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志成正要跟杨素兰再说几句话,突然见到孙宁风风火火的跑了过来,“刘主任,不好了,不好了,出事儿了。”
刘志成赶紧跟母亲说了一声,挂断了电话,问到底发生什么事。
原来,道路施工开始后,进度一直很不错,短短六七天的时间,已经修好了二百多米的路,比早先的计划,足足提高了一倍多。
不但速度快,而且质量好。
因为山路崎岖,路附近也没有什么庄稼地,所以,乡亲们自发的桥桥头两款饿了道路,虽然只比原来多出十几公分,可这种精神不错,建立方面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沟渠施工现场那边,大家也是热火朝天。
雨季即将到来,大家都是铆足了劲儿,要在一个月内解决战斗。
肖景峰和现场的领导都十分满意,通是,看大家辛苦,所以在伙食上,就提高了标准,另外,工资待遇方面也有了提高。
很快,提高伙食标准和工资待遇的事儿,就在十里八乡传开了,每天,工地这边都有跑来找活儿干的乡亲。
对于那些确实看起来老实巴交的,现场经理就留下了,按照岗位不同给不同的待遇。
这才刚开工一个星期,就涨工资,每顿饭还大鱼大肉管够,而且去工地就能找到活儿干,一天能挣几十块。
这几个消息除了让乡亲们感到鼓舞之外,也让某些聪明人惦记上了,他们分析的结果就是,这个修路的公司绝对有钱。
既然有钱,那就得想办法敲点钱出来呀,要不然,对不起祖宗对不起爹妈。
正好,在王庄子村附近,有个懒汉叫谢大胆儿,自己私自开了一小块地,种了些小麦,不认识庄家的人,冷不一定一看,或许以为是杂草。
王庄子村的乡亲们挖完沟渠,把打出来的大石头进行粉碎,然后装车,往工地上运,正好会路过这块地。
谢大胆儿守在地边儿,就看能不能有人把他的麦苗给压倒。
刚在地边呆了没有俩小时,有一辆车过来,赶车的把式跟谢大胆儿聊了几句,一不留神,车轱辘压倒了十来颗青苗,这下子,可惹祸了。
谢大胆儿嗷的一声就蹦了起来,一把薅住了车把式手里的缰绳,吼道:“我的青苗亚,赔钱赔钱。”
车把式是冯家村的,虽然谢大胆儿认识,但关系也一般,被他这一嗓子直接吼蒙了。
“谢大胆儿,你什么意思?凭什么我就陪你,行,我压了你的青苗,赶明,从我地里,双倍,不,五倍补给你,中不中?”
“当然不中,我这青苗是什么,你的青苗是什么,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
谢大胆儿开始了表演,他的声音很大,不大一会儿,周围就聚集了不少乡亲。
大家伙儿纷纷指责谢大胆儿不讲理,一点情分都不讲。
谢大胆儿一挥手,气哼哼的说:“你们别跟我讲这些大道理,我就知道,压坏了我的苗,必须赔钱,否则,否则…”
他眼珠子一转,直接躺在了路中间。
“我不活了,辉煌公司打人了,欺负人呀,快来看呀,辉煌公司打人了呀。”
大家伙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想到这家伙就是个滚刀肉。
那车把式更是气得浑身哆嗦,奈何,他是个老实人,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辩驳这个谢大胆儿。
很快,这边的情况就传到了辉煌公司的现场经理孔克思的耳朵里,他一开始没理会,寻思着都是乡里乡亲的,这点事儿还叫事儿,互相谅解一下,也就过去了。
没有五分钟,有人找到孔克思,说那边见血了。
这卡把孔克思吓了一跳,赶紧带了几个人,外加在工地上的冯道根和赵同,一起跑过去。
到了现场,发现许多人正在吵吵嚷嚷的,甚至还在互相推搡,眼瞅着,可能就会变成群殴。
孔克思赶紧分开人群,跟冯道根、赵同一起,把人们分开。
谢大胆儿一见有领导过来,立刻往地上一躺,捂着胸口哎哟哎呦叫了起来。
车把式指着写的大胆而,说他不要脸,谢大胆儿就跟没听见一样,只管闭眼哼哼。
“冯才,这是怎么回事儿,怎么跟人家打起来了?”
冯道根把冯才,也就是车把式拉到一边,低声询问起来。
那头,赵同也瞪了谢大胆儿一眼,拽了个王庄子村儿的老人,问到底怎么回事儿。
原来,谢大胆儿躺在地上后,觉得怎么也要把事情闹大,闹大了才能讹更多的钱,所以,叫的格外大声。
车把式冯才是个老实人,讲不出什么打到底,气的下车要把谢大胆儿拽起来。
这一拽不要紧,谢大胆儿立马抱住了冯才的腿,说冯才打人,王庄子村有些闲人,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跟着起哄,说冯才就是打人了。
冯家村的乡亲自然不乐意,摆明了欺负自家村的乡亲,这肯定不行呀,就也跟着吵嚷起来。
谢大胆儿趁乱咬了冯才一口,冯才自然不愿吃亏,就踹了谢大胆儿一脚,把他的鼻子都踢破了。
这一见血,不要紧,直接点燃了火药桶,双方从吵嚷,变成了推搡,甚至有人抡起拳头就要打人。
关键时刻,孔克思等人赶到,这才避免了一次群体性的事件。
“都吃饱了撑的是吧?这是什么时候?还在这里看热闹?是不是觉得自己家钱挣的多了?”
赵同虎着脸,看着眼前这群人,也不管地上装病的谢大胆儿,把枪口对准了那些帮闲的人。
“王麻子,你老婆病恹恹的,等钱抓药,咋么地,看来你是有钱了?”
一个麻脸汉子脸一红,低下了头。
“赵四,你爹的肺病看来已经治好了,你都有闲心跟人家打架斗殴了,怎么的,是不是想进笆篱子住两天?”
……
赵同挨个点名,把一些闲人给刺的满脸通红。
那些人推开之后,赵同低下头,看着谢大胆儿,“谢大胆儿,怎么滴?跟我这耍滚刀肉?今天带刀了吗?要不要捅自己两刀,放放血?”
谢大胆儿也不说话,瞅准了机会,一个骨碌滚了两圈儿,又抱住了孔克思的腿。
这下子,孔克思脸色变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告诉你,有事儿说事儿,别在这里给我搞这套。”
谢大胆儿斜眼看了看孔克思,说:“你们拉砂石料的车,压坏了我的青苗,怎么滴也得给我赔点青苗费吧?”
孔克思无奈的摇了摇头,制止了撸着袖子要上来教训谢大胆的赵同。
“我不知道你谁,不过,你说的对,压了你家的青苗,就得给你补偿,你说了,压坏了多少,给你补偿多少钱合适?”
孔克思的想法,压坏个几百颗,一颗一块,两块,顶天五块,可以了吧?赔了就完了,也省得惹些麻烦事。
“我这是从省农科所买的最先进的种子,压坏了不少,你给我五万亏欠吧。”
“什么?你再说遍,要多少?”
孔克思以为自己听错了,赶忙追问了一句。
“你就给我五万块钱吧。我这人很讲道理。”
“谢大胆儿,你是不是疯了?五万块?你他么的怎么不要个金山银山?”
赵同火了,这个谢大胆儿干啥啥不行,敲诈第一名,这是要作死的节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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