意…”
“你不知道我?好,很好,那你知不知道…”
于天德说了个人名,如雷贯耳,震的林婉都颤抖,发自灵魂深处的颤抖。
没想到啊没想到,于天德竟然是那人的子嗣。
“不就是让你做死刘志成的罪行?不就是让你不要追查那晚的情况,你他么的是不是要疯?五十万还堵不上你的嘴,你是不是想死?”
于天德要疯了,于晓对他的感情,他何尝不知道?
虽然那就是一双破鞋,但那也是他于天德的破鞋。
被别人穿过后,鞋脏了必须得扔,但是,却不能这么随便的扔。
于晓是一双破鞋,但也是一条好狗,知道他太多太多的事情,所以,扔也要讲究技术。
挂断电话后,于天德哼了一声,说:“以后不要自作主张。”
“是,知道了。”
“他么的,这些警察一个个鬼精鬼精的,其他人都安排了吗?”
“于总,您放心吧,那天晚上的监控录像删除的很彻底。”
“那个管化验的一声很老实,给了他十万,嘴严得很,绝对不会把真正的化验报告拿出来。”
“他么的,还有刘志成这个王八蛋,我刚开始,就被他打断了,还好,今天我得偿所愿,这丫头确实不错,哈哈…”
于天德的手很不老实,于晓在旁边看着,嘴角泛起一阵冷笑。
于天德站了起来,说:“把后续收拾一下,不能让她看出来什么不一样。”
他仔细看看林婉,刚才,这女人分明流泪了,这会儿面容有些狰狞,难道能听到他们说话?
“林婉,林婉?林总?”
于天德趴在林婉耳边,叫了几声。
没见到林婉回应,他嘿嘿笑了起来。
“交给你了。”
说完,于天德独自离开。
于晓拿来一根湿毛巾,帮林婉清理了一下身子。
又帮她穿好衣服后,坐在了床边,脸上满是讥讽。
“高高在上的副书记千金?我呸,还不是个任男人蹂躏的贱货?”
“你知不知道,那个刘志成为了救你,疯了一样踹门,差点让于天德再也做不成男人?”
“哈哈哈,这样一个大恩人,你们竟然去砸了他的家,打了他的母亲,啧啧啧,好一个恩将仇报呀,我怎么就这么高兴呢?哈哈哈。”
就像是天注定一半,林婉想尽一切办法,要睁开眼睛,但就是做不到。
她的心无法平静,身体受辱的痛已经透彻心扉,除了痛还有悔,还有恨,还有……复仇的天大决心。
死!
林婉下定决心,哪怕自己死,也要拖着于天德,拖着于晓一起死。
她心中充盈的只有复仇,复仇,复仇!
恨呀!
恨呀!
她恨呀!
怎么就引狼入室,看不出来于晓和于天德这对狗男女的丑恶嘴脸呢?
是谁把他们带到身边的?
是郭琴,是她的母亲!
林婉连她的母亲也恨上了。
到现在这种地步,她终于明白了,不是自己引狼入室,是郭琴,为了报复刘志成,特意跟于天德、于晓合作。
是她母亲,亲手葬送了她的一生,葬送了她的未来,葬送了她的清白!
恨!
好恨!
…
西苑县城,刘建国沉着脸,回到他的五金店。
从工厂下岗后,凭借着自己一身的手艺,他给其他企业维修设备等,也算能过下去。
后来,跟杨素兰商议了一下,拿出了不少积蓄,干了这个五金店,生意不算红火,但也过得去,至少吃喝没问题。
店里就他自己,开了门,习惯性的拿起莫不,把柜台擦了又擦。
就在这时候,他感觉门口变黑了,一抬头,十几个穿着制服的男子。
“你叫刘建国?”
“是,我是刘建国。各位,有什么事?”
“我们是工商局的,你涉嫌违法经营,这个店被查封了。所有非法所得、假冒伪劣产品,都要没收。”
为首的家伙一挥手,身后有个人拿出了封条。
“凭什么?我依法纳税,老实经营,所有产品都是从厂家直接进货的,凭什么查封?凭什么没收?”
刘建国从柜台下的一个小箱子里拿出了一叠单据,那是他的纳税证明和进货凭证。
男子接过来,看都不看,三下两下就死了个粉碎。
“都是假的,刘建国你不老实。”
男的拽着刘建国的衣领,就把他拖出了屋子,一用力,把他推倒在地。
“没收、查封!”
他还扔下一张文件,说道:“罚款十万,明天到局里交上,交不上,就用你的房子顶账。”
“凭什么?凭什么?我奉公守法,凭什么呀?”
刘建国老泪纵横,爬起来抱住为首那人的腿,大声喊冤。
“你他么的要暴力抗法吗?”
凶神恶煞般的男子一拳打在刘建国的太阳穴上。
刘建国身子一僵,整个人抽搐起来。
“坏了!”
邻居们看到这情况,顿时围了过来。
“你们干什么?没有这么欺负人的。”
“你们干什么打人?”
“你们是不是土匪?”
大家七嘴八舌的指责男子。
男子脸色大变,吼道:“叫什么,叫什么?没见他暴力抗法?老不死的,这还是轻的,你们要造反是不是?想不想干了?”
穿着制服的他,极度嚣张,但也很有震慑力,周围的人都向后退了几步。
这时候,刘建国的耳朵、鼻子甚至眼睛,都伸出了鲜血。
男子脸色苍白,声音都颤了:“这,这是怎么回事?快,快走。”
“科长,不送医院呀?”
“送什么送?快走。”
几个制服男撒腿就跑,上了车,一脚油门,飞快离去。
邻居们赶紧围过来,打电话的打电话,找车的找车。
刘建国抽搐着,眼神在逐渐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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