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警察出现,柳依依就跟傻了一样,不哭不闹不说话,木木等等,警察让干啥就干啥,乖得不得了,越是这样,刘志成越害怕,生怕再把她逼疯。
这孩子命运多舛,实在经受不起折腾了。
“这里面有事儿,具体我不能跟你细说。”
“我给你打电话,是想让你赶紧找上面,你找了吗?你自己去堵门,你能耐大了呀?”
刘志成有些不好意思,说:“我给刘局打电话了。”
“你傻了呀,这么大的事儿,如果不是刘局拍板儿,能干吗?”
刘志成愣住了,暗怪自己乱了分寸,这马事儿都忘了。
董彪拿出钥匙,准备给他打开手铐,说:“回头,我找刘局说说情。你一定要端正态度,该认怂就认怂,你明白吗?这要是拘留你两天,你这辈子就毁了,懂不懂?”
刘志成点点头,这个事情,让他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对了老董,你去看看柳长亭,那可是大爷,千万别把他惹烦了,要不然真是吃不了兜着走。”
董彪脸色一变,反问道:“你说那是谁?柳长亭?我靠,怎么把他给抓来了?坏了。那几个兔崽子审讯去了,千万别动手呀。”
董彪这会儿火上了房,赶紧跑了出去。
刘志成看看手上的手铐,不由苦笑一下。
敌人对他越来越狠了,竟然连这种手段都用了出来。
但这是阳谋,他除了自证清白,还真一点办法都没有。
一刹那,刘志成感到了一种悲哀,属于小人物的悲哀。
他深刻理解了那就话,什么叫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大人物随便一个眼神或者一句话,对小人物来说,就是没顶之灾。
不用说,柳依依绝对不是真正目标,恐怕真正的目标是他才对。
案子结束已经十多天了,为什么偏偏今天才来抓捕?
显然,某些人就算准他是在家的,同时也算准他不会轻易让人抓走柳依依。
再加上故意挑选的二愣子警察,剧本自然会按照对方编排好的那样咽下去。
但是柳长亭的出现,是个变数,或许还会是整个事情反转的契机。
现在就看柳长亭那几个电话的效果了。
不过不管这个事情怎么解决,刘志成生平第一次有了一种想法,那就是往上爬!
如果龚云峰、赵平之流,知道今晚他们的小坑,竟然激活了刘志成心中的那团力争上游的火焰,不知道会哭还是会笑。
再说董彪,急火火的跑去另外一间审讯室,一推门,门从里面反锁着,顿时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柳长亭,省城超级企业长工集团的总经理,长工集团就是他们两兄弟打拼出来的,不但在省里,在全国也是名声赫赫。
这万一要被西原县公安局的警察给打了,那就有乐子了,估计整个西原县政法系统都会大地震。
他咣咣揣了两脚门,吼道:“赶紧开门。”
警察最讨厌的是什么人?
首先来说,所有犯罪份子他们都是厌恶的。
但是,那些跟警察动手,殴打甚至伤害警察的,才是他们最恨的。
偏偏,柳长亭涉嫌暴力抗法,虽然没真的打警察,但是那态度和戴手铐时的挣扎不配合,让警察很是恼火。
门里的警察正准备收拾一顿这个不起眼的老头,突然听到董彪的喊声,顿时有些扫兴。
开了门,董彪瞪着眼,问:“你们在干什么?”
俩警察对视一眼,心里话说头儿这是怎么了?
但是,他们也不傻,肯定不说要打人,就说正准备开始询问口供。
董彪听了,长出一口气,看了一眼屋里的柳长亭,虽然有些狼狈,看不出来别的问题,放下心来。
他郑重其事的看向两个警察,说:“你们把人家手铐打开,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至于这样吗?端杯水,对待群众的态度不是这样的吧?你们要注意我们人民警察的形象。”
两个警察对视了一眼,感觉到了诧异,赶紧点头答应。
董彪点点头,去看了看柳依依。
还好,大家都知道柳依依的案子,也熟悉她的情况,对她比较同情。
反而态度特别好,柳依依一点都没受到委屈。
看到这情况,董彪放心了,他立刻去找了刘长贵。
这会儿,刘长贵也在烦心,他总觉得自己这个事儿办的有些实测,不该急火火的就安排提人。
尤其是刚才他给龚云峰打电话,说事儿办妥了,人抓回来了,龚云峰哼哈半天,感觉在回避这个问题一样。
换句话说,就是他现在掉进了坑里,挖坑的人是龚云峰。
人不是随便抓,随便放的。
他当时想的是,以协助调查的身份,先把柳依依给扣押,看看风向,不行放了就是。
柳家在省城,柳依依在西原县城,相隔好几百里,只要自己小心一点,也不知道惊动柳长亭。
只要不动粗,态度好点,柳长亭那边也说不出什么来。
但是,也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协助调查通知书,竟然变成了逮捕令,这可就要命了。
思前想后,觉得事儿不对的刘长贵,给裴琦打过去电话,没想到裴琦说他也不清楚。
再问,那边竟然已经挂断了电话。
就在这时,董彪敲门进来,一脸的沉重。
他说:“刘局,出事儿了。”
现在,刘长贵十分敏感,立马站起来,问:“怎么了?”
“柳依依、刘志成和柳长亭,一起抓回来了。”
“哦,我知…什么?柳长亭?你们疯了,抓柳长亭干什么?”
“不知道谁安排赵大雷去得,这小子,就是个炮仗。你也知道他的脾气,去抓柳依依,柳长亭肯定不乐意,吼了两嗓子,被这小子给砸了一顿,抓了回来。”
“乱了乱了,事儿全乱了,谁派那小子取得?”
董彪撇撇嘴,他刚调回来,根基还不稳,没有什么心腹,他哪里清楚这里面的弯弯绕?
刘长贵有苦说不出,作为一局之长,竟然无法控制局内的事情。
他深切感到自己做人的失败,但又有什么办法?
如果老老实实站在王凯之那边,不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
想来想去,他觉得,只有打电话给王凯之,兴许还有转圜的希望。
还没等他把手机摸出来,就听到了铃声。拿出来一看,竟然是王凯之的。
“王书记?”
“别叫我王书记,我可以叫你刘书记。刘长贵,你可真行呀,竟然把长工集团的总经理柳长亭给抓了。你能告诉我柳长亭犯了什么大罪,你把让抓起来了吗?”
“王书记,是这样的,今天我们去请柳依依协助调查,结果柳长亭阻拦,而且还骂骂咧咧。”
“所以,你就把人家抓来了?人家兄弟俩都是省政协委会,哥哥柳长阁还挂了个副主席的头衔。你小子行呀,敢抓省政协委员,你是国家领导人还是怎么地?我看你是要造反吧?”
刘长贵身子一软,咕咚一下坐在地上,他是吓的。
柳长阁,知名企业家,省工商联主席,省政协副主席,他哪儿知道呀。
就是柳长亭,省政协委员,他也不知道这事儿呀。
“喂喂喂?刘长贵?”
王凯之也是急了,刚才省厅给市政法委书记高建东打电话,询问怎么回事。
刚挂断电话,省政协和省人大就把电话达到了高建东那里,问为什么抓柳长亭。
高建东都蒙圈了,赶紧给王凯之打电话,王凯之也不清楚,所以就给刘长贵打了这个电话。
他生气,自然是把刘长贵一顿好骂。
“王,王书记,我在,我怕,我是被坑了。”
“行了,闭嘴吧,我马上到,在我去之前,一定要对柳长亭尊敬点儿,懂不懂?”
这可是牵扯到乌纱帽的大问题,甚至有可能扒马褂,这谁人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高建东那边已经往这边赶了,王凯之也不敢怠慢,赶紧往公安局赶,他们俩都明白,这西原县,又要地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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