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笑就不笑，不开心就摆臭脸

“好好调整一下状态吧。”

童凌让她休息一下，许宁也察觉到自己需要调整状态，直接回卧室收拾行李，去拉萨。

虽然想去拉萨是很久的想法，但此时此刻的抉择，也带了些逃避，她不想再困在这个不知所措的氛围里，于是可耻地逃了。

在路上订好酒店和小车团，许宁给童凌报备了一下。童凌一向不干涉她的私下生活，也不多问，只说可以拍些图片视频什么的营营业。

攻略和过往人的经验都说刚到拉萨第一天不要安排活动，先休息，让自己的身体适应下来。许宁想象中的高反并没有出现，只是在刚到达的几个小时里需要深呼吸缓解不适。她住在青旅，楼下有一群年轻人围坐在一起喝酒唱歌，他们互相不认识，但在同趟旅程里一起分享故事和经历。

她点了杯酒，坐在角落，这在里没有人会注意到她是个没什么大名气的小艺人。

第二天跟着旅行团一同出发，她报了小团，除了她还有一个女生和一对小情侣。

那个女生叫沈一珞，长得漂亮，带着毛线帽，笑容干净。她性格外向爽朗，许宁和她一道同行也很自在。

“许宁，我们一起去拍写真吧！”八廓街好多游客拍藏服，沈一珞眼睛一亮，挽上她的胳膊。

自然是答应了她。她们各自换上藏服，开始做妆发。沈一珞从假发架子上挑了一顶长发和毛茸茸的帽子，去后面弄好假发，坐在化妆桌前。

“短发不好看。”沈一珞看许宁有点疑惑的眼神，解释道。

许宁也没多问，收回视线。化妆师在她脸上贴了好多小亮片，做好妆发，很有少数民族的异域感。

沈一珞带着相机，她说自己曾经是摄影师，许宁也会一些摄影，正好互相为对方拍照。

“先来给你拍吧。”沈一珞调好相机参数，让许宁入画。

许宁自然很适应拍摄，倚在红色柱子旁，扬起公式化的笑容。

沈一珞试拍了一张，她低头看显示屏，却皱起眉头。“不对，感觉不对。”她又看向许宁，许宁很漂亮，笑起来很明媚，但她就觉得那不是真实的表达。

“啊，我有东西落在刚刚那地方了，你等我一下我去拿。”

沈一珞突然离开，许宁留在原地等她。太阳正好，晒的人暖洋洋，她放松下来，眼神漫无目的地四处看着。

相机咔嚓的声音离她很近，许宁下意识看过去，沈一珞拿着相机对她又拍了几张。

“是了，我知道哪不对了。”沈一珞看着刚刚这几张照片，镜头里的女孩没做表情，却有一种情绪片的美感。“许宁，不需要那种程式化的、不达眼底的笑，像个精致的娃娃，那不是你真实的情绪。”

许宁一怔，随即又笑：“你这就看进我的内心了？”

沈一珞还是很认真的表情，“不想笑的时候就不笑，不开心就摆臭脸，那样才是最鲜活的你自己。”

从她成为练习生的第一天开始，标准的露齿微笑就慢慢成肌肉记忆。不管上一秒是什么情况，下一秒都能切换状态笑起来。直到有个人告诉她说不想笑就不笑，真实的表达才重要，这还是头一回。

“我试一下。”许宁下意识答应她。

“别管我的镜头，你心里想什么就表现什么。”

许宁完全放松下来，沈一珞在一旁抓拍。直到沈一珞说好了，她才第一次觉得拍照会是这么轻松的事情。她接过相机，熟悉了一下参数，开始给沈一珞拍。

沈一珞的照片，有格外强的生命力。她说不出原因，只是觉得透过取景器都能感觉到自由顽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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