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夏天,可能是在山上的原因还是很凉爽的。幸亏之前担心服装问题,提前准备了衣服过来,肖战洗完澡,换了衣服,趴在床上玩手机。
不过没多一会儿空调就带出一股不太好的味道。肖战只好关了空调,打开窗看了一眼时间还早就想出去透透气。
他们住的地方叫嘉福宾舍,坐落在潭柘寺的门口。饭堂和住宿的地方是分开的,由一个连廊连接在同一个院子里。
长廊的装饰很有特色,灯笼氤氲着暖黄的光。长廊的外边挂着铁马,微风拂过檐下空响。
院子里还有别的乘客在囤粮食,不时有人声物入耳,肖战坐在回廊的栏杆上看着天边的月亮放空,上次这样这么悠闲地在夜晚看月亮,他已经记不清是在什么时候了。
朦胧的月色之中,肖战看见王一博从外边走了进来,担心他没看到自己,他顾不得多想叫住了他:“tracer,还没睡?。
王一博纹身看过来犹疑一下:“没有”。
肖战看他手里提着闪送的袋子,有些疑惑。
“没带换洗的衣服,叫了一身睡衣。”
“哦。”肖战转头偷偷笑了一下,难得这人还有不等别人问主动说话的时候。
一时间,两人无话,肖战是不知道说什么好,脑子里快速开阔着话题。
等了一分钟却发现身边的人好像也没有马上要走的意思,他是个很上道的人:“山上晚上这个温度真舒服,要坐下来一起乘凉吗”?
王一博迟疑了几秒,然后隔着差不多一个身位挨着肖战坐了下来,没办法那双眼睛一心一意看着你的时候,他说的每一句话自己都没办法拒绝。
“低血糖好些了吗?”肖战歪头看着他。
闻言王一博脑子里最先跳出来的是他低头就着自己的手指吃橘子的那个画面:“好了”。
此时此刻身边的少年好像褪去了赛场上锋利的光芒,就像一把收回鞘中的剑,整个人都柔软了下来。
后边的时间两个人都没怎么在说话,但是气氛却一点也没有尴尬,夜色渐深院子里的游客都渐渐散了。
“回去了吗,你们明天还要早起吧”肖战站起身。
王一博点头站起来,转身走了几步,然后又突然停住回来把一个小盒子塞到他手里,扔下一句:“谢谢你今天的巧克力和橘子”就快步离开。
肖战举起手里的东西,迎着灯笼下的昏黄的光才看清是一瓶眼药水,是下午他看见自己揉眼睛不舒服了。
可是这荒郊野外的哪里来的眼药水,还是没开封的。
因为空调的问题,肖战晚上睡觉的时候干脆就没有打开,夜风徐徐的从窗外吹进来,飘着玉兰花的香气。
睡意朦胧之间他好像回到了自己的小时候,但又不是现在自己的小时候。
“小公子,您慢点跑”!
看起来只有垂髫年纪的小公子,穿着云缎白衣,脚上的靴子歪歪扭扭的都穿反了,后边的贴身侍卫手里捧着一个盒子追着。
“云姑姑快点儿,啵啵要醒了”小公子说话已经很清楚了。
前边就是昭纯宫,是皇帝赏赐给自己的爱妃,肖贵妃娘娘住的宫殿。贵妃肖氏出生皖桐肖氏,是古四大世族兰陵萧氏的一个分支,祖上都是王侯将相。
皖桐肖氏因为肖贵妃的父亲肖巍立下赫赫战功获封镇北王而盛极一时。
少年只因在上元节于与当元朔帝惊鸿一瞥就情根深重,及笄后便选由宫妃,因为父亲身份贵重一入留便册封为四妃之首,生下皇子后更是晋为贵妃,宠冠后宫。
肖家子孙不旺,肖巍的第一任妻子生下嫡长女后就去了,为了照顾年幼的女儿和诺大的王府镇北王续娶了家族世交的女儿。
因为亡妻产子难产的阴影镇北王多年未有子嗣,一直到长女出嫁之后,妻子意外怀孕才有了镇北王府的小公子。
所以说起来这位小公子和自己的长姐年纪相差甚多,因为深宫寂寞,元朔帝心疼爱妃时常会把他召进宫长住。
俗话说长姐如母,肖家的小公子在长姐的照看下日渐长成。
“长姐,我来看啵啵了,更给啵啵带了玩具,啵啵醒了吗?”
“小皇子还在睡,贵妃娘娘让您先去东暖阁。”宫婢迎出来。
宫婢引着小公子一路到了东暖阁,掀开帘子贵妃榻上坐着一个穿着宫装的美妇,雪青色的褙子大袖衫衬得她冰肌玉骨,皓腕如雪。
“见过长姐,长姐福安。”小公子上前行礼。
礼还没行完就被肖贵妃拉起来带到了怀里:“不必多礼了,饿了没,今儿个的早膳都是你爱吃的”。
“长姐,啵啵呢?”小公子眨眨眼睛坐在长姐怀里仰头追问。
肖贵妃看着自家往日最贪吃的弟弟,连吃的也不香了,一心挂在自己儿子身上就好笑。
“还乳母在喂奶呢,这么喜欢啵啵呀”。肖贵妃掩唇打趣,“早膳不吃了”?
小公子伸出小手,从盘子里拿了一个金丝饼,就扭着身子从榻上爬了下去:“去看啵啵,给啵啵吃金丝饼。”
“这可使不得,小皇子还小,不能吃。”云姑姑连忙拉住,“您自己吃吧,吃完就能陪小皇子玩儿了。”
小公子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重新做到桌,一板一眼的用着早膳。
半梦半醒之间,肖战一直游离在梦境之外,就在他一直期待着众人口中的小皇子是什么样子的时候,突然画面一转就是塞外的漫天黄沙席卷而来。
兵荒马乱的战场,十五万大军,两军对峙,镇北王手持大刀跨坐在铁骑之上一马当先。千军万马之中到处都是啖人血肉的厮杀,冷兵器时代的交手,刀刀见血拳拳到肉。
转瞬之间已是尸山血海,铁蹄之下血流成河。
突然不知从哪里射来的一直弩箭裹狭着血腥的劲风直冲着镇北王左胸而来。
“父亲!”肖战在梦中目眦欲裂,他声嘶力竭的大喊,可是战场上的众人没有半点反应,他的声音穿过荒野消散在将士们的嘶吼之中。
弩箭破风而去直直的穿透了铁蹄之上的那人雄伟的身躯直直的跌下马,湮灭在了马蹄之下。
“呼呼呼——”肖战悚然从梦中惊醒,心脏在左胸之中剧烈的跳动,过速的心悸让他一度产生了窒息的感觉,冷汗簌簌的从额角滑落。
梦里的画面太过真实,仿佛就是发生在他眼前一样,就连心疼的感觉都真实的映射在了他的身上,为什么会这样?虽然他自小时候会做一些奇奇怪怪的梦,但也不会像今晚这样。
梦里都是零碎的片段和许许多多他未曾谋面的人,那些片段他都似曾相识,却始终难以连篇成章,他读不懂那些离奇破碎的梦,也无法代入那些光怪陆离的故事。
他最近好像越来越不对劲了,等到他整个人彻底冷静下来的时候,肖战也无法入睡了,手机上的时间显示才凌晨4点,他烦躁地换了衣服起床洗漱。
肖战有晨跑的习惯,不过一般都是在家里的跑步机上,今天是“天时地利人和”给了他一个户外晨跑的机会,他绕着酒店跑了一圈回来的时候刚好看见谭柘寺的僧人在扫面前的落花。
突然想起昨夜的那个冗长的梦,肖战提步而上进到了寺里,时间尚早寺里的僧人正在大雄宝殿里做早课,大殿里香雾缭绕,灯烛辉煌,僧众站立两侧唱诵经书。
肖战站在殿下看着远远地看着大殿里宝相庄严的佛像,乱了一早的心静了下来,他一直在殿前不知不觉站到了早课结束,僧人们陆续陆陆续续散了。
“施主”。
肖战低头看了一眼时间转身也要离开,突然被身后的人叫住是寺里的主持。
“我?”想起自己戴的口罩和帽子,只好先扯下口罩。
“您是个有缘人。”老主持慈眉善目的看着他。
肖战不信佛,纵然从小因为妈妈原因对此耳濡目染,但他始终对此无甚感觉,但在这样的环境下转身就走难免有些无礼。
“有缘人?我并不太相信这个”他仍然选择实话实说。
老住持老神在:“此有缘非彼有缘,施主前世杀孽深重,与我佛无缘”。
杀念深重,他突然想起梦里的尸山血海,难道自己前世真的是那位小公子,子承父业上了战场,转念之间又觉得自己荒唐,前世今生真是荒唐。
“从小就有人说我往生不净,是我冒昧了”肖战转身欲离开。
“虽是杀孽却是造福,往生不净,或许是施主执念太深,才会深受困扰。不过也无妨,眼下执念人已在眼前,万望珍惜珍重”。
老主持说完不再多留转身向大殿走去。
肖战看着这人,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没有一句他能听懂的,杀孽竟还是造福,前后矛盾莫不是精神有些不清楚。
既然想不明白,也不必为难自己,这是他这几年在娱乐圈修炼到的本事,人活一辈子,难得糊涂,事事不必计较,会让自己活得轻松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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