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终于落网了,东彪等人立刻在公司找了个小会议室,对她进行了突击审问。
一开始,安娜还想负隅顽抗,但是,在专业审讯高手的连番攻势之下,返现很快瓦解。
不但承认自己是田守才诈骗集团或的成员,还供出了他奉命勾引龚云峰的犯罪事实。
“安娜,你虽然不是主犯,但是,在诈骗活动中也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这对将来的量刑有很大影响。”
根据相关法律规定,安娜的行为属于数额特别巨大,具有特别严重情节。
而且,安娜的行为符合“重处”情况,所以,起刑点会在十一年到十二年,甚至有可能是无期徒刑。
这对于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靓丽女性来说,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牢狱生活,足以摧毁她的一生。
安娜或许不知道自己将面临什么什么样的惩罚,知道后,痛哭流涕。
董彪跟主审人员对了个眼神,无声的交换了一下意见。
“安娜,现在你需要戴罪立功,只有这样,将来你的量刑,才会考虑给你减刑。”
“你是有同伙的,如果你能够提供同伙行踪,并能协助警方抓住他们,那么,我们保证,会帮助你减刑。”
“如果你能够配合警方获得更多帮助或者信息,甚至可以转为警方的污点证人。”
其实,污点证人这个词,在国内法中并没有设计,没有规定污点证人豁免制度。
但该制度的内在精神,在一些刑事制度中有所体现。
对于犯罪嫌疑人、被告人愿意揭发他人罪行、提供重要线索或积极协助追逃的,视具体情况可以适用法律中有关立功、重大立功、酌定不起诉等制度的规定处理。
当然,以安娜的的情况,不起诉是不可能的,但酌情降低判罚力度,有一定可能。
安娜哭了一会儿,抽噎着说自己想要戴罪立功。
随即,她就交代了田守才以及朱莉可能待的地方。
在齐鲁省威市。
“他们去那里做什么?”
“他们说,做这一票,赚的太多,肯定会有人追查,所以,他们想通过威市,偷渡去太极国。”
太极国是著名的整容国家,能够化腐朽为神奇,让人发生脱胎换骨般的变化。
本来,安娜也想去太极国整容,但考虑到整容手术需要花费巨额资金,而且太瘦才还不给报销,就不打算去。
她想在西湖市开发区寻找一份工作,融于几十万打工仔中间,无异于水滴融于大海。
哪怕只工作个半年一年的,这股风声就会过去。
正好,她赶上公司招聘,还有比较熟悉的公关岗位,就去街边的打字店花十块钱只做了简历。
由于她擅长化妆,还用了新的身份证,所以,并没想到会这么快被抓到。
今天她其实有种很不好的预感,总觉得似乎冥冥之中有人在盯着自己一样。
所以,从进了公司,她就有些魂不守舍。
谁知道,真就被抓住了。
“大陆公安实在是太厉害了,我服了。”
“你先别服,我问你,你有没有跟田守才取得联系?”
“我其实是被他们雇佣的……”
董彪发现安娜眼神飘忽,显然心里有鬼,联想到安娜以前在港岛从事的工作,顿时明白,这个安娜应该跟田守才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
“田守才要是真为你好,早就带着你了你国花天酒地的好日子了。”
“安娜,你比那个朱莉差在哪儿?那个女人能陪着田守才,你为什么不行?”
“很显然,我觉得你显然上当受骗了,那个老东西没给你几个钱吧?这是准备把你扔掉的节奏呀。”
“不可能,他……”安娜脱口而出,随即发觉自己似乎掉进了陷阱。
“砰!”
董彪恨恨地拍响了桌子,把安娜吓了一跳。
“我告诉你,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在撒谎,给你的时间不多,你要是还想负隅顽抗,就等着把牢底坐穿吧。”
说着,他合上记录本,身子向后一靠,说:“给你十分钟想一想,到底该怎么做。”
安娜看着闭目养神的董彪,脸色变幻莫测。
她其实还是有侥幸心理。
田守才带着她走南闯北,可以说给了不少好处。
自然也订立了攻守同盟,约定好了一旦出事,要怎么说。
另外,安娜跟田守才还有亲密关系,虽然并不在乎这个,但一直惦记着田守才给她的承诺。
洗桑拿在这个问题就是,把田守才整个出卖,那承诺肯定是作废了。
但如果不出卖田守才,恐怕真要做个十多年牢。
那时候,在外面逍遥快活的田守才,能遵守承诺吗?
还有个问题,就是田守才真的能够跑到太极国做整容手术?
如果跑不出去,被大陆公安抓了呢?
正在纠结,一个人开门进来,递给董彪一张纸。
“这是你新办的手机号码。”
“最近五天,你跟南郑市的某电话号码通过十三通电话,最长的一次,聊了一分半钟,最短的一次,聊了五秒。”
“这个南郑的号码,昨天出现在封城,今天出现在连港市,我猜猜,这个号码是谁的?”
在相关部门的大力支持下,董彪很快拿到了安娜这几天的通话记录,除了应聘电话外,全都是南郑的那个号码。
两厢一对比,就知道安娜说了假话。
安娜她当然知道自己说了假话。
身子立刻颤抖起来,眼睛也瞪得大大的,似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除了震惊,还有惶恐和后悔。
董彪站起来,笑了笑,说:“我不把你办成无期徒刑,我董字到这些。你真聪明,竟然给我们提供虚假情报。”
他来到安娜面前,冷声道:“徐子瑄,太聪明了不好。大都会虽好,可并不安全。”
安娜啊了一声,普通一下跪在地上,抱住了董彪的腿。
“我交代,我交代,我全都交代。”
徐子瑄是安娜的真名,因为她“出道”比较早,所以几乎没有人知道她的真名。
她本人也不是什么土生土长的港岛人,而是内地人,她父母今年快五十岁,一直以为她在外面打工挣钱。
但实际上,她在港岛大都会歌舞厅做伴唱小姐,当然,遇到大方的老板,她也会出钟。
但无论怎样,这都是丢人现眼的工作。
一旦她老实、忠厚的父母知道,两个老人不用活了。
前年,她在大都会得罪了一个大佬,是田守才帮他摆平的,从那以后,她就成了田守才的团队成员之一。
她以为自己的过往十分秘密,但没想到这么快就被董彪掀了个底朝天,自然十分害怕。
公安能够查到她的背景,能够跟踪她的电话,自然也能找到田守才。
眼瞅着自己确实没有了机会,她才会嚎啕大哭,抓紧那根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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