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瑚岛 钟翎巷
这句话对我来说陌生又熟悉,其实我也记不太清楚了。
只是,在我那段模糊的记忆里,自睁眼起就被流放在钟翎巷中,生活了这么多年,我却踏不出这破败的小巷。
我的领地只是钟翎巷,不是珊瑚岛。
所以此刻,我对金泰亨的突发奇想表达出轻蔑的嘲讽。
钟弥“别做梦了。”
这座塔是囚禁我力量的源泉,在我反抗时会生出带有锈迹的铁链穿透我的肩胛骨。
我在长久的折磨中丧失了期待。
但金泰亨不一样,像史书中的那句古话一样,无知者无畏。
少年推开高塔的大门,冷意从塔外窜进来,他冷得一哆嗦,却没关门。
我听见金泰亨大声对我说话,脸上扬起的笑——
金泰亨:“玫瑰,我带你走吧。”
正如他的语调一般张扬。
—
人类的美貌被划在一个正常范围中,而他是唯一一个超出阙值的人。
他拥有与我匹敌的美貌。
从那支被碾碎的玫瑰,到突发善意递出的毛巾。
这是钟弥给金泰亨的,优待。
所以我记录下了与“金泰亨”三个字有关的一切。
我该怎么去写下与你有关的一切?
我该写我们命运一般的初遇,还是写心甘情愿的夜色出逃,亦或者写下那日实在美丽的雪景?
不,我什么都不会写。
与金泰亨有关的纸页上只会留下一个沾染泥泞的花瓣——
和我挣脱铁链留下的深红血迹。
—
★帝都
这场大雪在深夜中越发猛烈,连帝都都不可避免的停滞了交通运行。
朴智旻行走的街道中,身侧的马路上满是被堵塞的车辆,被限制分贝的司机不敢在深夜按下喇叭,于是骂声此起彼伏。
他行走在漫天飞雪间,撑着一把黑伞,如同黑白电视机里的老相片。
急促的电话铃声划破朴智旻寂静的世界。
或许今晚的朴智旻与电话实在有缘。
朴智旻:“有事?”
对于今天才争吵过的秘书长,朴智旻不想与她再有交谈。
可电话另一边的秘书长不这么认为,或者她不得不忽略了朴智旻不得体的问候,去告诉他一件坏事。
——“恶魔‘逃跑’了。”
其实用“逃跑”并不合适,因为新势力并没有囚禁恶魔的权利。
他们使用强制手段将恶魔留在了钟翎巷,并将钟翎巷作为交易送给她以避免她用自爆的方式毁掉新势力经营已久的形象。
——在群众的眼中,新势力是民主的。
朴智旻开始后悔接听这通电话,他眉宇间浮现出浅浅的怒意,语气也愈发恶劣。
朴智旻:“怎么,当初信誓旦旦说她绝对逃不掉的人,现在跑来向我寻求帮助?”
朴智旻:“你强制接管了关押异能者的地牢,如今连这点事都做不好?”
朴智旻从不是什么政权的屈服者,对于这位与他平起平坐的秘书长,他吝啬于自己的友善。
朴智旻:“你当初的保证呢?”
秘书长被他的质疑打击到,气势被压制,连声音都有些停顿。
“我们收到消息,是金家小少爷闯进了禁区。”
这句话让朴智旻稍稍提起一些兴趣,原本平静的眼眸泛起涟漪。
朴智旻:“金泰亨带走了钟弥。”
他不假思索的定下结论,甚至不需要解释的理由。
朴智旻从不用“恶魔”称呼钟弥。
曾经年幼的他跟随父亲走进新政大楼,那张办公桌上放着一个少女的照片。
朴智旻在父亲开会时拿起了那张照片。
他仔细观察着上面的画面,照片中的少女被束缚在漆黑的屋子里,铁链上还有锈斑,直直穿透了她的肩胛骨。
朴智旻在她的脸上没有看见悲戚的神色,只有麻木的冷意,灰白色的瞳孔注视着镜头,却没有丝毫认命一般的绝望。
胜雪的肌肤与漆黑的牢笼形成鲜明的对比,画面中还有斑驳的血色。
年幼的朴智旻对着一张照片发了很久呆,在父亲推开门前,他犹如下定决心一般将照片塞进了口袋。
后来朴智旻终于光明正大的站在那张办公桌前,他把已经泛黄的照片搁置在键盘上。
他也终于有机会知道那个少女的身份——
预言家口中的恶魔。
—
其实在权利者激烈的讨论恶魔该何去何从时,坐在次位的朴智旻并没有认真听。
他在这场重要的会议里放空了思绪。
在每一句脱口而出的恶魔称呼中,朴智旻渐渐皱紧眉头,令这场会议陷入缄默。
不过朴智旻没有在反对他们的观点,他只是直观的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不要叫她恶魔。
她叫钟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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