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广田看看墙上的挂钟,说:“行,这有什么不行的,你是领导,这么关心我们村,我们欢迎还来不及,到中午了,走,去家里吃饭。”
刘志成一看表,确实,都十二点多了,也不推辞,跟着谢广田回去吃饭。
吃饭的过程中,刘志成总感觉谢家的气氛有些别扭。
以前,来长坪村,他都是在于勇家吃饭,今天这是第一次来谢家。
原本,他以为谢家只有老两口在,结果,还有个三十多岁的姑娘。
这位叫玉凤的姐姐,长的眉清目秀,虽然年龄大了些,但是一看就知道,年轻时绝对是个美人胚子。
确切的说现在也不丑,要哪有哪不说,脸上也没啥皱纹。
另外,就是显得十分健康,相对白皙的皮肤,将近一米七的个子,怎么看都是个好生的婆娘。
但自始至终,谢玉凤都面五表情,吃饭就跟喂猫一样,吃了三口四口,就把筷子一放,回了房间。
谢广田看着谢玉芬的背影,哼了一声。
这顿饭吃的有些郁闷,谢广田沉这脸,谢家婶子也一脸愁苦,似乎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儿。
刘志成也不好意思问发生了什么事儿,只能憋着。
好歹吃完饭,感觉特别别扭,暗暗下定决心,晚上说什么也不在老谢家吃饭了。
临走时,刘志成留下了十块钱,谢家婶子不收,还是夏广田沉着脸,让她收了起来。
这也是刘志成受到乡亲们尊敬和喜爱的原因,从来不吃白食,不占乡亲们便宜。
下午,于勇亲自带着刘志成在村子附近转了准,重点就是大清河河边。
村里挖了两条主灌渠,然后就跟开枝散叶一样,延伸出至少三四十条,有的绵延好几公里,深入到田间地头,基本上覆盖了上坪村所有的田地。
大清河上游,就是山里,顺着大清河一直走,能够直接走到官帽村。
当然,官帽村那里不是主水脉,只是个支流。
主水脉应该在牛头岭那边,这个刘志成没有仔细研究过。
从管帽那个方向过来,流经五个村子,其中还包括大水庄、王庄子村和冯家庄。
刘志成子看了看大清河的河道,河两岸种了许多柳树之类的树木,河堤经过整饬,比河面要高出一米多。
看起来,这一段应该没有什么太大问题。
转到天黑,才转了不到四分之一,刘志成确实有些累,但是心情却相当不错。
站在大清河边,看整个上坪村,真有点江南鱼米之乡的味道。
“咦?”
刘志成突然想到,如果在主灌溉渠口安装上两个拦网或者水闸,那么,灌溉渠内养鱼养草虾之类的行不行?
“于村长,这灌溉渠一年四季都有水吗?”
“咱们村的灌溉渠,当年还是市里的样板,别看建成得有二三十年了,但是,一直维护得很好。一年四季都有水,而且水量还不小。”
“于村长,你们这灌溉渠只用于灌溉吗?”
“是呀,灌溉渠,不用来灌溉浇地,还能干什么?哦,有调皮孩子,还在渠里洗澡。”
于勇竟然没想到这灌溉渠可以干点别的。
刘志成看着这宽阔绵长的灌溉渠,越看越是喜欢。
大清河河水清澈,灌溉渠里,虽然有些淤泥,水草什么的,但是几乎也能见底。
于勇看着刘志成,一脸的纳闷。
刘志成笑了笑,问:“于村长,今晚有鱼吗?”
“没有,你早说呀,早说我让人去县里…”
于勇并不傻,突然觉得刘志成这话里有话,困惑的看向他。
“于村长,你不觉得这灌溉渠在入水口这里一拦。渠里面不就能养鱼了?”
“我目测了一下,这灌溉渠足有一米多深,到最里面,也得有半米深,要是能够养上鲤鱼、鲫鱼、草鱼、白鲢之类,乡亲们不也多了一份收入?”
于勇冷怔怔的看着刘志成,好半天,挠挠头,说:“刘干部,你说的对呀,灌溉渠里养上鱼,也不用喂食什么的,也不用特意看着,自己村儿养的,也不用怕被人偷了,我怎么就想不到这个好事儿呢?”
刘志成笑了笑,说:“于村长,我觉得这个注意可以考虑一下,鱼苗很便宜,你们把鱼苗扔进灌溉渠,让他们自生自灭呗。哪怕将来卖不掉,给乡亲们打牙祭绝对够了吧?”
其实,这是刘志成临时起意,并没经过深思熟虑,因此,纯粹属于建议性质。
他随口一说,对于养什么品种,怎么养,都没有经过科学论证。
所以,提了一下之后,就再也没继续深入说下去。
眼瞅着天已经擦黑,于勇邀请刘志成去他家吃饭。
刘志成哈哈一笑,说:“于村长,我正有这个意思。那,就打扰你了。”
“那打扰什么。不打扰。”
俩人往村里走去,路上,刘志成突然想起谢家的情况,就问道:“于村长,问你个事儿,谢支书家里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呀。今天中午在他家吃饭,总感觉他们家气氛怪怪的。一家三口都沉着脸,感觉互相看着跟有仇似的。”
于勇一愣,看了刘志成,没有立刻说话,好半天,才说道:“我跟你说也行,但是别说是我告诉你的。”
“嗯,你说,我保证不会出卖你。”刘志成说道。
其实,刘志成平时也不这么八卦。
不过,今天他感同身受,那气氛实在太令人压抑了,让他忍不住的好奇。
“唉,说起来呀,这事儿,是老太太的裹脚布,又臭又长。”
于勇把来龙去脉跟刘志成一说,刘志成惊得目瞪口呆。
原来,谢玉凤曾今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美女,当初号称是青山乡的玉凤凰。
从十六岁开始,上门提亲的人能踏破谢家的门槛。
但是,谢广田总是不松口,私下里,他是想让谢玉凤嫁到城里,改吃供应粮。
后来,不知道怎么的,谢玉凤跟乡里的一个年轻干部好上了。
那个干部年轻有为,小小年纪就特别能干,很得领导信任和喜欢。
似乎还混上了什么官儿,前途似锦。
谢广田本来很反对,结果,谢玉凤告诉谢广田,说已经跟那个干部好上了。
在农村,“好上了”,这三个有着特殊的含义,意味着这个女子彻底成了人家的人。
谢广田气的把谢玉凤打了一顿,又去乡里闹了一顿。
那年轻干部跪在谢广田面前,说一定会好好对谢玉凤。
他的态度特别诚恳,再加上乡领导规劝,谢广田才勉强答应了他们的事儿。
那个干部,就是赵平。
赵平很有心眼儿,知道谢广田是县里的生产能手,红旗标兵,能跟县领导说上话,就削尖了脑袋的想跟谢广田拉上关系。
试了几次不成功,就想办法跟谢玉凤谈上了恋爱,还把生米煮成了熟饭。
没过多久,谢玉凤就跟赵平结了婚。
婚后不久,赵平被提拔为副乡长,当年,就提出了千亩大粮仓的计划,准备提升青山乡的农业生产。
“哼,谁成想,那家伙就是个眼高手低的笨蛋,这一折腾,出了大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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